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就是向死而生,所以經(jīng)歷坎坷也是一種收獲。
? 白樺原名陳佑華,河南信陽市人,生于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日本人的侵略,給白樺的童年罩上了不幸的陰云。日本憲兵活埋了不愿與他們合作的白樺的父親,母親帶著他們兄妹幾個在日軍的鐵蹄下掙扎。這個時期,文學成了他尋找人生道路的火炬。他在民族戰(zhàn)爭的血與火中開始創(chuàng)作,此后始終把個人際遇熔鑄于國家和民族的命運中。作家王安憶曾說:“白樺是天真的,這似乎不可能,他經(jīng)歷了世事變遷,世態(tài)炎涼,他的天真何以保持著?白樺是簡單的,這也不可能,他所身在的歷史社會是復雜的,應對起來需要用極強的心力與心智。白樺又是熱情的,這就更讓人不安了,因為他的遭際每每使人沮喪,他的熱情從哪里來呢?這些仿佛都源自于他的理想。”
2017年5月24日,中國電影文學學會在北京電影學院禮堂召開頒獎典禮,向白樺先生頒發(fā)第三屆中國電影編劇終身成就獎。授獎詞寫道:“他是一位詩人,也是一位劇作家。他是新中國成立后詩化電影的倡導者和追求者。他的電影創(chuàng)作中,滲透著濃濃的詩意;他的人生履歷中,流淌著光影的故事。他堅持原創(chuàng),堅持文學道義與獨立表達,即便為此曾遭受不公,也從未改變立場。他擁有卓越才華,筆觸卻探向民間疾苦;他曾歷經(jīng)磨難,目光卻總是望向高處。他的《苦戀》,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太陽和人》,形象地寓意了他的人生。他跟電影是一場苦戀,他和創(chuàng)作,是人與太陽的關系。《山間鈴響馬幫來》《曙光》《今夜星光燦爛》,他的這些電影作品,回響著美麗的聲音,綻放著燦爛的形象,在銀幕上留下了永恒的光影。2005年,他出版了《每一顆星都照亮過黑夜》。這是他人生的生動寫照,也是他的不懈追求。中國電影文學學會和中國電影編劇研究院特向白樺先生頒發(fā)編劇終身成就獎。”
2019年1月15日,詩人、劇作家、小說家、散文家白樺在滬逝世。白樺生于憂患、出生入死,但他不畏艱險,始終站在這一代知識分子的前列,提出別人尚未提出的思考。當兒子勸他改變一種方式生活時,他堅定地告訴兒子:“兒子,我不能,因為文學是我的生命。我越來越理解古人說的‘文章千古事那句話。一個有生命的人怎么能不重視自己生命的意義呢!兒子,我不能用生命的意義這樣昂貴的代價,去換取寧靜和舒適的生活……原諒我,兒子……”
無畏 執(zhí)著 真實
? 縱觀白樺的文學生涯,他的寫作始終貫穿著對美的執(zhí)著追求,他的天性和趣味只聽從美的召喚,他的大量作品中充滿強烈的青春氣息和近乎壯美或柔情的浪漫主義色彩。在創(chuàng)作取向上,他承襲魯迅改造國民性的脈絡,但魯迅的語言辛辣、銳利,像一把匕首“嘩”地直射過去,而白樺的文字是有溫度的、飽蘸深情的。在那些濕潤、感性、生動、美麗的文字背后,我們看到了一個浪漫的白樺,一個無畏的白樺,一個執(zhí)著的白樺,一個真實的白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