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福斯特·斯諾筆下的廖承志

初到延安的某一天晚上，我去看一場名叫《間諜》的話劇演出，內容是關于西班牙的。演員當中一個有著貴族氣質、外表狡黠的年輕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在劇中扮演一位佛朗哥長槍會會員。我原想他是一位專業演員，后來得知他是廖仲愷與何香凝的兒子，叫廖承志。他興趣廣泛并且樣樣精通。他懂五門外語，能將日文、德文、法文、俄文和英文譯成中文，還能用漢語寫文章，編劇本。他寫中文的速度快得很，在延安無人可比，所以許多重要會議的速記工作都是由他來承擔的。

同時我還得知，廖承志是此地最具幽默感的人，雖然這里并不乏聰明、幽默之士。此外，他在繪畫方面也很有天賦，會畫中國畫和西洋畫。這一點應歸功于他的母親何香凝女士。她是一位聞名遐邇的革命家，但年輕時就因繪畫而出名。廖承志能畫水彩畫，還能作版畫和木刻畫，也畫過漫畫。除此之外，他還因歌唱得好而備受人們的贊譽。

在我遇到的講英語的中國人中，他是美國腔最重的一個，盡管他從未去過美國。他的美國英語講得又急又快，還不時夾雜著一些俚語和“天曉得”之類的話。這種講英語的方式顯然是從他出生在舊金山的父親那里遺傳過來的。廖承志講起話來風趣幽默，妙語連珠，而且還時常用敏捷而又有力的手勢相配合……

（楊琳摘編自《紅都延安采訪實錄》，中國社會出版社2004年版，〔美〕海倫·福斯特·斯諾/著;張士義、張香存/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