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穩住宏觀杠桿率。宏觀杠桿率出現一定上升有其內在必然性,但上升過快就會積累風險,并擠壓經濟長期增長的空間。綜合考慮經濟增長對債務融資的需求,以及防范杠桿過快上升可能導致的風險,保持宏觀杠桿率基本穩定是適宜選擇。
“穩杠桿”包含了穩經濟、穩房價、穩預期等多層含義,有其內在的經濟學邏輯。給定目前的發展階段,趨勢上看中國的宏觀杠桿率還有可能上升,宏觀調控的任務就是使杠桿率盡量保持穩定,從而在穩增長與防風險之間實現平衡,并為經濟保持長期持續增長留出空間。否則,若宏觀政策刺激力度過大,一是可能產生通貨膨脹的風險,二是可能導致杠桿率過快上升。因此,要盡量長時間保持正常的貨幣政策,維護好長期發展戰略期。
近期發生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金融部門及時出臺了一系列金融支持疫情防控的措施。要統籌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根據形勢發展變化繼續實施好逆周期調節,保持流動性合理充裕和貨幣信貸合理增長,同時有針對性地支持重要物資生產企業、短期受疫情沖擊較大企業,保障企業合理資金需求,創新完善金融支持方式,為保持經濟穩定發展創造適宜的貨幣金融環境。疫情對中國經濟的影響是暫時的,中國經濟韌性強、潛力大,高質量發展的基本面不會變化。
發展直接融資要依靠改革開放。只有發展好直接融資尤其是股權融資,才能夠減少對銀行債權融資的過度依賴,從而實現在穩住杠桿率的同時,保持金融對實體經濟支持力度不減的目標。發展直接融資根本上要靠改革開放。在推進改革方面,要加快推進證券發行注冊制改革,提高資本市場的透明度,讓投資者真正通過自我決策,在承擔風險的同時相應獲得投資收益。完善證券市場法律體系,健全金融特別法庭,完善信息披露制度。發展多層次股權融資市場,支持私募股權投資發展,讓市場機制充分發揮作用,鼓勵創新發展。
在擴大開放方面,過去幾年推動實施準入前國民待遇加負面清單制度,放寬并逐步取消外資對境內金融機構控股比例限制,大幅度擴大了金融開放,這有利于引入國外先進的管理經驗和做法,推動國內競爭和改革。從國際上看,普通法系國家直接融資發展得要更好些,我們可以學習借鑒發展直接融資的經驗。現在國內對財富管理、養老及健康保險等需求很大,有很大的市場潛力,這方面國外發展時間長、有比較成熟的經驗,通過擴大開放,可以更好地促進國內相關產業加快發展,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務。
要管理好風險。金融的本質是一種跨期的資源優化配置機制,是在時間軸上配置經濟價值,在現在和未來之間尋找平衡,既然涉及未來就會有不確定性和風險,因此分散和管理風險是金融的題中應有之義。關鍵是怎么有效地分散風險、怎么有序地化解風險。
首先,要管理好改革和開放順序風險。加強頂層設計,穩妥有序推進改革和開放,處理好金融對內對外開放、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和資本項目可兌換這“三駕馬車”之間的關系,實現相互協調,漸進、穩步向前推進。
第二,要管理好金融機構風險。金融是特許行業,必須持牌經營,嚴厲打擊非法集資、非法放貸和金融詐騙活動。居民要在正規持牌金融機構存款或投資,中國已經建立起存款保險制度和金融消費者保護機制,可以有效保障廣大居民的合法權益和資金安全。要穩步打破剛性兌付,該誰承擔的風險就由誰承擔,逐步改變部分金融資產風險名義和實際承擔者錯位的情況。
第三,要管理好房地產市場風險,建立長效機制。房產是我國居民的主要財產,且與金融資產之間存在對偶關系,房地產市場的發展、變化和波動對全社會財富的影響極大,與其他行業的關聯度也最高,保持房地產業的平穩健康發展意義重大。
機會不均等會使人產生被剝奪感,并可能帶來社會甚至政治穩定問題。本文將全國、城鎮和農村收入差距分解為環境因素導致、努力因素導致以及運氣和未知因素導致的收入不均等,研究結果如下。
2010—2015年,城鎮、農村的機會不均等均經歷了先上升后下降的過程,但出生時戶籍因素的貢獻度有上升趨勢。如果不考慮黨員身份、遷移兩個努力變量以及環境變量與努力變量交互效應,我國的機會不均等將至少被高估8個百分點,居住地、性別、出生時戶籍共同構成機會不均等的重要影響要素。農村機會不均等與城鎮機會不均等二者平均相差約8個百分點,這主要是因為農村地區年齡與性別因素導致的收入不均等過大。
從分解結果來看,居住地是導致機會不均等的最重要原因。東部與中西部地區在經濟發展水平、基礎設施建設、營商環境等方面存在較大差距,使得人們面臨的就業、教育環境有重大差別。根據我們的研究結果,性別既是導致全國也是導致農村機會不均等的重要因素,如果能夠消除性別歧視,全國收入不均等能下降4個百分點以上,農村收入不均等將下降約7個百分點。而以年齡表征的工作資歷是農村機會不均等的重要來源,消除年齡歧視,農村收入不均等能至少下降6個百分點。
按照結合型裁判邏輯,“濫用職權”是用于對裁量權進行實質性審查的標準。我國行政訴訟法2014年增加了“明顯不當”審查標準,將其與“濫用職權”并列作為撤銷行政行為的理由,表明濫用裁量權的表現已不僅限于“濫用職權”,還包括“明顯不當”。這兩項標準有必要合理分工,以便發揮各自獨立的審查功能,防止標準的交叉、重疊或者虛置。
從法理上講,行政機關未遵守裁量規范之目的,既可能表現為行政機關故意實施違法行為,也可能表現為行政機關錯誤地不遵守為裁量權行使設定的內部法律限制。濫用裁量權既可以是客觀上的明顯不當,也可以是主觀上的濫用權力,將“濫用”限定在行政機關的主觀層面,并不能涵蓋不合理行使裁量權的全部情形。為確保各項審查標準在體系上的邏輯融洽與分工上的明確,“濫用職權”僅應理解為主觀方面的審查標準,主要適用于審查行政機關具有主觀惡性的行政行為,而“明顯不當”主要適用于審查客觀不當的行政行為,如未考慮相關因素或違反一般法律原則等情形。
濫用職權應被界定為一種具有嚴重主觀過錯的行政行為。所謂主觀過錯,主要是指行政主體明知其行為的結果違背或偏離法律法規的目的、原則,出于對個人利益或單位利益的考量,假公濟私、以權謀私。所謂濫用職權,即行政機關明知自己的行為違反法律規定、與立法目的或法律原則相沖突,但基于非正當目的,依然實施法律所禁止的行為。與之不同,“明顯不當”并不要求行政機關主觀上存在過錯,而是僅從行政行為在外觀上存在不當進行判定,適用于那些主觀意圖無法判定或主觀上并無過錯的情形。行政行為明顯不當,通常是指行政機關及其工作人員實施的行政行為雖然沒有違反法律的禁止性規定,但明顯不合情理或不符合公正要求。其常見表現有:顯失公允、受不相關因素影響、不符合慣例、不符合傳統、違背公眾意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