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文章概述了位于南京市秦淮區的曾靖毅公祠,該祠供奉曾國藩之弟曾貞干,其人在太平天國戰爭期間病死于南京城外,后受清廷優恤,準建專祠。文章通過梳理其早年經歷,沿江東下,大戰雨花臺,身后哀榮等檔案典制,解析了曾貞干的生平,摸清該處文保單位的歷史源流,為妥善保護和研究利用提供線索。
【關鍵詞】 太平天國;曾貞干;檔案典制
在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中,文物部門在南京市秦淮區發現了曾靖毅公祠。該祠位于荷花塘小學內,供奉曾國藩之弟曾貞干,現已被列入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門牌為荷花塘12號。
該處建筑整體坐北朝南,原有四進,現存第三、四進,兩側有廊樓相接。第三進面闊三間12.6米,進深9.8米,高7.6米。第四進為面闊五間的二層樓,是曾氏族人和湖南同鄉的住所,東、西廂樓門窗掛落有精致雕花,東西兩側亦開有小門,西側現為孝順里20號,東側則可通廚房和柴房。[1]本文擬通過對相關檔案、史料的梳理來對該祠源流進行一些考證。
早年經歷
曾貞干原名國葆,字季洪,諸生出身,據云其“厭薄舉子業,究心手搏擊刺法”。曾國藩創建湘軍伊始,曾貞干就隨其兄在湖南常德、寧鄉鎮壓土匪。曾極力舉薦當時還算其幕友的水師哨官楊載福(后因避同治帝載淳諱,改名岳斌)、彭玉麟“為英毅非常器,己愿下之”。1854年4月湘軍水師在岳州慘敗,曾貞干“自引咎,言諸將無罪”,并從此“家居未從”。
后其兄曾國華于1858年底在安徽三河陣亡,貞干“誓殺賊復仇”,遂再出。湖北巡撫胡林翼“使領千人,自黃州轉戰潛山、太湖,從國荃攻安慶”。[2]安慶戰役中,曾貞干奮勇當先,于1861年2月擊敗太平天國太湖守軍,奪占縣城,突破了太平軍在安慶西面的防線。當年夏,曾貞干又率部與太平軍在菱湖周圍鏖戰,并成功收降英王陳玉成部先鋒程學啟。該事件頗有戲劇性,史載:
安慶圍合,(程學啟)歸誠曾貞干,約以內應為效。未及期,夜率千余眾叩貞干壁門,呼曰:“今事發,與寇戰,突圍至此,追者即至矣。吾所將皆精兵,當入營助守,不以釋兵。公相信者開門納我,不信急發炮擊我,無兩敗也。”軍中大驚疑,報貞干。貞干屣履出視,下令開門納其眾。追寇俄而至,亦遂還去。[3]
后程學啟跟隨出任江蘇巡撫的李鴻章東下上海,謀奪太平天國蘇福省,最終將蘇州攻陷,成為淮軍有名的悍將。
1861年9月,在經過兩年多的血腥爭奪后,湘軍最終攻陷安慶。太平軍安慶守軍萬余人全部覆滅,太平天國后期最重要的主力陳玉成兵團幾遭全殲。此戰也成為太平天國戰爭的戰略轉折點,從此清軍得以順流而下直取天京。
當然,曾貞干在此戰中的表現也可圈可點,加上其是曾國藩弟弟的特殊身份,自然也得到格外關照。為此,湖廣總督官文在報告安慶克復奏折后特地加片奏請“國子監學正銜候選訓導曾貞干,請免選本班,以同知直隸州盡先選用,并請賞戴花翎。”[4]
沿江東下
1862年3月底,湘軍組建以曾國荃部陸師萬余人為主力,曾貞干部陸師5000余人為輔助,彭玉麟部水師近萬人配合的機動兵團。其戰略總意圖為,曾國藩駐扎安慶,取建瓴之勢居中指揮。曾國荃部沿江北突擊,曾貞干部從江南東進,彭玉麟部負責應急支援、后勤保障,傾全力謀攻天京。
為抗擊湘軍的沿江東犯,太平軍兩萬余眾于4月初前出狄港,2日進占舊縣。3日,湘軍水師李朝斌部開始攻擊舊縣,太平軍謹守防線,雙方在繁昌、蕪湖、魯港一線發生交戰。12日,曾貞干部陸師趕到舊縣城外三十里處扎營,太平軍屢次劫營,收效甚微,曾貞干部則乘勢反擊,并在洋夾沙、三華山等處擊敗太平軍。不得已,太平軍東撤,蕪湖以西江岸被湘軍控制。
此后,湘軍開始向皖南內地進軍,而首當其沖的就是繁昌縣城。此時駐防該地的是匡王賴文鴻。4月中旬,曾貞干部逼近繁昌,守城太平軍出敵,雙方混戰,湘軍“槍炮齊施,乘風縱火,群賊大亂,殪其魁吳大嘴”,太平軍敗回守城。18日,湘軍乘夜薄城,發起突襲,太平軍陣腳大亂,湘軍一擁而入,繁昌失守。此時在北岸,曾國荃部亦陸續攻占巢縣(巢湖)、含山、和州(和縣)等地,并奪得銅城閘、裕溪口、西梁山等處要隘,天京門戶洞開。
繁昌丟失后,蕪湖太平軍進抵魯港,準備迎擊湘軍。4月下旬,曾貞干部會合水師,兩下圍攻,將魯港守軍擊敗,太平軍營壘俱失,只得撤回蕪湖。隨即,曾貞干將進攻鋒芒轉向南陵。他親督黃潤昌、張唫等隊沿山路銜枚疾走,于拂曉前進抵南陵城下,發起突擊,守軍倉促應戰,“紛如蟻旋,手顫股栗,火器不及燃發”。湘軍縱炮猛擊,很快就轟塌城墻數丈攻入城內,太平軍從東門撤往寧國。
當時湘軍分析天京防務后認為:“逆匪竄踞金陵,以蕪湖為屏障,以東西梁山為鎖鑰,尤以金柱關為關鍵。”由此,江南方面蕪湖、東梁山、金柱關一線就成為雙方爭奪的焦點。進入5月,曾國荃部、彭玉麟部漸次投入對東梁山、金柱關等地的爭奪,“短兵擊刺,積骸滿渠”,在經過慘烈戰斗后,上述要點并太平府(今馬鞍山市)相繼失陷。5月下旬,曾貞干部進抵蕪湖城外,“適與黃翼升等水師會合,萬炮同轟,群賊內亂,立將蕪湖克復。”至此,“上下各城要隘,悉為我有矣。”[5]當然,曾貞干也因此被“賞給迅勇巴圖魯名號,以示鼓勵。”[6]
大戰雨花臺
至5月底,曾國荃部順利進扎天京正南雨花臺,距城不及四里。彭玉麟部水師則深入外秦淮河,溝通后援接濟。同時,曾貞干部于三汊河、江東橋一帶旁水筑壘,保護糧道。但此時湘軍戰線尚在寧國、蕪湖、金柱關以西,天京附近并無其他清方兵力可供支援。曾國藩在稍后給乃弟的家信中就明確指出:“進兵究嫌太速,余深以為慮”。要求曾國荃、曾貞干“穩慎圖之”,“金陵地勢太寬,弟等宜多看多問”。6月13日,曾國藩上奏:“此次兵僅萬余,屯扎南面一隅,洪逆見慣不驚,似無恇懼之情。”果然,從6月到9月,守城太平軍多次襲擾雨花臺清營,雖未取得戰果,但疲敵已甚。
6月底,曾國藩接李鴻章來信,“知偽忠王在上海受創而返,即日來援金陵”。他即于7月4日轉囑金陵前敵,“夏月士卒多病,恐隊伍單弱。銀米子藥等事,吾必設法多解,竭平日之力辦之”。“臨戰之際,預先愛惜士卒精力,以備屆時辛苦熬夜,猶考試者場前靜養也”。
大抵在8月初,曾貞干染患瘧癥,曾國藩焦急異常,于8月15日致信慰問。五天后,曾國藩更是送來鹿茸一架,囑“沅弟(曾國荃)配制后,與季弟分食之”。至8月底,曾貞干病癥逐漸減輕,曾國藩聞訊“大為欣慰”。[7]
9月中旬,太平軍開始了解圍天京的大規模軍事行動。輔王楊輔清堅守皖南寧國,護王陳坤書出擊金柱關,意欲阻敵增援、斷敵糧道,忠王李秀成則親率主力突擊雨花臺清營,力圖一舉全殲這股冒進的湘軍。10月初,忠王大軍從蘇州經溧陽、東壩、溧水,由秣陵關而進,列營于方山、板橋間。該部此前在蘇南浙江與列強交戰,繳獲頗豐,裝備“洋槍多至二萬桿”,并配有開花大炮多尊。曾國荃在給曾國藩的信中報告:“查忠酋等會議于蘇州,悉各路之精悍,先薈萃于金陵一路,傾蘇杭所得之西洋火器,會并于此一枝,計在鯨吞我軍以固偽巢。”戰機亦十分有利于太平軍,由于太平軍的醫藥衛生裝備和措施一直比較齊全規整,故此時盛行湘軍中的疫病對太平軍影響不大。
10月13日太平軍在西線發起猛攻,但為曾貞干部所阻。14日,援軍和城軍聯合猛撲雨花臺,鏖戰竟日。15日,李秀成決定東西夾擊,派兵直取江心洲,包抄曾貞干部后路,欲斷敵運道,雙方相持至18日,曾國荃急派彭毓桔、張詩日赴援,攻破太平軍營壘4座。
18日起,太平軍轉而猛攻東路,洋槍洋炮驟若飛蝗,同時潛掘地道,百計環攻。22日,太平軍負板蛇行而進,束草填濠,直薄湘軍營壘,開花大炮亦猛攻不止,湘軍岌岌可危。曾國荃親臨前敵,督戰時為槍子擊傷面頰,血流不止。23日,侍王李世賢部自浙江來援,加強東路攻勢,曾國荃部傷亡慘重。曾貞干急留黃潤昌扼守江東橋、三汊河、大勝關諸營,自帶人馬趕往救應。面對太平軍地道的威脅,曾國荃令兵士在壕墻之內又筑一墻,如此即使地道挖穿,“尚可站住內一層,則賊必受火燒而去,便穩固矣”。24、25日,太平軍再次猛攻,“前者打死,后者繼進,恃其洋槍洋炮之多且利,負隅之勢,更番而來,我軍已勞且憊矣。”盡管如此,湘軍仍然抵擋了太平軍的強大攻勢。此后,太平軍的大規模攻擊暫時停止,只繼續進行零星戰斗。
10月26日,曾國荃向乃兄報告前線戰況:
季弟帶隊在此策應已三日夜。……洲上現尚淤水頗多,賊雖陣列猛犯,季弟布置又極妥當,故保全糧路、支持前后外,尚帶有七八哨人策應弟之東路,并晝夜在此坐鎮助弟也。
27日,湘軍發現西路太平軍守備松懈,遂突然發起反擊,一舉攻破營壘12座。太平軍猝不及防,損失慘重。次日,曾國荃在家信中報告道:
季弟帶八哨人接應東路十營,至今尚留在此。此次季弟甚有韜略,為功于東路不小,為功于金陵不小。
11月2日,曾國荃再次于家信中寫道:
季弟此次臨警有定識定力,可佩可敬。弟在東路,全賴季諸事扶持耳。[8] 11月26日太平軍后撤,湘軍亦于“疫疹之后,繼以傷亡,重以疲困,自不能再出征剿”。
雨花臺會戰歷時46日,雙方均投入主力兵團參戰,太平軍發動兩次大規模突擊,擊斃擊傷湘軍5000余人,曾國荃自己也身受槍傷,這在太平天國戰史上實屬罕見。戰役進行時,曾國藩“憂心如焚”、“心膽俱碎”,哀嘆“東南浩劫,蓋無了日。”事后統計:“官軍以病疫之余,當非常之炎,獰目髹面,皮肉幾盡,軍興以來未有若是之苦戰,尤為出力之將七十四員,劉連捷、曾貞幹居首,其力戰陣亡將弁則有副將倪貴等二百七人。”但太平軍在兵力、火力均占優勢的有利條件下,圍攻46日還不能取勝,最終使曾國荃部湘軍逃脫了被殲命運,而太平天國也由此喪失了最后的轉機。[9]
12月14日,曾國藩函囑曾國荃:
金陵解圍一案,季弟請獎一節,實不宜形諸公牘。……朝廷立法,所以待大員子弟防范頗嚴,……皆因其聲勢較廣,恐其營私樹黨。
當然,其時主政的恭親王奕訢等是明白曾國藩這番心思的,于是1863年1月7日清廷頒諭:“此次金陵官軍苦守力戰四十六日,以少擊眾,將大股賊匪擊敗,痛加掃除,斬戮無算,洵足以寒賊膽而快人心。各營將士,實屬異常奮勇,自應量予思施,以昭激勸。……曾貞干,著加恩以知府用。”[10]
身后哀榮
雨花臺大戰湘軍雖獲勝,但曾氏兄弟督陣終究操勞過甚,曾貞干病情出現反復。12月1日曾國藩致函曾國荃:
此時吾兄弟惟有強作達觀,保惜身體,以擔國事,以慰家人,別無他策。萬篪軒頃送遼參一兩,吾擬備價百二十金與之,不知渠肯收否。吾已蒸食一錢,似尚有力量。余九錢,茲專人送金陵。季弟病后,服補劑時,可酌服之,但不宜太早,須外癥退凈,毫無反復之時,乃可蒸服。
當這次曾貞干的病情卻沒有如曾國藩期待的那樣逐漸好轉,而是日趨沉重,并最終不治。1863年1月7日,曾國藩接曾國荃家信,“知季弟溘逝,哀慟曷極!”9天后,曾國藩在奏報前線戰況時,附陳了這件事。其折云:
臣弟曾貞干,自五月赴金陵大營,秋間遘病,閏月稍愈,本擬離營調養,適值援賊大至,力疾督戰四十六日。解圍后,積勞病劇,遽于十一月十八日在營身故。皆由臣位高德薄,咎積災生,疫氣流于軍中,馀殃及于手足。
清廷接報后,于1月24日頒詔:此次“雖未經曾國藩奏請給恤,而曾貞干系效力疆場、戰功卓著之員,著即追贈按察使,即照按察使軍營立功后病故例議恤,以示優異”。
但12天前,1月12日曾國藩即致函李鴻章,托以“九舍弟意欲求閣下具奏請恤。”[11]李鴻章接信后于2月4日奏報:
該員(曾貞干)年甫逾三十,并無親生子嗣。初謀帶勇時,先撫兄子紀渠為子,本年五月其妻鄧氏又已病故。聞其病中譫語,但以殺賊守濠為言,無一語及其私。忘家為國,至性耿耿,嶄然無所顧念,尤為難得。……可否仰邀諭旨,準照二品例賜恤,并予賜謚,于本籍及死事地方建立專祠,仍宣付史館特予立傳。
清廷亦于2月17日全盤照準。[12]
1863年6月21日,北京消息人士致信曾國藩,告知其“季弟得謚靖毅”,曾國藩認為此謚“較溫弟(曾國華)謚愍烈似更矜寵,且慰且愧。”
1864年7月19日,湘軍攻陷天京,太平天國政權衰亡。清廷聞報狂喜,大肆封賞在事諸臣。8月27日,上諭“前湖南候補同知曾國華,著加恩賞一云騎尉世職。前即用知府曾貞干,著加恩賞給伊子直隸州知州,照例補用。”曾氏兄弟接旨后,在謝恩折中恭書:“迭荷兩朝賜恤,同蒙高天厚地之施,固已闔室鏤心,誓圖結草銜環之報。”[13]
曾國藩于7月底趕赴南京,著手進行善后事宜,其中一項工作即為設立善后工程局。該局“以道員一人掌之。材石瓦甓之屬儲待以時,凡營造壇禪、祠廟、官署、臺榭,度基址之所宜,審工段修廣之數,檄牧令以下官分領其事,督匠作勤惰考其成。……其經費初提用善后大捐,捐款不給,則于藩庫提存皖岸報效各款內動用。木植多購自湖北,亦有外洋巨木泛海來者。采階礎之石于陽山、青龍山。范土于周家山、西善橋,燒造磚瓦。工作之人多自湖熟鎮募充。麻鐵油漆購于市者,平價給之,民不知役。”[14]
曾國藩日記載,當年11月29日,他“巳正出門,至旱西門觀沅弟所咨明為季弟靖毅公專祠者。……未刻回至南門,觀黃少鹍(潤昌)所相度為靖毅公專祠者。兩處俱不甚愜意,南門一所微勝于旱西門一所,因與少鹍議定,姑將該處修好,入主開祭,以妥靖毅之靈。”曾國藩最后定下的這個地方即荷花塘,該處“無花而得塘名也”。[15]
1871年,在直隸總督任內被天津教案弄得焦頭爛額的曾國藩回任兩江總督。9月10日上午,他“至靖毅公祠。祠本為黃少鹍所修,日久圮敗,今年司道等議重修,費銀千數百兩,而規模已煥然矣。文武皆隨同看工。”[16]此次重修,由吉字中營募款,“新建享堂、頭門、客堂”。[17]
曾靖毅祠作為典型的晚清禮制建筑,承載了一定的歷史文化信息。通過對其現存遺跡的調查和研究,對了解清代典制、太平天國歷史和豐富南京地方史都有一定的益處。
【參考文獻】
[1] 江蘇省文物局.江蘇省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新發現[M].南京:江蘇美術出版社,2009.65.
[2]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14.[M]長沙:岳麓書社,2011.32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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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太平天國史料匯編[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8.5687、1868~187.
[6] 曾國藩全集·4,第323頁.
[7] 曾國藩全集·12,第22、30、41、42頁.
[8] 梁小進整理.曾國荃全集·5[M].長沙:岳麓書社,2004.159、164、170.
[9] 崔之清.太平天國戰爭全史[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2.2468~2471.
[10] 曾國藩全集·12,第79~80頁;5,第254頁.
[11] 曾國藩全集·12,第84、89~90頁;5,第338、345頁;26,第235頁.
[12] 顧廷龍、戴逸.李鴻章全集·1,[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180~181.
[13] 曾國藩全集·17,第426頁;8,第2頁。
[14] 江蘇省通志稿·建置志[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3.654~655.
[15] (清末民初)陳作霖、(民國)陳詒紱:《金陵瑣志九種·鳳麓小志》,2008[M].南京:南京出版社,第46頁.
[16] 曾國藩全集·18,第106頁;19,第460頁.
[17]同治《上江兩縣志》卷十一·建置二.
【作者簡介】
陸德洛(1977—)男,碩士研究生,任職于南京市博物總館,文博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