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虹
2010年3月,奚望即將高中畢業,準備報考專業藝術類院校的表演系。她將想法告知母親茹萍。茹萍拍了幾十年戲,深知演員風光背后的艱辛,便對女兒說:“你可以報考其他任何專業,唯獨不能學表演。”“我成年了,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未來!”因意見不一致,母女倆鬧起了別扭。

劉之冰從單位回來,茹萍讓丈夫幫自己去做女兒的工作。晚飯后,劉之冰如實講述了拍戲的艱辛,及當演員的被動和焦慮,勸女兒打消演員夢。奚望卻說:“你平時對我挺好的,我也很敬重你,但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繼女將話說到了這份上,劉之冰沉默良久,說:“你想考,要先過我這一關。”
奚望的母親茹萍畢業于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是杭州話劇團的國家一級演員。父親奚天鷹是著名畫家,曾擔任浙江美術出版社社長。他比茹萍大18歲,因年齡及性格差異,兩人的婚姻僅維持了5年。離婚后,茹萍與奚望相依為命。
1997年,茹萍在東北拍攝電視劇《一路風雨一世情》時,與著名演員劉之冰因戲生情。他大茹萍3歲,是長春電影制片廠的當家小生。劉之冰也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兒子劉思博跟著他生活。1998年10月,劉之冰帶著兒子南下杭州,與茹萍母女組建家庭。第一次見繼父,奚望就小大人一樣說:“我把媽媽托付給你了,你要對她好。”劉之冰一下子喜歡上了這個聰慧可愛的小女兒。
再婚時,劉之冰夫婦才30出頭,有意再孕育一個寶寶。奚望知道后,聯合哥哥給父母寫了一封信:“我倆就是你們的親生兒女。你們要是再生孩子,花在我們身上的精力就會越來越少,到時我們感受不到幸福,你們心里也不好受。”劉之冰拿著孩子的信,給妻子腦補了一幅畫面:“老婆,不好了,我的兒子和你的女兒在欺負咱們的孩子。”茹萍被丈夫的幽默逗笑了,夫婦倆打消了再生孩子的念頭。
劉之冰人品藝品俱佳,與茹萍再婚后事業節節攀升,榮膺中國電影“華表獎”優秀男演員獎、全國德藝雙馨電視工作者等獎項。2008年秋天,劉之冰調入北京八一電影制片廠工作,舉家遷往京城。此時 ,奚望已跟著繼父生活了10年,父女倆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家人去外面,奚望不自覺就會挽著繼父的胳膊,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親生父女。孰料在報考表演系這件事上,父女倆有了分歧和隔閡……
見繼父的態度有所松動,奚望問:“你打算怎樣考察我啊?”劉之冰說:“給你一周時間,你準備一個小品。”一聽這話,奚望臉上露出了笑容。

身高1.68米的奚望,天生麗質,從小學鋼琴、繪畫,渾身散發著文藝氣息。此后每天放學回家,她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對照視頻排練小品。反復錘煉30多遍后,她甚為滿意,便在繼父面前表演。讓她郁悶的是,繼父挑了一串毛病。奚望一一改正后再次表演,但繼父又指出新的毛病。一個星期之內,奚望來來回回表演了10遍,劉之冰還是搖搖頭:“你不適合做演員,還是當編導比較好。”奚望滿腹委屈……
2010年4月,她沒與母親和繼父商量,毅然報考了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她出眾的表演天賦,及良好的形象氣質,使她在數千名考生中脫穎而出,順利通過了一試二試三試,她如愿被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錄取。
就在奚望接到錄取通知書后不久,哥哥劉思博也收到了解放軍藝術學院表演系的錄取通知。劉之冰同樣不贊成兒子當演員,劉思博也是瞞著父親和繼母報考的。劉之冰苦笑著對妻子說:“現在的孩子主意大呀,事關人生走向的決定,都不與父母商量。”茹萍開導丈夫:“兩個孩子憑實力考上了名校,沒讓父母操心,我們應該高興才是呀。”劉之冰釋然了。
上大學后,奚望特別反感別人說她是“星二代”。在師生面前,她從不提繼父和母親的名字。但入學兩個月后,大家還是知道了她是演員劉之冰和茹萍的女兒。于是有人猜測,奚望肯定是靠父母的關系進來的。漸漸地,這些議論傳到了奚望的耳朵里,這讓她與父母有了隔閡。
同時,因劉思博報考表演系沒與父母通氣,蒙在鼓里的劉之冰自然沒給兒子“設置障礙”。這給奚望造成了錯覺,認為關鍵時刻,劉之冰將兒子和繼女分得很清。在這種想法的支配下,奚望與繼父的隔閡又深了一層。她雙休日從學校回家,除了吃飯,幾乎躲在自己房間不出來。與劉之冰說話,也開始用“您”“請”“謝謝”等字眼,語氣里透著生分和客套,劉之冰心里很不是滋味。
擔心兒子進入大學后放松學業,劉之冰與劉思博的班主任取得了聯系,隨時掌握動向。在他心目中,兩個孩子同等重要,便要求奚望也將班主任的電話提供給他。奚望卻說:“沒必要。我考學靠自己,別人還妄加猜測。你要是頻繁和班主任聯系,更授人以話柄。”茹萍覺得女兒有些過分,想批評幾句。劉之冰將妻子拉進書房,耐心說:“在女兒考學這件事上,我是有些嚴苛了,她一時想不通也情有可原。”
劉之冰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依然像從前那樣呵護、關注奚望……
2013年春天,奚望憑自己的實力,爭取到了電視劇《食來孕轉》中的女主角。根據劇情需要,她要在短時間內增肥15斤。于是奚望強迫自己一天吃6頓飯,撐得胃生疼。但20天后,她又要減去14斤,便一天只吃兩頓飯,且晚餐只吃一個蘋果、一根香蕉,半夜經常餓醒。快速增肥減肥,對身體傷害極大,奚望的生物鐘被徹底打亂了。拍完戲回家,她臉色蠟黃,精神萎靡。茹萍心疼得直落淚,奚望卻反過來安慰媽媽:“我要是連這點苦都不能吃,以后還怎么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