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魏熙平元年(516)詔“重申殺牛之禁”,是對延興五年(475)“禁殺牛馬”的延續(xù)。禁殺牛并不是傳統(tǒng)農(nóng)業(yè)社會為保護(hù)耕牛而催生的律令,而是佛教傳入中國后,由接受佛法的統(tǒng)治者主導(dǎo)而頒行的具有宗教戒律意味的禁令,這點在南朝的梁武帝和北朝的獻(xiàn)文帝、胡太后身上得到彰顯。
關(guān)鍵詞:北魏;禁殺牛;佛教;釋老志
《魏書·肅宗紀(jì)》熙平元年(516)七月條載:“庚午,重申殺牛之禁。”[1]殺牛禁令在北朝正史中較為鮮見,此處又有“重申”二字,意味著之前便存在禁殺牛的律令。那么,北魏統(tǒng)治者之前為何要禁殺牛?于何時禁?本文擬就這些問題給予回答。
一、魏晉之前史籍未見禁殺牛
在傳統(tǒng)農(nóng)業(yè)社會,牛具有很高的價值和地位,同時又是祭牲,一般的聯(lián)想,禁殺牛可能和統(tǒng)治者重視耕牛有關(guān),然而在魏晉南北朝之前的史籍中,卻幾乎不見把不殺牛作為一種法條禁令存在的痕跡。
先秦文獻(xiàn)中僅有《禮記》中的兩篇明確提到過“不殺牛”,《王制》篇在述及祭祀之禮時記曰:“諸侯無故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士無故不殺犬豕,庶人無故不食珍。”《玉藻》篇中有基本相同的表述,曰:“君無故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士無故不殺犬豕。”[2] 從各自語境來看,前者大概是為節(jié)省民用,后者則是要求貴族不殺生來涵養(yǎng)仁心。前四史中未見禁殺牛的記載,甚至有一些關(guān)于“殺牛”的記錄,擇錄如下:
《史記·孟嘗君列傳》:齊為會,日殺牛置酒。《龜策列傳》:殺牛取革,被鄭之桐。[3]
《漢書·馮唐傳》:今臣竊聞魏尚為云中守,軍市租盡以給士卒,出私養(yǎng)錢,五日壹?xì)⑴#责嬞e客軍吏舍人,是以匈奴遠(yuǎn)避,不近云中之塞。卷71《疏廣傳》:于是太守殺牛自祭孝婦冢,因表其墓,天立大雨,歲孰。[4]
《后漢書·夫余國》:以臘月祭天,大會連日,飲食歌舞,名曰“迎鼓”。是時斷刑獄,解囚徒。有軍事亦祭天,殺牛,以蹄占其吉兇。李賢注:《魏志》曰:“牛蹄解者為兇,合者為吉。”[5]
《蜀書·張嶷傳》:嶷殺牛饗宴,重申恩信,遂獲鹽鐵,器用周贍。《吳書·韓當(dāng)傳》裴注:遂共圖計,以當(dāng)葬父,盡呼親戚姑姊,悉以嫁將吏,所幸婢妾,皆賜與親近,殺牛飲酒歃血,與共盟誓。[6]
從以上材料可見,牛是皮革、肉食和祭祀牲的來源,殺牛之事常見;更有用來占卜或盟誓而殺牛的記載。先秦文獻(xiàn)中雖然提到了天子“不殺牛”,但卻是有條件的,即“無故”,如果碰上太牢祭祀,牛還是避免不了被宰殺。
可以說,魏晉之前,官方并沒有明顯的禁殺牛令,對于牛的處置,《禮記》中可見,西周尚有禮教約束,不輕易殺牛;東周以后,牛便扮演著萬金油的角色,在日常祭祀、宴鄉(xiāng)、占卜、盟誓等方面貢獻(xiàn)著自己的價值。
二、梁武帝禁殺牛
禁殺牛如果不是和農(nóng)耕相關(guān),熙平元年的這條“重申殺牛之禁”,就應(yīng)該從別的角度來理解。在與孝明帝同時代的南梁,亦頒有禁殺牛的律令。《梁書》卷15《謝朏傳》記載:
子諼,官至司徒右長史,坐殺牛免官,卒于家。[7]
謝朏是謝安族孫,南梁大臣,其子謝諼官至司徒右長史。在梁武帝天監(jiān)七年改革后的官制中,十八班為最高等,班越多者官位越高,司徒右長史位列十班,大概相當(dāng)于九品官制中的四品。[8]謝諼在朝任官,位階也不算低了,但卻因殺牛而被免官,“卒于家”或許也可以說明此后再也未被啟用,足見彼時禁令之嚴(yán)。朝廷禁令如此,地方官員當(dāng)然需要竭力執(zhí)行。《南史·王僧孺?zhèn)鳌份d:
梁天監(jiān)初,除臨川王后軍記室,待詔文德省。出為南海太守。南海俗殺牛,曾無限忌,僧孺至便禁斷。[9]
又《梁書·蕭琛傳》載:
(天監(jiān))九年,出為寧遠(yuǎn)將軍、平西長史、江夏太守。……出為信威將軍、東陽太守,遷吳興太守。郡有項羽廟,土民名為憤王,甚有靈驗,遂于郡廳事安施床幕為神座,公私請禱,前后二千石皆于廳拜祠,而避居他室。琛至,徙神還廟,處之不疑。又禁殺牛解祀,以脯代肉。[10]
以上二則材料顯示,王僧孺在南海郡禁斷殺牛,蕭琛在吳興郡禁殺牛解祀,是為了移風(fēng)易俗。但我們不能忽視的是,這二者都是在天監(jiān)年間地方所行的禁殺牛令,結(jié)合謝諼“坐殺牛免官”的事例,將禁殺牛和梁武帝的統(tǒng)治聯(lián)系在一起,應(yīng)該問題不大。進(jìn)一步說,只有梁武帝明令禁殺牛,地方官才會這么嚴(yán)格地去落實。
從正史中我們還能見到一些梁武帝祭祀不殺牛的記載,如《隋書·禮儀二》中記錄了改迎氣定制的事:
《禮》,天子每以四立之日及季夏,……各于其方之近郊為兆,迎其帝而祭之。……春迎靈威仰者,……夏迎赤熛怒者,……秋迎白招拒者,……冬迎葉光紀(jì)者,……中迎含樞紐者,……梁、陳、后齊、后周及隋,制度相循,皆以其時之日,各于其郊迎,而以太皞之屬五人帝配祭。并以五官、三辰、七宿于其方從祀焉。
梁制,迎氣以始祖配,牲用特牛一,其儀同南郊。天監(jiān)七年,尚書左丞司馬筠等議:"以昆蟲未蟄,不以火田,鳩化為鷹,罻羅方設(shè)。仲春之月,祀不用牲,止珪璧皮幣。斯又事神之道,可以不殺明矣。況今祀天,豈容尚此?請夏初迎氣,祭不用牲。"帝從之。[11]
迎氣是古代天子四時祭祀的一種,按梁制,迎氣應(yīng)當(dāng)用牛一頭,但在天監(jiān)七年的夏初迎氣之前,有司奏議祭不用牲,武帝從其奏不殺牛。聯(lián)系上文中蕭琛禁殺牛解祀的例子,大概可以推測,武帝禁殺牛不會早于天監(jiān)七年,而在天監(jiān)九年之后不久就完全可以落實到地方了。
在這之前發(fā)生了哪些事呢?是什么原因使梁武帝決然下令禁斷殺牛?我們可以從正史外的佛教典籍中尋找答案。梁武帝于天監(jiān)三年棄道奉佛[12],天監(jiān)十年在郝騫等人迎回旃檀佛像后開始吃素,《集神州三寶感通錄》卷2載:
以天鑒元年正月八日。夢檀像入國。因發(fā)詔募人往迎。……時決勝將軍郝騫謝文華等八十人應(yīng)募往達(dá)。具狀祈請。……至天鑒十年四月五日。騫等達(dá)于揚都。帝與百寮徒行四十里。迎還太極殿。建齋度人。大赦斷殺。絓是弓刀矟等。并作蓮花塔頭。帝由此菜蔬斷欲。[13]
此處的“大赦斷殺”可以有兩種理解,一是大赦,禁斷殺生,二是赦免犯死刑的人,如果前一種理解成立,那么便有理由推斷,天監(jiān)十年的“斷殺”可能是禁殺牛令的起點。不過,即便用后一種理解,也有足夠的理由認(rèn)為,梁武帝開始“蔬食斷欲”,至少在小范圍內(nèi)(皇宮)實現(xiàn)了禁殺生,殺牛之禁也有了頒行的基礎(chǔ)。
綜合以上討論,可以大致梳理出一條線索。梁武帝于天監(jiān)三年皈依佛教,天監(jiān)十年在從天竺迎回佛像后,下決心吃素;與此同時,禁殺牛開始出現(xiàn)南梁的律法實踐中,而且貫徹得較為徹底;不僅體現(xiàn)在違禁的處罰嚴(yán)格,朝官殺牛會被罷免,而且這一禁令以很快的速度推行到地方,伴隨祭祀不殺牛的措施,對民間風(fēng)俗起到一定的化改作用。
三、釋“重申殺牛之禁”
回到一開始的問題,熙平元年(516)的“重申殺牛之禁”,是否也和梁武帝禁殺牛那樣,與統(tǒng)治者崇信佛教有關(guān)呢?如果讀過《魏書·釋老志》,對北魏時期佛教的發(fā)展?fàn)顩r應(yīng)該有所了解,此處不再贅述。一個整體的印象是,北魏建國之前,佛教業(yè)已為統(tǒng)治者所了解,之后逐漸發(fā)展,除了太武帝時期有過短暫的滅佛活動外,佛教在北魏一直是受到推崇的,云崗、龍門二石窟,及國內(nèi)無數(shù)的塔寺、佛造像,就是最明顯的印證。
熙平元年(516)之前頒布的那次殺牛禁令,以及這次對殺牛之禁的重申,是否皆來自于統(tǒng)治者的佛教信仰呢?
(一)胡太后禁殺牛與放生
先來看這次的重申令。熙平是北魏孝明帝的第一個年號,他即位時尚幼,其母胡太后臨朝聽政。《北史·后妃上》記載道:
宣武靈皇后胡氏,安定臨涇人,司徒國珍女也。……后姑為尼,頗能講道。宣武初,入講禁中,積歲,諷左右稱后有姿行。帝聞之,乃召入掖庭,為充華世婦。
及明帝踐阼,……臨朝聽政,猶曰殿下,下令行事。……太后以明帝沖幼,未堪親祭,欲傍周禮夫人與君交獻(xiàn)之義,代行祭禮。……遂攝行初祀。太后性聰悟,多才藝,姑既為尼,幼相依托,略得佛經(jīng)大義。……尋幸永寧寺,觀建剎于九級之基,僧尼士女赴者數(shù)萬人。及改葬文昭高后,太后不欲令明帝主事,乃自為喪主。……后幸嵩高山,夫人、九嬪、公主以下從者數(shù)百人,升于頂中。廢諸淫祀,而胡天神不在其例。
及尒朱榮稱兵度河,太后盡召明帝六宮,皆令入道,太后亦自落發(fā)。……太后及幼主并沈于河。太后妹馮翊君收瘞于雙靈寺。[14]
從以上材料可知,胡太后在入宮前曾為尼姑,“略得佛經(jīng)大義”,而且“頗能講道”,也正因此“入講禁中”,得到宣武帝的寵幸,生下孝明帝,后來又成為馳騁朝堂的胡太后。材料中“改葬文昭高后”發(fā)生在神龜二年正月(519),此時胡太后仍然不想讓孝明帝主事,可見熙平元年的這次重申禁殺牛無疑是出自胡太后之意。事實上,孝明帝直到正光元年(520)加元服弱冠,是年幽禁胡太后,殺清河王元懌,“總勒禁旅,決事殿中”[15],才算是親政。
禁殺牛令既是出于胡太后,它的頒行和佛教的關(guān)系也就明朗起來,如果結(jié)合這一年的另一條詔令來看,關(guān)系會更加明朗。《魏書·肅宗紀(jì)》載:
(五月)庚午,詔放華林野獸于山澤。[16]
在帝紀(jì)中出現(xiàn),說明此詔的重要性。如果單獨看這條詔令,也會使人不明所以,為何要將華林園的野獸放歸山澤?但結(jié)合不久之后又頒行的禁殺牛令來看,二者或許都出于胡太后本人的佛教信仰,放生、禁殺牛,皆是具有顯著佛教色彩的行為。
(二)獻(xiàn)文帝禁殺生、禁蓄猛禽與禁殺牛馬
在北魏,放生行為是否和佛教直接相關(guān)呢?這就需要提到另一位帝王——獻(xiàn)文帝拓跋弘,他和禁殺牛令也有密切關(guān)系。《魏書》中有不少述及獻(xiàn)文帝對佛教和隱修生活的興趣,擇列如下:
《顯祖紀(jì)》:帝雅薄時務(wù),常有遺世之心,欲禪位于叔父京兆王子推,語在《任城王云傳》。群臣固請,帝乃止。[17]
《釋老志》:高祖踐位,顯祖移御北苑崇光宮,覽習(xí)玄籍。建鹿野佛圖于苑中之西山,去崇光右十里,巖房禪堂,禪僧居其中焉。……顯祖即位,敦信尤深,覽諸經(jīng)論,好老莊。每引諸沙門及能談玄之士,與論理要。[18]
從以上材料中可以得到兩條信息:第一,獻(xiàn)文帝有比較濃厚的遁世情緒,即皇位似乎更加重了這種情緒,以致“篤信尤深”,這是他禪位于孝文帝的關(guān)鍵因素,禪位之后,他也就能順理成章的把政務(wù)交付出去,自己在西山禪房過起了隱修生活。二是獻(xiàn)文帝兼通佛老,不僅閱覽佛教經(jīng)論,而且喜好老莊之學(xué),與沙門和談玄之士皆有往來,而且可以“與論理要”,可見其并非粗淺泛學(xué)之輩。
《釋老志》中還連續(xù)記載了三條延興二年(472)的詔令[19],其中一條便是關(guān)于禁斷殺生,錄之如下:
又詔曰:“內(nèi)外之人,興建福業(yè),造立圖寺,高敞顯博,亦足以輝隆至教矣。然無知之徒,各相高尚,貧富相競,費竭財產(chǎn),務(wù)存高廣,傷殺昆蟲含生之類。茍能精致,累土聚沙,福鐘不朽。欲建為福之因,未知傷生之業(yè)。朕為民父母,慈養(yǎng)是務(wù)。自今一切斷之。”[20]
這里的“內(nèi)外之人”,以是否皈依佛門為依據(jù),佛門弟子為“內(nèi)”,一般的世俗之人為“外”。材料反映出當(dāng)時有些無知之徒為“存高廣”求虛榮,多有殺生之舉。關(guān)于此種狀況,試舉一例說明。《魏書·馮熙傳》記載了馮熙為造佛圖殺牛之事:
熙為政不能仁厚,而信佛法,自出家財,在諸州鎮(zhèn)建佛圖精舍,合七十二處,寫一十六部一切經(jīng)。延致名德沙門,日與講論,精勤不倦,所費亦不貲。而在諸州營塔寺多在高山秀阜,傷殺人牛。有沙門勸止之,熙曰:“成就后,人唯見佛圖,焉知殺人牛也。”其北邙寺碑文,中書侍郎賈元壽之詞。高祖頻登北邙寺,親讀碑文,稱為佳作。[21]
馮熙是文明太后的兄長,孝文帝即位后,他是手握權(quán)勢的外戚,身居高位。他雖然“信佛法”,但所行之事卻不像懂佛法之人,為建造佛塔、佛寺,傷殺人牛,在沙門勸止時,竟然說出“人唯見佛圖,焉知殺人牛”這種混帳話,完全與佛法教義相悖。馮熙大概就是獻(xiàn)文帝詔書中“無知之徒”的代表,所為非所信,他自掏腰包造佛圖的動機(jī)中,大概多是求聲名和贊譽,而非確實篤信。針對此類情況,獻(xiàn)文帝強(qiáng)調(diào)精誠所至,也會“福鐘不朽”,進(jìn)而提出禁斷一切傷生之業(yè)。
除了禁斷殺生外,獻(xiàn)文帝還下令禁止蓄養(yǎng)猛禽。《魏書·釋老志》記載了一段非常溫情的對話:
(延興)三年十二月,顯祖因田鷹獲鴛鴦一,其偶悲鳴,上下不去。帝乃惕然,問左右曰:“此飛鳴者,為雌為雄?”左右對曰:“臣以為雌。”帝曰:“何以知?”對曰:“陽性剛,陰性柔,以剛?cè)嵬浦厥谴埔印!钡勰丝欢鴩@曰:“雖人鳥事別,至于資識性情,竟何異哉!”于是下詔,禁斷鷙鳥, 不得畜焉。[22]
此段文字刻畫出一個宅心仁厚的帝王形象,人和鳥皆為有情眾生,獻(xiàn)文帝將這二者等量齊觀,認(rèn)為人與鳥的資識性情本無區(qū)別,體現(xiàn)了佛教的平等觀。延興五年(475)還有一次禁蓄猛禽的詔令,其中涉及到禁殺牛馬:
(四月)癸未,……詔禁畜鷹鷂,開相告之制。……六月庚午,禁殺牛馬。[23]
禁蓄鷹鷂與延興三年(473)的禁蓄鷙鳥可以看作一類禁令,某種程度上是對田獵行為的抑制,是獻(xiàn)文帝“深慜生命”思想的外顯。需要注意的是這里出現(xiàn)的“禁殺牛馬”,這是北魏正史中除了熙平元年(516)禁殺牛令之外,唯一一條明確提及要禁殺牛的詔令。
這條禁令,會不會就是熙平元年禁令的前身呢?通過前述內(nèi)容的考察,答案應(yīng)該是肯定的。原因有二:其一,這些禁令的出現(xiàn)并非是孤例,而是和放生、禁殺生之類的護(hù)生行為伴隨而生的,與佛教義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其二,這些禁令的發(fā)起者在思想層面具有一定的相似性,獻(xiàn)文帝和胡太后都有著不錯的佛學(xué)修養(yǎng),對佛教義理的理解不至于淺薄。從這兩個層面考慮,熙平元年的“重申殺生之禁”,應(yīng)該就是對延興五年“禁殺牛馬”的延續(xù)。
四、結(jié)論
通過以上考述,可以得出以下兩個結(jié)論:
一、熙平元年(516)的“重申殺生之禁”,是對延興五年(475)“禁殺牛馬”的延續(xù)。
二、禁殺牛并不是傳統(tǒng)農(nóng)業(yè)社會為保護(hù)耕牛而催生的律令,而是佛教傳入中國后,由接受佛法的統(tǒng)治者主導(dǎo)而頒行的具有宗教戒律意味的禁令,這點在南朝的梁武帝和北朝的獻(xiàn)文帝、胡太后身上得到彰顯。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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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參考《隋書》卷26《百官上》,中華書局,1973年,第730頁。又據(jù)同書卷27《百官中》,北齊官制,司徒右長史為第四品,第766頁。
[9]《南史》卷59《王僧孺?zhèn)鳌罚腥A書局,1976年,第1460頁。
[10]《梁書》卷26《蕭琛傳》,第397頁。
[11]《隋書》卷7《禮儀二》,中華書局,1973年,第128-129頁。
[12]《佛祖歷代通載》記載:“天監(jiān)三年四月八日。帝率道俗二萬余人升重云殿。親制文發(fā)愿。乞憑佛力永棄道教。不在崇奉。……寧在正法中長淪惡道。不樂歸依老子暫得神仙。陟大乘心永離邪見。正愿諸佛證明菩薩攝受。弟子蕭衍和南。”收入《大藏經(jīng)》第49冊,第544-545頁。
[13][唐]釋道宣:《集神州三寶感通錄》,收入《大正藏》第52冊,第419頁。
[14]《北史》卷13《后妃上》,中華書局,1974年,第503頁。
[15]《魏書》卷9《肅宗紀(jì)》,第230頁。
[16]《魏書》卷9《肅宗紀(jì)》,第224頁。
[17]《魏書》卷6《顯祖紀(jì)》,第131頁。
[18]《魏書》卷114《釋老志》,第3037頁。
[19] 延興雖是孝文帝即位后的年號,然彼時獻(xiàn)文帝為太上皇,禁殺令實際仍然出自獻(xiàn)文帝。
[20]《魏書》卷114《釋老志》,第3038頁。
[21] 《魏書》卷83上《馮熙傳》,第1819頁。
[22] 《魏書》卷114《釋老志》,第3039頁。
[23]《魏書》卷7上《高祖紀(jì)上》,第141頁。
[24][清]阮元校刻:《禮記正義》,《十三經(jīng)注疏》清嘉慶刊本,中華書局,2009年。
[25]《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50年。
[26]《漢書》,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
[27]《后漢書》,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
[28]《三國志》,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
[29]《梁書》,北京:中華書局,1973年。
[30]《隋書》,北京:中華書局,1973年。
[31]《南史》,北京:中華書局,1976年。
[32]《魏書》,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
[33]《北史》,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
[34][元]釋念常:《佛祖歷代通載》,收入《大藏經(jīng)》第49冊,「中華電子佛典協(xié)會」(Chinese Buddhist Electronic Text Association, 簡稱 CBETA) 電子佛典系列光盤 (2007)。
[35][唐]釋道宣:《集神州三寶感通錄》,收入《大正藏》第52冊。「中華電子佛典協(xié)會」(Chinese Buddhist Electronic Text Association, 簡稱 CBETA) 電子佛典系列光盤 (2007)。
作者簡介:
段亞彤(1995-)女,漢族,碩士在讀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