王春雷 殷連壁

泰戈爾說:“上帝創(chuàng)造男人的時候,他只是一位老師,提包里裝的是理論課本和講義;創(chuàng)造女人的時候,卻變成一位藝術(shù)家,提包里裝的是畫筆和顏料盒。”于是,男人用左腦思維,富有邏輯;女人用右腦思維,充滿浪漫。男人用左腦審視女人: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用右腦揣摩女人:浪漫疊加浪漫,如夢如幻……
作為藝術(shù)家的上帝,完成這幅畫的初稿后,就把它交給了娑婆世界。佛陀在《華嚴經(jīng)》中開示說:“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每個女人都被別的“工畫師”不停地雕琢,可以是女夜叉,也可以是女菩薩;可以小鳥依人,也可以是女漢子;可以宅心仁厚,也可以“最毒不過婦人心”……更主要的是,每個女人也是自己的“工畫師”,時刻為自己涂脂抹粉,也一直服用“相由心生”“運隨心轉(zhuǎn)“的靈丹妙藥。
女人就是畫中人。作為HR,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找到品相好的女人、再雕琢好,就能讓公司這份畫卷熠熠生輝;讓公司里的女人主動自我塑造,畫中人才能形神俱佳,宛若天仙。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兩千多年來,孔子不知因為這句話得罪了多少女人。人們見仁見智,解釋千差萬別。求同存異,就能發(fā)現(xiàn)孔子無意中道出了對職場女性管理的兩個原則:
一是難養(yǎng)能養(yǎng)。養(yǎng)指修養(yǎng),動詞,是培養(yǎng)儒家倡導的浩然正氣,實現(xiàn)修齊治平的人生目標。孔子將女人和小人并列,實在再恰當不過了。“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小人并不是道德上有瑕疵的人,而是相對君子而說的普通人。作為普通人,老百姓追求的就是利益,誰給老百姓帶來現(xiàn)實的利益,老百姓就擁護他。在人類進化的漫長歷史中,男人為了延續(xù)自己的基因,必須好色;女人為了養(yǎng)活腹中的胎兒,一定貪財。這是生存的本能。所以,女人往往比男人更現(xiàn)實,和“小人”一樣,首先要考慮吃飽穿暖。雖然孔子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儒家還是希望更多的人實現(xiàn)修齊治平的人生理想。“由之”不是任其自然,而是保持純樸的天性,即老子筆下的“愚”。“知之”不是獲取知識,而是佛家反對的“世智辯聰”、小聰明。對女子與小人也要難養(yǎng)能養(yǎng),如同佛度眾生,不舍一人。
二是“養(yǎng)”的同時要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因為“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孔子周游列國期間來到衛(wèi)國,當時衛(wèi)國實際的掌權(quán)者是衛(wèi)靈公的夫人南子。南子仰慕孔子的能力和品德,便很恭敬地請孔子去與她會見,于是就有了“子見南子”的典故。因為南子妖媚,名聲不好,孔子見南子后,孔子的學生子路看不下去了。《論語》中記載:“子見南子,子路不說。孔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在孔子看來,會見南子是符合中庸智慧的,不見,會“遠之則怨”;見了,保持合理的安全距離,避免“近之則不遜”。
作為上帝創(chuàng)造的藝術(shù)品,女人如畫中人一樣神秘莫測。但女人不甘心只在畫中,還要從畫中走出來,就誕生了一系列紅顏誤國的故事。妺喜與妲己、褒姒、驪姬并稱中國古代四大妖姬:妺喜是夏朝最后一代天子桀的寵妃,縱情聲色,號稱“千古第一狐貍精”,一愛看人們在規(guī)模大到可以劃船的酒池里飲酒,二愛聽撕裂絹帛的聲音,三愛穿戴男人的官帽;妲己是商紂王的妃子,是《封神演義》中的九尾狐貍,引誘紂王不理朝政;褒姒是周幽王的妃子,這個從來不笑的美女導演了“烽火戲諸侯”的鬧劇,加速了周朝的滅亡;驪姬以美色獲得晉獻公專寵并參與朝政,挑撥晉獻公與兒子們的感情,發(fā)動驪妃之變,改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其實這本來不是紅顏誤國,實乃國誤紅顏。四大妖姬的愛好和行為完全不符合邏輯,但畫筆和染料盒再配以無限遐想,都會成為現(xiàn)實。因為管理者不去“養(yǎng)”,又不能保持安全距離,近者不遜、遠者怨恨也就不足為奇了。
面對職場女性,難養(yǎng)能養(yǎng)、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這就是孔子的智慧。
倡導眾生平等的佛陀把女人“得罪”得更深。佛在《大愛道比丘尼經(jīng)》中講述大愛道出家的故事后說:“若不讓女人在佛門出家的話,佛門正法將保持一千年……今日,緣于女人在佛門出家,所以佛法的年壽將減去五百年,佛法會逐漸消退衰微。”佛陀還用大量篇幅列舉了女人虛榮好飾、自驕慢他、嫉妒破壞、咒詛傷慈等十大類共八十四條修道的障礙,“女人八十四態(tài)者,迷惑于人使不得道” 。但透過《大愛道比丘尼經(jīng)》,不難發(fā)現(xiàn)佛陀也給出了職場女性管理的兩個法則:
一是不得歧視女性。佛陀不惜佛法少住五百年而最終允許女人出家,職場有什么理由重男輕女?經(jīng)中記載,佛的姨母大愛道三次請求出家,佛陀三次拒絕。佛弟子阿難不忍,便祈求佛陀說:“偉大的佛陀啊,您一直奉行眾生平等,連奴隸出家都肯接受,為什么不能接受對你有養(yǎng)育之恩的姨母和一群弱女子呢?她們可是真心出家啊!難道男女也有不平等嗎?”佛終于同意大愛道等女眾出家了,但還是道出了自己的苦衷:女性比男性業(yè)障多且有著生理的弱勢,女眾出家會使佛的正法少住五百年……
二是對女性特別關照。佛陀對女眾的“關照”很嚴厲,如女人出家的前提是要受持八敬法,然后再受持十戒成為沙彌,之后還有諸多比男眾出家更多的戒律……佛陀的高明在于針對女眾的特點,有針對性地出臺戒律,將女性對和合僧團的影響降到最低。職場上對女性的關照則更多體現(xiàn)在讓女性的權(quán)益得到保障,都是特別的愛給特別的她。
把女人說得有這么多缺點,還要背上“佛法少住五百年”的“黑鍋“,一定有人發(fā)出這樣的感慨:這是男女平等嗎?其實在佛陀眼里,眾生都是平等的,怎么會有男女不平等?例如,佛陀曾當眾贊嘆自己的姨母大愛道:“比丘尼如大愛道者,不可視為女人,實乃一有德丈夫,堪為僧團表率!”一切眾生,佛陀都平等看待。但這是法則問題,不是平權(quán)問題。女人有屬于女人的缺點,男人同樣有屬于男人的缺點,過分強調(diào)平等,實則是最大的不平等。男女平等不等于男女沒有差別,相反,無差別才是真正不平等。
現(xiàn)實世界中和傳說中的女性加在一起,最偉大的非觀世音菩薩莫屬!老子贊美水、嬰兒、雌性,“上善若水”是觀世音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是觀世音的宅心仁厚、純樸善良;“牝常以靜勝牡”是觀世音的法力無邊……

俗話說:“一佛出世,千佛護持。”文殊、普賢、觀音、勢至等都是古佛,當釋迦牟尼佛出世時,他們都示現(xiàn)菩薩身來輔佐。一方面,他們作為輔助者,示現(xiàn)為等覺菩薩這樣的身份來,把自己的功德隱藏起來,甚至故意示現(xiàn)一些過失、一些不圓滿來突顯釋迦牟尼佛;一方面,他們充滿智慧,善于提出各種有價值的問題讓佛陀回答,起到教化眾生的目的。佛和菩薩一唱一和,就這樣善巧方便,佛陀“今為汝說,汝當諦聽”,諸菩薩則“愿樂欲聞”,眾生聽后“信授奉持,皆大歡喜”。比起示現(xiàn)男身的菩薩,示現(xiàn)女身的觀世音菩薩更像佛的代言人,更加平易近人,易為眾生接受。
《觀音菩薩普門品》中說,觀世音有男身、有女身,有天人身、有凡人身,有成人身、有兒童身……“應以何身得度,即現(xiàn)何身而為說法。”
對,觀世音就是畫中人,千手觀音、滴水觀音、送子觀音……只要她從畫中走出來,只要她本色演出,就展示出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超凡本領:
觀世音可以美如王昭君,成為漢朝和匈奴和平使者,也可以丑如鐘無鹽,協(xié)助齊宣王成就霸業(yè)。觀世音可以是為兒子選擇良好的學習環(huán)境而三遷的孟母、為岳飛刺下“精忠報國”的岳母,也可以是幫助唐太宗從善如流的長孫皇后、多次用智慧阻止明太祖濫殺無辜的大腳馬皇后……悄悄躲在幕后。
觀世音也可以是傳說中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巾幗不讓須眉的梁紅玉等女中豪杰,關鍵時刻可以扮演一把女漢子,殺手锏卻是“天下萬物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 。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復歸于嬰兒。”深知什么是雄強,卻安守雌柔的地位,甘愿做天下的溪澗。甘愿做天下的溪澗,永恒的德性就不會離失,回復到嬰兒般單純的狀態(tài)。這就是觀世音菩薩,身為職場女性,為公司這幅畫卷增添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大悲心陀羅尼經(jīng)》中說:“觀音菩薩又名觀自在、千里眼,有著不可思議的神力,在過去的無量劫當中已經(jīng)成佛,名為正法明如來。然而她愿以菩薩的身份廣度眾生,便自降佛位,任為菩薩。”眾生一念悟即是佛,佛一念迷就是眾生。職場女性,只要做回真實的自己,你就是觀世音菩薩。
女人如畫,這畫一定是工筆畫,每個細節(jié)都精雕細琢。
“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每個女人都是自己的工畫師,相由心生,境隨心轉(zhuǎn)。當職場女性“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時,HR的應對之道是讓距離產(chǎn)生美,讓女人在 “遜”與無 “怨”的狀態(tài)下修正身心。
當生理上弱勢的“觀世音”一念迷時,“八十四條修道的障礙”就會現(xiàn)前,HR一方面“佛氏門中,不舍一人”,一方面把特別的關愛給特別的她。
每個女人都是觀世音。佛說法實為方便說法,所以《金剛經(jīng)》說:“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按《金剛經(jīng)》的句式,所謂觀世音,即非觀世音,是名觀世音。女人是畫筆和顏料盒的作品,一定沒有定式。HR,有時距離產(chǎn)生美,有時特別的愛給特別的她,永遠和畫中人一起“能畫諸世間”,讓女人永遠展現(xiàn)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形象。
泰戈爾一定會說:男人這篇文章,配上女人這幅畫卷才相得益彰。感謝上帝創(chuàng)造男人的時候提包里裝的是“理論課本和講義”,更感謝上帝創(chuàng)造女人的時候提包里換成了“畫筆和顏料盒。”正如一句歌詞說的那樣:“如果世間沒有女人,天地都將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