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河有數不清的漩渦（外一章）

司舜

波浪是在鼓琴，理清一段流水;濤聲響著，正在釀酒。

空氣里都是音樂，都是酒香。

聲音也聽著聲音，它們參與對方，又相互聽取。

我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像曲子離開樂器，我在赤水河畔稍稍凝神，就能聽到琴聲中那些從我們內心取走的東西。

數不清的漩渦寄存其中，秘密、復雜的愛，看不見，但若隱若現。

赤水河有數不清的漩渦，我帶來的詞語都被流水帶走，天空和白云落下，紛紛拋棄了隱喻，它們都想融入水流。

所有的一切，都想成為那個最好聽、最響亮的詞：茅臺。

沒有比高粱更好聽的名字

葉子幸福，葉子看著好看的高粱，臉頰緋紅，擁有戀愛的羞澀。

她看著高粱，喃喃自語，她愛這樣的小情緒、小顆粒、小甜蜜。

高粱沒有辜負她，一串串掛在那里，看著或者摘下都極其美妙。

她暗暗捂住這田園里的琴孔，風隨意撥動某個音符，紅的、紫的。

孿生的姐妹心手相牽。高粱一粒粒比著漸漸地盈滿起來，如此眾多的小美女挨著、愛著，這人間，這如此好聽的名字。

她還在凝望，一座高粱的山坡，暮色里她們乖巧、安靜，并沒有因為一個人的喜歡而沾沾自喜。

她愿意把自己搬遷到高粱地里，愿意做一個幸福的人，像那縷有點驚慌的陽光，做一個紅紅火火的人。

葉子展開，是那種情竇初開的美，那種含情脈脈的美。你看：風找到葉子的時候，風格外幸福。

愛一串高粱，和一絲穿過葉縫的陽光的叫聲。與之為伴，從中就有所得，一株高粱，一直都比眼睛看到的要神采很多。

于是，她用整個大地來愛，用一個地名來愛，用一連串笑聲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