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經類文本英譯的“橫向”遷移性冗余：分析與討論

董帥 崔校平

摘 要：政經類文本作為傳遞國家政策信息的重要媒介，其語言準確且具有高度概括性。但是在翻譯政經類文本時，為了保證原文信息的傳達，譯者有時會選擇硬譯，導致譯文中出現遷移性冗余。基于瓊·平卡姆《中式英語之鑒》中對遷移性冗余的劃分以及先前相關研究，對中國日報網2019年部分政經類文本中的遷移性冗余進行討論，從語句層面對英譯本中存在的遷移性冗余進行分析，并對冗余的分類進行討論，進而呼吁本土譯者進一步探索更為完善的政經類翻譯策略。

關鍵詞：政經類文本;遷移性冗余;分析與討論

中圖分類號：H315.9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1-7836（2020）05-0134-05

引言

根據美國語言學家尤金·奈達的理論，翻譯是“從語義到文體在譯語中用最近似的自然對等值再現源語的信息”的過程[1]。從譯出語翻譯到譯入語時，僵硬地保留原文的行文方式會影響到讀者的接收程度。奈達強調，翻譯時要考慮接受者的感受，因為只有接受者的感受與原文讀者的感受保持一致，翻譯才算是達到了與源語言最近的自然對等[2]。

在翻譯文學作品時，譯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二次創作。但政經類文本的內容由于涉及國家政策以及方針指向內容，所以在處理時更要求譯者追求對原文的忠實程度。但翻譯時的“硬譯”或“死譯”，絕非是對原文的“絕對忠實”。

遷移性冗余是指并不按照譯文語言的內在組合規律，而是將原文中的語言組合形式直接遷移到譯文中，從而造成疑問的冗余性表達，并影響譯文的交流效果現象[3]。政經類文本英譯本中是否存在遷移性冗余應以讀者的接受度為判斷標準，因為讀者一般情況下無法接觸到中文原文，所以英譯文本是外語讀者的第一手資料，也是英語讀者對中國政策走向的最好解讀工具。中國政經類文本存在著大量的重復性詞語或解釋性說明，如果將原文毫無保留地遷移至英譯文本中，則會影響到譯文的接受度。

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中國已經成為世界舞臺上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所以在進行政經類文本的翻譯時，譯者應追求更為合適、高效的表達方式。基于以上原因，本文選取了中國日報網2019年部分政經類文本[4—5]，從橫向（語句層面）對英譯本進行分析、討論。

一、橫向分析與討論：語句層面的遷移性冗余

“詞”和“句”是組成文章的基本單位，本文中所指的“橫向”，即以“詞”和“句”為單位，從語句層面上對遷移性冗余進行分析、討論。基于瓊·平卡姆對遷移性冗余的分類方法，本文在語句層面共列出6種政經類文本英譯本中遷移性冗余的類型，并分別給出了相應的針對性翻譯策略。

（一）冗余的成對詞

并列的成對詞可以使詞匯的語義相互限制，從而排除同音詞或一詞多義的干擾，使表達更加明確、清晰。漢語并列復合詞和英語成對詞既能加強語義、語勢， 又富有回環往復的音樂美，故對節奏、韻律的講究是推動它們產生的內在動力[6]。但是，在翻譯政經類文本時，僵硬地使英語譯文和漢語原文對等，保留漢語原文中的成對詞，就有可能造成譯文的冗余繁雜。

根據平卡姆的理論，成對詞一共有三類：含義基本相似的成對詞、上下級詞匯、詞義模糊的成對詞。

（1）中文原文：……中國同樣主張公平貿易，而且一直在以實際行動維護貿易的公正公平，因為缺少公正公平的貿易是不可持續的。

英文譯文：...China also stands for fair trade and has taken concrete actions to uphold fairness and equity， the lack of which would make trade unsustainable.

在漢語中，“公平”和“公正”有著重復的含義。且在英語中，根據《柯林斯英語詞典》（簡稱CED），equity的第四項解釋則為：fairness; impartiality; justice。equity的釋義包含了fairness，所以此處沒有必要挪用漢語中的行文習慣，只需要保留“equity”和“fairness”其中一個即可。

（2）中文原文：沒有一個和平穩定的環境，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英文譯文：Without a peaceful and stable environment， nothing could be achieved.

根據CED，“peaceful”的第二項含義為“characterized by peace; free from disturbance or disorder; calm; quiet; tranquil”，而“stable”的第三項含義則為“not likely to change or be affected adversely; lasting; enduring”，“peaceful”已經包含了“平穩”的含義，所以僅需要保留“peaceful”以簡化譯文。

從構成成分的結構關系來看， 漢語成對詞均采取復合式合成詞中的“聯合”型構詞法，而與之有別的是， 英語成對詞的內部結構則略為復雜一些，有些采用“偏正”構詞法[7]，所以僵硬地對等英語譯文與漢語原文并不可取。此外，成對詞的遷移性冗余還具有成對詞詞性種類較多的特點。然而，并非所有政經類文本中的成對詞都需要進行簡化。如：

中文原文：……特別要重視保障發展中國家的權益、有利于縮小南北差距。

英語譯文：...much attention needs to be given to protecting the right and interests and narrowing the North-South gap.

根據漢語原文，“權益”可以分為“權力”和“利益”，而英語譯文中的“interest”“right”與漢語原文含義一一對應。故此處無須對該組成對詞進行簡化。

（二）冗余的名詞

本文語料中冗余的名詞主要有兩種表現形式，第一種是沒有實際含義的范疇類名詞（category nouns），如“水平、能力、準則”等;第二種是含義已經在句子其他成分中表達清楚的名詞或是沒有意義的詞語。

第一種名詞的遷移性冗余常常表現為：動賓搭配中的名詞與動詞在含義上有重疊的部分，即過度使用解釋性或概括性詞匯， 如添加范疇詞或屬性詞：“作用、狀態、行為、任務”等[8]。例如在中文政經類文本中常常出現例如“提高水平、抓緊工作、推動進程”等與范疇詞構成的動賓搭配組合，這些動賓組合中的范疇詞往往并不具有任何實際性意義。

（1）中文原文：……必須充分照顧各方的利益關切，考慮不同國家所處的不同發展階段……

英文譯文：The interests and concerns of all parties must be effectively addressed. And the differences in countries development levels must be factored in...

程鎮球認為，“漢語里有 一些較抽象的名詞，如‘問題‘狀況‘情況等，有時本身沒 有任何實質的意義，翻譯時可以省去不譯。”因此，可將英文譯文中的“level”刪除，以簡化譯文[9]。

第二種類型的名詞遷移性冗余往往需要通過刪減的辦法來判定[10]。

（2）中文原文：展望未來，共建“一帶一路”既面臨諸多問題和挑戰，更充滿前所未有的機遇和發展前景。

英文譯文：Looking into the future， in pursuing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China will face many problems and challenges， as well as unprecedented opportunities and prospects for development.

英文譯文中，“will”已經將動作的發生時間進行了交代，所以不需要“looking into the future”再次進行陳述。為了簡化譯文，此處需要將“looking into the future”刪除。

（三）冗余的動詞

平卡姆對成對詞的解釋為：The constant use of two words so close in meaning that one would do，即：不必要的動詞+名詞、不必要的動詞+名詞+名詞。根據上述定義，可以判定簡單的動詞疊加并非動詞的遷移性冗余。

輕動詞，或者稱功能動詞，在漢語中為數不多，在政經類文本中，主要有“進行、加以、給予、予以、做、作、搞”等[11]。從語義上來看， 輕動詞是虛空的， 對所描述的事件沒能提供具體信息， 只能提供粗略信息 （如事件的開始或結束） （戴光榮、肖忠華，2010：76—80）。政經類文本中的動賓搭配，在進行翻譯時如果沒有梳理其中動詞與名詞之間的關系，直接保留原文語句中的動賓結構，也會導致譯文中出現遷移性冗余現象，也就是“不必要的動詞+名詞” （Pinkham，2000：6），如：

（1）中文原文：……同時根據形勢變化及時預調微調。

英文譯文：...At the same time， we will conduct anticipatory adjustments and fine-tuning in light of the changing situation.

根據英語譯文，動詞“conduct”只表達了事情的狀態，并沒有實際的含義，且延誤了漢語原文主要信息的傳達。所以，為了簡化譯文，需要將譯文改為“...At the same time， we will adjust anticipatorily and fine-tune in light of the changing situation.”

但并非所有的動賓組合都可被判定為遷移性冗余。如：

（2）中文原文：……建設要從謀篇布局的“大寫意”轉入精耕細作的“工筆畫”，向高質量發展轉變，造福沿線國家人民，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英文譯文：...we should transition from making high-level plans to intensive and meticulous implementation， so as to realiz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bring benefits to local people， and build a global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根據上下文內容，“realize...development”“bring...benefits”和“build a community”可以形成排比，從而更有力地傳達了漢語原文中呼吁的目的，所以該處的用法不會形成遷移性冗余。

此外，“不必要的動詞+名詞/動詞+名詞” （Pinkham，2000：6）也是動詞遷移性冗余的一種。

（3）中文原文：我們將繼續下好優化營商環境這個“先手棋”，市場準入負面清單能短則短……。

英文譯文：We will intensify proactive efforts to improve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shorten the negative list on market access....

根據譯文上下文，“efforts”是用于“improve the environment”，即使環境提升，所以不需要再使用“intensify”。故為了簡化譯文，需要將原譯文修改為“We will improve （proactively）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shorten the negative list on market access...”。

此外，在政經類文本中，還存在著部分過度強調的動詞+名詞搭配（Pinkham，2000：12）。這類搭配，如：take care of，pay attention to，雖然在含義上能夠保證英語譯文與漢語原文的對等，但是卻在一定程度上延遲了原文信息的傳達。

（4）中文原文：我們要……激發消費潛力，提升人民生活水平……。

英語譯文：We will also endeavor to unlock the potential of consumption and improve the lives of our people....

根據漢語原文，本句旨在傳達國家政策的方針指向，即“激發潛力”“提升水平”。方針的落實必然需要國家政府的全力推進，所以不需要再進行進一步的強調。

（四）冗余的修飾詞

修飾語有助于表達句子句群中心的表達，但多余的修飾語也可能干擾句群中心[12]。修飾詞的遷移性冗余可以劃分為多余的修飾語、前后一致的修飾語、強調性說明、限定詞、陳詞濫調（Pinkham，2000：26）。本文主要對強調性說明和前后一致的修飾語的冗余進行分析。

明顯的修飾語和名詞含義后后面句意上的重疊，而重疊的部分可以是詞義上的重復，也可能是時間表達或是單復數表達上的重復。如：

（1）中文原文：需要指出的是，今年不穩定不確定因素明顯增多，外部輸入性風險上升……。

英文譯文：Let me stress that given the visible increase of uncertainties and destabilizing factors as well as externally-generated risks....

根據CED，“increase”的第一項釋義為：to become greater in size， amount， degree， etc.; grow。故為了簡化譯文，此處應去掉“visible”。

強調性說明類型的遷移性冗余，一個語氣較強的修飾語和一個語氣不強的動詞來加重語氣以傳達原文的含義。但是為了保持譯文的簡潔性，選用同時可以包含修飾語和原動詞的另一個動詞。

（2）中文原文：關于伊朗核問題，雙方認為伊朗核問題全面協議是全球核不擴散體系的關鍵一環，也是聯合國安理會第2231號決議核可的一項重大外交成就……。

英文譯文：...On Iran， the two sides recalled that the Joint Comprehensive Plan of Action （JCPOA） is a key element of the global non-proliferation architecture and a significant diplomatic achievement endorsed unanimously by the UN Security Council in its Resolution 2231....

根據CED，“endorse”的第三條含義為“to give approval to; support; sanction”，“endorsed unanimously”在此處的含義為“全體一致通過”。為了簡化譯文，且參閱聯合國1993號決議[13]，此處需要改為：“...the Joint Comprehensive Plan of Action （JCPOA） is a key element of the global non-proliferation architecture and a significant diplomatic achievement adopted by the UN Security Council in its Resolution 2231...”

（五）重復性說明

重復性說明可以起到強調原文目的的作用。根據平卡姆的理論，重復性說明包括：簡單重復、顯而易見的陳述、鏡像陳述。本文主要對簡單重復和鏡像陳述的重復性進行說明分析。

（1）中文原文：……要從謀篇布局的“大寫意”轉入精耕細作的“工筆畫”，向高質量發展轉變，造福沿線國家人民，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英文譯文：...we should transition from making high-level plans to intensive and meticulous implementation， so as to realiz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bring benefits to local people， and build a global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根據漢語原文，“大寫意”到“工筆畫”就是經濟的升級，所以可以判定“向高質量發展轉變”是對上一句地重復性解說，故不需要再將“向高質量轉變”進行翻譯。

根據平卡姆的理論，鏡像式的陳述就是將一件事從“正說”、“反說”兩個方面進行重復性的陳述。漢語講求以意統神，存在有不少短句句群，有的雖然用句號分割，但意義上 卻構成一個整體[14]。在對漢語原文進行翻譯時，為保證譯文的簡潔，僅需要將正說部分進行翻譯即可。

（2）中文原文：我們將繼續下好優化營商環境這個“先手棋”，市場準入負面清單能短則短……。

英文譯文：We will intensify proactive efforts to improve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shorten the negative list on market access....

根據譯文上下文，“improve the environment”，即表達環境提升，減少了“負面清單”。故為了簡化譯文，需要將原譯文修改為“We will intensify efforts to improve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六）重復性指稱

重復性指稱是指在較短的一段文字中重復出現相近甚至相似的代詞。而在譯文中保留所有原文的代詞會使譯文中出現大量重復性詞匯并導致譯文繁雜，但重復性指稱類的遷移性冗并不能依靠詞匯重復的頻次進行判斷。

以漢語原文《李克強在博鰲亞洲論壇年會開幕式上的主旨演講》為例，利用wordsmith可以得到主要名詞詞匯出現的頻次。以頻次大于等于10（N≥10）為標準，得到表1。

排除不必要的無實義詞匯，根據表（1），可以得出“development”是本文中使用頻次最多的名詞，指示詞語的先行語有一半 （50.0%） 在回指句的前一句中[15]。所以在處理此類冗余時，為保證譯文的簡潔，需要將相近或相似的重復詞匯用指示代詞替換或省譯部分漢語原文中代詞。

以表（1）中“foreign investment”為例進行討論。

中文原文：各民族文化是中華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古以來，中華文化因環境多樣性而呈現豐富多元形態。各民族文化在中華大地上交流交融，形成氣象恢宏的中華文化。各民族文化都是中華民族共有精神財富，為中華文化的發展與進步做出了貢獻。

英文譯文：Opening-up is Chinas fundamental state policy. The Foreign Investment Law adopted at the just-concluded session of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has established the basic legal framework for foreign investment in China in the new era and set out unified provisions on the market access， promotion， protection and management of foreign investment. It is a crucial step toward building a world-class and business-friendly environment governed by a sound legal framework.

譯文中大量出現“foreign investment”，可以使用指示代詞將譯文進行簡化以避免遷移性冗余，即用“it”代替“foreign investment”。

二、語料庫對遷移性冗余的判定

語料庫是研究語言意義的有力工具。從一個語料庫中檢索詞匯結， 檢索上下文或臨近若干個詞而組成的并置結構， 并將出現這些詞匯結或并置結構的句子進行比較分析， 可以揭示用常規方法很難發現， 或很難確定的語義特征[16]。本文選用的語料庫為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簡稱：COCA），是當今最大的美國英語平衡語料庫。截至2017年，COCA語料庫共收集5.6億詞，收錄了1990年至2017年期間美國境內口語、小說、雜志、報紙及學術期刊五大領域的語料。

利用COCA語料庫，本文將分別對選取的成對詞遷移性冗余、名詞和動詞的遷移性冗余以及修飾語的遷移性冗余進行分析。

本文僅對文中列出的成對詞遷移性冗余、動詞遷移性冗余和修飾詞遷移性冗余進行逐一統計。在開始界面中選擇“collocates”，并在選項“section”處選擇“2005—2017”為時間節點，選擇“SPOKEN”“MAGZINE”“NEWS”（section 1），統計的節點詞為成對詞遷移性冗余中的第一個詞匯、動詞遷移性形冗余中的動詞、名詞遷移性冗余中的名詞。統計的方法參照Krishnamurthy[17]對詞匯搭配的解釋，即“有意義的搭配詞是指在被研究詞的兩側5個詞的范圍內出現頻數比按均勻分布所期望出現的頻數高得多的詞”，并以MI值作為統計測量手段，如果MI值在0附近，則表示搭配詞之間沒有什么聯系，正值表示有搭配聯系，值越大，關系越密切[18]。統計結果如表2所示：

經過軟件分析，MI值大于等于3的詞項可以被認定為中心詞的“重要”搭配詞，MI值小于3的則被認定為“一般”搭配詞[19]。

根據平卡姆對遷移性冗余的定義，中式英語即“English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然而在英語母語者中，同樣存在著表達上的冗余，而部分冗余甚至已經被公眾接受，如“the one and only”“trials and tribulations”等。當該類情況出現時，政經類文本中的遷移性冗余則應被視為可接受的，而不是帶有“漢語特色”的英語表達。

從表2中可以發現，僅通過對詞義的分析，在大部分情況下，可以分析出本文選取政經類文本英譯本中存在的遷移性冗余，但僅對詞義的分析并不能保證結果的準確。在《中式英語之鑒》中，平卡姆也指出，由于母語者的疏忽或是追求韻律，在英語母語者的筆下也會出現部分意義相互重疊的成對詞現象。且根據奈達對功能對等理論的進一步解釋，即功能對等的著眼點已不再是機械的形等和命題上的意等， 而是用譯語的語言形式和命題內容把原語要傳達的信息“復寫”下來， 強調讀者對原譯語反應的等效[20]，所以當語料的MI值大于等于3時，該類“遷移性冗余”應視為可接受的，即遷移性冗余的判定應采用先詞義分析和后語料庫篩查的方式進行，以避免對政經類文本英譯本中遷移性冗余的誤判。

三、遷移性冗余的分布

對于遷移性冗余的分類應不僅僅局限于對冗余詞匯詞性的判定。冗余的劃分應側重于冗余出現的形式，即重復的部分在句子中扮演了什么成分。只有正確地判定冗余的成分，才能對譯文進行針對性的處理。

以李克強總理在2019年博鰲亞洲論壇年會開幕式上的主旨演講為例進行遷移性冗余的分析，成對詞的遷移性冗余出現次數最多（11次）。而其次則是修飾語（9次）的遷移性冗余。成對詞的遷移性冗余出現次數最多，除了漢語習慣性使用“四字音節”外，還由于本文將部分動詞的遷移性冗余歸為成對詞的遷移性冗余。

在2019年博鰲亞洲論壇年會開幕式上的主旨演講中，修飾語的遷移性冗余出現次數為9次，僅次于成對詞的遷移性冗余。由于外語母語者在接觸中國政經類文本時，英譯本多為第一手資料，所以過多的修飾語有可能使讀者過度解讀甚至錯誤理解中國政府的態度。

結束語

遷移性冗余的產生源于對語言差異性和文體獨特性的忽視。將原文中譯出語的元素原封不動地轉移到譯文之中，雖然保持了對原文的忠實度，但是卻也違背了譯文與原文的等價關系，從而導致譯文的接受程度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通過上述舉例我們可以發現，政經類文本在翻譯時出現的遷移性冗余不僅僅單獨存在于單句中，即句子內的“疊加”詞匯，也包括句子間的，也就是邏輯上的重復用詞。譯者在進行政經類的翻譯時，應在追求對原文“忠實”的同時，也要充分分析并了解譯入語對應文體的行文風格和用詞特點，擺脫單個句子的束縛，以保證譯文在能夠準確傳達信息的同時，還能保持簡潔。同時，在分析遷移性冗余時，除通過詞義和漢語原文進行判定外，還應借助語料庫對遷移性冗余進行進一步的鑒定，以避免誤判。在此我們也呼吁，譯者應充分考慮語言之間的各自特點，以推動我國翻譯理論和實踐水平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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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e texts of political and economics are important media for transmitting national policy information， and their language is accurate and highly general. However， in translating political and economic texts， in order to ensure the transmission of the original information， the translator sometimes chooses a hard translation， which leads to migration redundancy in the translation. Based on the division of migration redundancy in Joan Pinkams The Translators Guide to Chinglish and previous related research，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migration redundancy in som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texts of China Daily in 2019 from the statement level， analyzes the migration redundancy existing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and discusses the classification of redundancy， and then calls on local translators to further explore a more complet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translation strategy.

Key words：political and economic texts; migration redundancy; analysis and discussion

（責任編輯：劉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