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寨,幽居在其貌不揚的山巔
被青翠的古柏,逶迤的山巒
古樸的村落,拾階而上的天光
簇擁在巴文化遺失的典藏里
一塊塊陶器,記錄了剽悍的圍獵
剔骨剁筋的利器,難以掩映
活著的意義。阡陌縱橫的碎片
不知掩埋了多少驚天動地的壯舉
明月,依然朗照在秦家嶺上空
擂鼓寨猶如一座傾城的絕句
安插在南蠻之地。沉淪了幾千年
荒蕪了昔日的面影,歷代的輝煌
僅盤桓在后人的揣度和爭議中
崇敬巴人的智慧,似乎與年代無關
與姓氏血緣無關,卻與考古的
神圣,地理的尊嚴休戚有關
龍鳳呈祥,是龍鳳場的畫外音
長麻掉線的偏僻一直拖著窮的尾巴
適時結算著草木枯榮的寬度
在龍抬頭的背面,一些禾苗的溺亡
蛀蟲搗毀門扉,馬車顛簸石板
夜行人的詭秘,隱匿在鳳翹的風里
與落井下石的苦難,竟沒標碼
登高節那天,我試圖攀上云梯
贊美蔚藍的天宇,拂去昨日的饑寒
并獻上最吉祥如意的祝詞
只為遇見龍與鳳前世的翩翩風度
還是不愿打開花骨朵四溢的芬芳
不貪婪虛擲的美名,我愈來愈寬恕
苦菜花的味道和秋風落葉的假牙
寬恕夾著尾巴乞討的分身術,也縫合
青絲委屈成了白發的只言片語
坐在龍鳳場的風里,閑看云雀的人
等待朝暉拉開門閂。舊宅院的留守者
側耳傾聽遠古的評書,挖窮根的人
和流星,讓山鄉巨變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