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維佳 劉琪
關鍵詞:韓非子;法治;“術”;“勢”
韓非是戰國時代韓國的貴族,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韓國貴族公子。與李斯同為荀子的學生,多次上書韓王勸其變法圖新,未被采納。后來他的著作傳到秦國,秦始皇極為贊賞,后來出使秦國,遭李斯的讒言自殺于獄中。韓非子任法術而尚功利,信賞必罰,排除仁愛。他是一個歷史進化論者,“變”是他思想的一條主線和核心,主張因地制宜。他攻擊儒墨不遺余力,提倡軍權神圣。韓非子散文的特點是鋒芒銳利,議論透辟,推證事理,切中要害。其次是分析了很強,并運用大量的寓言故事和豐富的歷史知識作為論證材料。比如說許多家喻戶曉的寓言故事出自于《韓非子》。
先秦法家思想史一種實用的政治哲學,主要是要解決治國的問題。法家思想就是要通過法術勢的運用,而達到法家的理想—中人之治。所謂中人之治,就是中等智力的人也能良好地治理國家,使國家政治清明、國富兵強。法家為何要追求中人之治呢?因為法家認為智愚賢不肖者在人群中都是少數,大部分人都是資質中等、品格中等的中人。在統治者之中常見的也是中智之人。從法家追求中人之治看來,法家所追求的其實是天下的長治久安。法家的尚法、任勢、用術都是為了實現此一目的。
法家治國方法的根據是法家的人性觀。法家認為人性是趨利避害的。有些人以為法家的人性觀是主張性惡論,這是對法家人性觀的誤解。趨利避害的人性觀是一種中性的人性觀,本身并不一定為善或為惡。法家之所以認為人性是趨利避害的,是出于經驗。正是因為出于經驗,這種人性觀在社會層面上,特別是非血親的陌生人之間,是具有普遍性的。這里并不否認社會上有是性善與性惡,也不否認人在家庭層面所普遍表現出的性善,只是指出大多數人在社會層面中表現出的共性是趨利避害的。法家正是通過對這種人性的把握,從而展開自己的治國理論。法家的治國必須通過二柄一一賞罰來實施,所根據的正是這種人性觀。
韓非子通過對法家前輩思想的研究和總結,形成了完整的法家思想體系。在他之前,法家分為三派。一派是以慎到為首,他主張在政治和治國方術中,“勢”最為重要。勢即權勢,即君主治國如果沒有權勢,就不可能調動臣民。第二派以申不害為首,強調“術”。即君主處理統治階級內部的上下左右關系的一種辦法,即如何讓大臣聽從君主的或者君主如何駕馭大臣、管理干部的辦法。第三派是以商鞅為首,強調“法”。它是針對全體公民的。韓非子的法術勢之道被歷代君主視為治世之寶。《韓非子》一書也被奉為經典之作,影響著中國兩千多年的歷史進程。本書共有55篇,法法術勢思想是其思想的核心內容。

所謂“法”吸收李悝、吳起、商鞅關于“法”的思想,這種“法”就是“編之圖籍,設之于官府,而布之于百姓”的成文法典。通過以法為教,做到“法不阿貴”,法律絕不袒護權貴。韓非子認為法為君主提供了治理國家的客觀尺度,可以避免因統治者個人因素給封 建政治造成的損失,并可保證政治的連續性。同時成文法公布出來之后,做君主的不能亂殺大臣,而做臣下的有法可依,也不致于死得不明不白。另外法還能夠齊民心,竭盡民能,調動人民的主動性,并提高國家的政治效能。在韓非看來,掌握賞罰大權固然是“治國”的二炳,但無法之刑卻不足以禁奸。
法治,就是以法治國,與人治相對。以法治國,對于治國安邦具有重要意義。若不依法辦事,再賢明的君主,也不可能治理好國家。韓非在《顯學》篇中說:“夫圣人之治國,不恃人之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為非也。恃人之為吾善也,境內不什數,用人不得為非,一國可使齊。為治者用眾而舍寡,故不務德而務法。” 法不阿貴,違法必究,法令猶如一道深淵,只有嚴格推行,才能使那些心懷不軌者望而卻步。以法治國,需防五蠹之民,即學者、言談者、帶劍者、患御者、商工之民,這些人不遵紀守法,擾亂國家,妄談時政,不利于耕戰,國君應慎而避之。
所謂“術”,吸收了申不害有關“術”的思想,強調君主要用權術控制臣下,就是“循名而責實,操生殺之柄,課群臣之能”,包括任免、考核、賞罰各級官吏的手段。術是特指君主駕馭群臣的統治術,這種統治術要求君主暗中綜合研究各方面的情況,對照群臣的職分和諾言,檢查群臣活動的效能和真實真相,然后予以賞罰進退,借以達到任能、禁奸的目的。法和術的不同在于,法是公開的,術勢隱蔽的;法是臣民所共同執行的,術是君主所獨自掌握的。君主如果沒有術,會受臣下蒙蔽,群臣猜透了君主的心思,就會投其所好,營私舞弊。在《內儲說上七術》中韓非概括君主用術有七種:“一曰眾端參觀,二曰必罰明威,三曰信賞盡能,四曰一聽責下,五曰疑詔詭使,六曰挾知而問,七曰倒言反事。”
君主如果精通七術,就能輕而易舉地控制臣下,使其兢兢業業地恪盡職守。“眾端參觀”,就是參看多個方面,不至于被臣下愚弄。“必罰明威”,顯示出群主的權威,當罰必罰,決不能姑息遷就。法令再嚴,若不能執行,也就等于一紙空文。“信賞盡能”體現了君主的恩惠與守信。“一聽責下”即全面地聽取臣下之言,使臣下各司其職,不得相互推諉,也不得越權行事。“疑詔詭使”是君主探臣忠誠與否的方法。“挾智而問”可以使臣下覺得君主無所不知,高深莫測,從而勤勉于職守,不敢有所怠慢。“倒言反事”,是君主必備之能,反其意而行事,以此來深藏其真實的情感,不為臣下窺探。這七術,乃治國之道。君主他們,就能防微杜漸,選賢任 ,牢牢把握著政權。韓非把奸臣行奸概括為“六微”和“八奸”。所謂“六微”指的是奸臣慣用的六種手法。其內容是:“權借在下”、“利異外借”、“托于類似”、“利害相反”、“參疑內爭”、“敵國廢置”。“八奸”是指奸臣施展陰謀的途徑,國君應慧眼識之,使用權術以探之,不為假象迷惑。奸臣做大的特點就是投君主所好,行一己之私利。因此,君主應隱藏自己的七情六欲,為國人做出好的表率,不給奸臣以可乘之機。
所謂“勢”,吸收了慎到有關“勢”的思想,認為君主要握有權力,有了權勢才能統治人民。勢同樣受到韓非的重視。所謂勢,主要指君主令行禁止的權勢,同樣也指造成某種事態的客觀形勢和必然趨勢。韓非說:“勢者,勝眾之資也。”也就是說,勢是君主制服眾人的憑籍。他認為,君主能否統治的關鍵不在于賢和不賢,而在于有勢無勢,猶如物的沉浮不在于輕重,而在于有無船載所造成的漂浮之勢。他還認為,勢是實行法治的前提和保證。他說:“君執柄以處勢,故令行禁止。”為了鞏固君主的權勢并充分發揮勢的政治作業,韓非提出了“處勢”、“設勢”、“用勢”的思想。就是君主必須大權獨攬,如果讓大臣和左右專擅權勢,君主必將受制于臣而失國。所以,君主是不可須臾離權的,就像“魚不可脫于深淵”。
治國之道,君主必須依法行事,使用術數以駕馭臣下,威勢則是君主駕馭群臣的保證。威勢是君主的筋力,君主依靠它,才可以號令天下,威懾諸侯,從而有效地治理國家。
怎樣能處勢呢?這就要牢牢掌握賞罰二柄,否則,君將受制于臣。行賞,體現出君主的恩惠,該賞則賞。如果無功受祿就會冷卻耕農戰士的心,他們就不再為君主拋頭顱、灑熱血。而一些溜須拍馬之徒則會聚攏于君主左右,成為國家的社鼠。行賞體現出君主恩德,能夠收攬民心。刑罰,必須要為君主掌握,不可委之于臣下,大臣操刑罰之柄會得威,攝于大臣威武,國民將不敬君主敬權臣,如此以來,江山社稷不保。
總之,韓非子認為,對于一個君主來說,只要能夠靈活運用法、術、勢這三個因素,就可以不勞心勞力,治人而不治于人,成為國家最高權力的擁有者和運用者。韓非別具匠心將三者進行了有機結合,并始終堅持將這三者放到社會背景、人性特點和其他相關的習慣、制度中加以考察,使他的理論獲得了持久的生命力,在中國歷史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直到今天,仍有許多值得借鑒和學習的地方。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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