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衛生部“笑場大臣”再遭拷問

本報駐英國特約記者 呂蒙 本報特約記者 劉皓然

一周之內，兩度“翻車”！當地時間22日，英國衛生部負責護理事務的國務大臣海倫·懷特利第二次連線《早安英國》訪談節目，就政府抗疫工作做出了如同“復讀機”一樣的機械回應，再次引發主持人皮爾斯·摩根的“咆哮式追問”。整個訪談節目火藥味十足，英媒紛紛形容這場采訪是“車禍現場”：“跛腳”的官員被要求“引咎辭職”，而“暴躁”的主持人也受到廣泛的社會投訴。有分析認為，二人對話引發的巨大爭議，折射出的是英國公眾對政府抗疫工作的不信任，以及對“實際死亡人數”遠超官方通報的恐慌。

據英國《每日快報》23日報道，在22日的連線中，懷特利與摩根再次就該國新冠疫情的死亡統計數字產生爭執。懷特利稱，現有數字顯示英國各醫院約有1.7萬名患者離世，而養老院的死亡人數為1043人。她承認，護理機構的死亡人數“可能會比當前統計更多一些”。

這種含糊其辭的說法引發了摩根連珠炮似的追問：“那么你認為實際數字是多少呢？你是護理大臣，你認為實際數字到底比政府公布的多出多少？”懷特利并未直接回應，而是打起了“官腔”：“我也希望下周能公布更明確的數字……”話音未落，她已經被暴躁的主持人直接打斷：“別再等下周了！上周我們就已經談論過這個問題，那個時候你就和現在一樣‘不知情。”

摩根繼續追問道：“那么你知道衛生系統里面死了多少工作人員嗎？”懷特利回應稱，據官方了解，目前共有61名NHS（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工作人員不幸離世，另有15名養老院護理人員死亡。這個回復同樣遭到了主持人的反駁：“你的數字完全對不上。真實的統計數字（包括NHS工作人員和養老院護理人員）是111人。”

隨著雙方的對峙漸入白熱化，主持人直接“開罵”：“你的職責范疇包括掌握真實的數據情況。堂堂一個大臣，竟然對死亡人數說不出個所以然，簡直是對國民的侮辱。”他還表示，如果英國官方搞錯了實際死亡數字，這將成為一場“史詩級的特大丑聞”。懷特利回應稱，相關的數字仍需進一步確認，她反駁摩根是在進行“不合理的控訴”，因為官方對每一起死亡案例的統計都是極為審慎，“準確性很重要”。

這檔采訪已經是懷特利在短短一周內第二次被摩根“公開處刑”。本月15日，她在同一檔節目上因未做好“表情管理”，竟在談論養老院的嚴峻疫情狀況時不慎“面露笑容”，引發摩根憤怒質問：我看不出這有什么好笑的，你為何要笑？懷特利解釋稱，自己一點沒有開心的意思，笑只是因為一開始沒看清摩根和他手上拿著的東西。懷特利的笑容引發了公眾的廣泛反感。22日的訪談過后，民間要求她“下臺”的聲音變得更多更大：“在同一個問題上栽了兩次，這么缺乏能力的人為什么還沒離職？”

另一方面，據英國《都市報》23日報道，英國民間也有輿論認為，主持人摩根的采訪風格過于咄咄逼人，與其說是在采訪，不如說是在“逼供”。以15日的那次訪談為例，懷特利的“笑場”可能只是無心之失，但主持人摩根卻緊抓著這個紕漏不放，一定要坐實懷特利“麻木不仁”的“惡名”。多家媒體也發現，主持人在兩檔訪談中多次打斷大臣的發言，動不動就抬高音量，有點欺負人的意味。節目播出后，英國通信管理局（Ofcom）陸續接到將近2000份針對摩根的投訴，投訴人數還在持續增加中；Of?com表示正在對投訴內容進行評估，以決定是否要展開相應調查。

有輿論分析認為，懷特利接連兩次的“采訪事故”所反映的實際是英國民間對于政府抗疫工作的不滿，以及對“疫情真實情況”的恐慌心理。截至北京時間23日晚些時候，英國官方統計的新冠肺炎確診人數為13.3萬人，死亡1.81萬人；但是多家英媒稱，英國官方現階段只統計醫療機構內的死亡病例，實際狀況要比官面數字嚴重得多——那些未來得及進行確診或死于非醫療場所的受害者，大都沒有被納入統計。

而“真實死亡數字”這個話題點，也恰恰是摩根屢次試圖從懷特利口中套出的“實情”。相比兩次尷尬的出鏡，懷特利這位今年2月中旬才剛剛上任的新官還有很多棘手的問題要應對——代表政府應對病毒檢測率低下、防護裝備短缺、測試結果存在偏差，以及一線醫護工作人員的困境等系列“靈魂拷問”。有英國網民戲謔稱，在英國國內疫情真正好轉之前，這位資歷尚淺的衛生部官員出鏡的每一場采訪，都有可能是一道“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