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佃坤
近幾年在印章創作中,也因見古器如古磚瓦、錢幣、刻石等金石文字而感興創作。經典古印中的平和中正之美,其實是孫過庭《書譜》里所說的復歸平正的中和之美,這里面險絕不露于色,也無造、飾、巧的痕跡,古意、古貌俱應。楊士修在《印母》里“印如其人”說的核心還是“變”,我在對古印學習與創作中反復尋求“古意未離,新意迭出”這個對接點,以不“襲、拘、壞”為底線左右嘗試;所刻印章中不中程式者漸少,如品第的話,估計頂多在能品中吧。周應愿《印說》中說“法由我出,不由法出”,我覺得應該是習古創作中的最高準則。
元文人倡導秦漢印審美觀,秦漢印無疑是由工匠所創造的,以法度勝;文人印以趣勝法,自然流動,超然上乘。所以我也認為篆刻創作中“筆墨趣味”與“性情抒發”同等重要。清代引發出篆刻藝術史上的兩個重要美學觀,就是“印從書出”和“印外求印”,這要求印人必須具備印外的文字修養和古文字蟬變(隸變)的修養。篆刻創作和書法創作風格慢慢結合統一起來相互影響,并對壐印文字臨摹、釋讀上逐漸下功夫,從中也略有心得,也有偶涉隸意的作品。
在陶瓷印創作中,我個人崇尚是“以金、以石”為底,以陶為韻地表現在陶瓷印上。對“徒手線”式的刻畫也偶有嘗試,并借鑒磚文與骨簽中的看似無序性的排疊方式,來打破慣性思維秩序;在取法上,王羲之認為“直取俗字,不能生發”,但要做到有古意、古貌、古體,這個生發至關重要。我關注刻畫陶文中有秀麗灑脫的,當然也有粗糙慌率的;正因為其浪漫與原動力,給創作留下了自由想象和發揮的空間,自認為還是平易通達,偶入險怪旁蹊。
佛像印創作,我的要求是既要姿態飛動,又要骨骼高古,還要具有莊嚴之象,偶涉玄秘之貌。近來在思索個人創作思路與風格上也略感自由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合乎古人十分力作七分詩,溢滿于胸,不吐不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