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邨
人 ?物:20多歲的女護士,40多歲的出租車司機,小姐妹,媽媽。
[夜幕下的大城市。
旁 ?白 ?今天是2020年1月24日,農歷大年三十。我在上海,看見了這一幕。蒙蒙細雨中,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拖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匆匆上了一輛出租車。
姑 ?娘 ?師傅,我去機場。
[車子啟動的聲音。
師 ?傅 ?姑娘,大年三十不在家吃年夜飯還出遠門啊。
姑 ?娘 ?嗯,有急事。師傅,麻煩您開快點,我趕飛機。
旁 ?白 ?說話間,姑娘的手機響了。
姑 ?娘 ?喂?
小姐妹電話聲 ?小月,新年好,給你拜個早年。
姑 ?娘 ?新年好,祝你新年美美噠。我正去機場呢。
小姐妹電話聲 ?去機場?你不會報名參加醫療隊了吧?
姑 ?娘 ?(自豪地)為什么不會?我報了,而且被選上了。
小姐妹電話聲 ?你瘋啦!這次的新冠肺炎傳染性太強了!你們醫院有的是比你資歷老的,哪兒輪得上你?
姑 ?娘 ?就是因為年輕,我才想多一些臨床實驗嘛。
小姐妹電話聲 ?……你媽知道嗎?
姑 ?娘 ?不知道,我沒說。
小姐妹電話聲 ?你……我真是無話可說。
姑 ?娘 ?沒事的,放心吧。那就等我回來再說。(“嘻嘻”一笑,掛了電話。)
旁 ?白 ?姑娘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姑娘看了一眼,卻沒有接。這一切,師傅都看在了眼里。
師 ?傅 ?家里打來的?
姑 ?娘 ?(輕輕地)嗯。
師 ?傅 ?接吧,不接,家里會急的。
姑 ?娘 ?媽……
媽媽電話聲 ?小月,你年夜飯吃了一半跑哪兒去了?
姑 ?娘 ?媽,我……
師 ?傅 ?說實話。
姑 ?娘 ?媽,我馬上到機場了,我參加了支援武漢的醫療隊,隊里臨時調整提前出發了……
[少頃,傳來媽媽哽咽的聲音:孩子,你傻啊,你要走,也得跟媽媽好好道個別再走啊……
姑 ?娘 ?(哭)媽媽,對不起……
師 ?傅 ? 到了。
旁 ?白 ?女孩下了車,她穿著高跟鞋,想跑又跑不起來。出租車司機看在眼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下車,打開了后備箱。
[姑娘喘著氣往前走,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的聲音。
師 ?傅 ?姑娘,姑娘,你等等。
姑 ?娘 ?師傅?
師 ?傅 ?這個給你,馬上換上。
姑 ?娘 ?旅游鞋?哇,還是椰子鞋!
師 ?傅 ?別管什么椰子菠蘿了,快換上。
姑 ?娘 ?好,我換。師傅,你車上怎么會有這么時髦的鞋啊?
師 ?傅 ?這是我給老婆的新年禮物。
姑 ?娘 ?啊,這……
師 ?傅 ?別這個那個了,也算我為你們這些上前線的醫護人員做點兒事。
姑 ?娘 ?(感動地)謝謝師傅。
師 ?傅 ?一定要平安歸來。
姑 ?娘 ?嗯,一定會的。
旁 ?白 ?除夕夜,一架滿載著白衣天使的飛機起飛了,他們是第一批支援武漢的醫療隊,每一位醫護人員的身后,都有一個家庭,都有一個故事。在國家需要的時候,他們義無反顧地奔向了戰場。這一刻,他們真的就是天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