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舒
推薦書籍:《呼蘭河傳》作者:蕭紅一句話推薦:是閉塞的小鎮風貌,更是毒瘤潰爛漫浸所造成的瘟疫般的災難史詩。
《呼蘭河傳》寫的是作者童年的日常生活,開篇第一章就描繪出一幅色彩濃厚的東北風情畫卷。雖然我生活在與東北差別巨大的南方,但農村小孩子的童年總是相似的,無外乎澆花玩土撲蝴蝶。
撲蝴蝶我沒做過,因為媽媽叮囑過:“蝴蝶飛的時候撒下的金粉是有毒的,沾上臉就完蛋了。”這讓我一看到蝴蝶就如臨大敵,深怕它給我飛到頭上讓我變丑。長大了雖知一般的蝴蝶沒有毒,只有翅膀上的粉末會使個別人皮膚過敏,但對于這種美麗的生物我還是提不起好感的。若一定要說出一種印象較好的蝴蝶來,那只能是黑蝴蝶來,全身都黑的黑色蝴蝶,不過這也不能說是好感了,更應該說是敬重。
是有這樣一種說法的,“黑色蝴蝶是過世的親人的化身,若是你看見了黑蝴蝶,那就是過世的親人回來陽間看你了。”這一說法沒憑沒據,最多只能算個民間流言,連傳說都攀不上。終究是那時候太小了,別人說啥信啥,每次在田間小路見到黑蝴蝶都覺得自己的祖宗來看家人了。還會刻意放慢腳步,在心里念叨著:“是爺爺嗎?雖然我沒見過你,但你放心,我會是個好孩子的……”因為也沒見過幾回黑蝴蝶,這一民間說法也沒想過與別人分享,想來其他小伙伴也沒幾個聽過,我也忘記是哪位小伙伴告訴我的,村里同個年紀的基本都是好朋友。
蝴蝶沒有撲過,倒是撲過不少翅膀晶瑩剔透的蜻蜓。穿著短袖的季節,分不清是春夏秋季。南方是這樣的,只要不是冬季,都熱得像夏天,到了南方來,買短褲是最實用的,不僅春夏秋都能穿,到了冬天,里面穿上一條褲襪,外面依舊能套個短褲繼續生活。我捉蜻蜓的技術是最差的,表哥帶著我,拿著系著網兜的長桿帶著我去捉螞蚱、撲蜻蜓,我就沒有一次成功過。蜻蜓在前面飛,我舉著長桿在后面追,來回轉圈,跑得氣喘吁吁,追到玩游戲的興致被炎炎烈日和自尊心受挫一起打敗,直接扔下長桿,和表哥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回家了。“真的是太不好玩兒了!我要回家吃大西瓜!”
比我大四五歲的表哥很包容我的小脾氣,雖然最后總是變成單人行,但下次有了好玩的事情還是會帶上我一起參與的,做好的風箏也會挑一個小的送給我,教我怎么玩兒。要是被我發現他玩兒游戲沒帶上我,我是要跟我姨(表哥媽媽)告狀的。
在《呼蘭河傳》中作者有一個經歷讓我好生羨慕:“這地方的晚霞是很好看的,有一個土名,叫火燒云。”這句話能把晚霞和火燒云幾乎等同,看來對于作者的家鄉來說,火燒云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在家鄉里看過很多次晚霞,我看過被霞光染得紅通通的云朵,見過渾身金燦燦的云朵,就連是半紫半黃的云彩我也注意過,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顏色在一個天空同時出現。我從來沒有看過火燒云。
火燒云的變化極多,“五秒鐘之內,天空里有一匹馬”“忽然又來了一條大狗”“又找到了一個大獅子”。火燒云時的天空什么顏色都有,“葡萄灰、大黃梨、紫茄子,這些顏色天空上邊都有。還有些說也說不上來的,見也未曾見過的,諸多種的顏色。”
若是能親眼感受一番,那是有多震撼啊!
“表哥,這個火燒云,你見過嗎?”依稀記得有天放學回家,我馬不停蹄地跑去找表哥,翻開語文書指著新教課文上的圖片,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嗯……”沉吟片刻后,表哥說,“上次你沒捉到的蜻蜓我現在帶你去捉吧。”
那時候的我輕易就被轉走了注意力,很多年過去了,現在的我依然沒有改進。
看完《呼蘭河傳》的幾天后,收到了表哥讓我請假回去喝喜酒的好消息。我彎著嘴角笑著回了句:“好。”太久遠的回憶,總是會在別人的故事輕易跑出來。做一場回歸小時候的夢也挺好的,誰不想放松一下做個無憂無慮的小朋友呢?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