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紅
在所有的藝術中,與詩歌最接近的是音樂。我對音樂的認識來自貝多芬。我聽過很多貝多芬的音樂,我有一套貝多芬的音樂全集。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我買到一盤貝多芬的盒帶,是他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我聽了無數遍,但不能說聽懂了。當然,音樂不需要完全聽懂,這是走近音樂的最好的訣竅。貝多芬對愛情的描寫是輝煌燦爛的,小提琴所營造的效果就像人生的道路,是悠長的曼妙的,一直深入人心。我有一套早期版本的羅曼·羅蘭四卷本的小說《約翰·克里斯多夫》,去年我又購買了它的精裝的收藏版。這本巨著無疑是貝多芬傳,雖然它與埃德蒙·莫里斯寫的、還有他自己所寫的《貝多芬傳》有很大的不同。但在我心目中,約翰·克里斯多夫更像貝多芬。他苦苦地苛求自己,超出了個人能力的范圍,我把這一部分叫作追求。他給人鼓勵,催人奮發,不至于沉淪。嘣嘣嘣——這樣強勁的聲音來自心中的回響。我還有幾尊貝多芬的雕塑,有一尊分量重的是全身像,就擺在寫字臺一側的博古架上,上面肯定還有其它擺件,我在寫著或者安坐在臺前想著的時候,目光經常轉向這個方向。我覺著,我是在看他。我認為,我早就應該寫一首關于貝多芬的詩了。
能夠聽到的貝多芬的音樂,我幾乎聽了一遍。偉大的作品是《第九交響樂》,這是公認的;《第五交響樂》也就是《命運交響樂》,嘣嘣嘣的聲音,命運的敲門聲最為知名,但我聽得最多的,也是我最喜歡的是《田園交響樂》。我離開故鄉已經多年,這里有我的故鄉,有我的依戀,有我內心中柔軟的那一部分。我在“田園”里,聽到了“命運”,聽到了“英雄”,也聽到了“合唱”。人生的道路并不是一帆風順的,一個人或許遇到生活的難點,但是,善良的情懷、自由的意志、美好的向往不能泯滅。貝多芬是桀驁的詩人,他不同于歌德,但也許與拿破侖、與拜倫有類似的性格。縱然命運多舛、造化弄人,也絕對不會屈服,這是我所傾聽的貝多芬。
我一直欽佩無觸點創作,這是一種類似奧迪塞烏斯·埃利蒂斯的自由創作的方式。這種創作需要的是飽滿的情緒,需要詩歌元素的日積月累,容納豐厚的信息量,需要思想的構架,甚至需要世界觀認識論……
我的創作一般是有支點的。作為這首詩歌的創作支點就是多年來我對貝多芬的癡迷。我嘗試著在這首詩中表達了自己的詩歌乃至宗教情懷。我還試圖有更多的表達,但在幾個月的冷處理之后,還是果斷地放棄了這種想法。
貝多芬永遠是生活的強音。
“田園”是那樣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