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 又都談論

馬斌文

臺灣的每次選舉都會出現一個奇特的現象，今次選舉的奇特現象就是「真假民調」問題。2020年1月11日選舉之前的民調——很多都說民調「很假」，但是又都在談論那些「很假」民調。

臺灣的各項民調已經有很長一段歷史，特別是政治民調，每到選舉都會出現各式各樣的民調機構和民調結果，有專業機構的民調、有不同組織和政治團體的民調、有相關單位的內部民調、有賭盤民調、有街頭民調、有藍營民調、有綠營民調……可謂五花八門。

2020年大選之前的民調主要體現在兩點——「親蔡民調」與「親韓民調」。無論是民調結果，還是民調分析，只要貼上以上兩個政治標籤，民調的結果就會大相徑庭——「親蔡民調」都會顯示出：蔡超越韓幾十趴；「親韓民調」也會表現出韓大幅領先蔡的結論。

僅從此而言，臺灣的選舉民調，尤其是今次的選舉民調，早已淪落到「選舉工具」或者「選舉造勢」的地步。與民調本身的學術性與專業性已經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談民調標準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民調反應的結果與事實真相有多少差距（誤差），換句話說，也就是這個民調「準」還是「不準」，「誤差」大小有多少？等。而如今臺灣的民調，大家關心是「真假」問題，而不是「準不準」的問題。

「民調」已經成為選舉工具

「真不真」與「準不準」，不只是反應的結果是完全不同，反應的心態也完全不同。就「民調」本身而言，它應是一門嚴謹的社會學科，更是民主社會了解民情和民眾對社會公共議題反應的重要方式之一，不管是民調機構，還是民調方式，乃至民調結果和民調分析，都是科學的、嚴謹的、慎重的。即便如此，當「民調」遇到「臺灣式民主」時，經常會「走樣」、會「變形」、會失去「本真」。這也是藍營民眾在2020年1月11日選舉前，面對支持蔡英文的「居高不下」民調，不停抱怨「民調被收買」的原因。臺灣的「民調」有沒有被收買，外界不得而知，但是，民調「一邊倒」地出現「蔡英文的支持度遠遠超過韓國瑜」則是不爭的事實。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很多藍營支持這認為「民調是假的」。

民調「假不假」其實在這次選舉中已經不再重要，反而是更多人關注這些民調並引起爭議才更顯得有意義。首先是大家對民調結果是「信者恒信」，「不信者」就認為是「造假」；二是「民調」已經淪為「選舉工具」，不再具有「民調」本身的價值；三是「民調」結果可能會影響選民心情和投票意願，影響投票意向。四是不管「民調」結果「真與假」，都達到了「借助民調造勢的目的」。

一個連「人性」都能改變的選舉社會，改變「民調」又有何出奇？這或許才是臺灣「民調」最為出神入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