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的相貌

■ 宋 拓

劉老漢常年在小鎮街頭賣豆腐，這里地段好，又是獨家經營，生意很好。但這幾天，他發現不對勁了，總有一個男人來他攤位前轉悠找事。那人豹子眼，額頭上還有一道刀疤，模樣特別瘆人。劉老漢心驚肉跳，心想，惹不起我還是躲吧，于是，就把攤位挪到了街尾。

隔天，劉老漢原先的攤位處突然新擺出個攤子，也是賣豆腐的，還是一位漂亮的小媳婦。這么一來，劉老漢的豆腐就賣不動了。眼睜睜地看著顧客圍攏在小媳婦的豆腐攤前，劉老漢不知道咋辦才好。

這天，劉老漢見那小媳婦正在收攤，就上前搭訕：“閨女，我勸你明天到別處賣吧。”小媳婦問：“為啥呀？”

“你還不知道呢，”劉老漢悄聲說，“近些日子總有一個流氓來這兒搗亂。你這么年輕，長得又這么俊……我可是為你好。”小媳婦笑著說：“怕啥？他還吃人啊？”

“我真沒騙你！”劉老漢有點激動，“那家伙額頭上有一道刀疤，八成是剛出獄的，一說話就吹胡子瞪眼，誰惹得起啊！你還是去別處賣吧。”

小媳婦沒說話，但第二天，她依然來這里賣豆腐。劉老漢眼看自己的豆腐又要砸在手里，他便上前對小媳婦說：“閨女，你咋不聽我的勸又來了呢？告訴你，那個流氓說來就來，他來了要是欺負你，你后悔可就晚了！”

“大爺，謝謝您的好意！”小媳婦笑瞇瞇地說，“您放心吧，您說的那個流氓沒時間來瞎轉悠了，他忙著在家做豆腐呢。”

“啊？你咋知道？”劉老漢吃驚地問。

小媳婦平靜地說：“他是我老公。前兩天他到處轉悠，是在給我選擺攤的地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