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勛章,李廣東,孟憲華,楊江瀾,路 劍
非洲豬瘟背景下養豬戶決策行為及其影響因素
周勛章1,李廣東2,孟憲華2,楊江瀾1,路 劍1※
(1. 河北農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保定 071000;2. 河北省畜牧總站,石家莊 050035)
為探討非洲豬瘟疫情對養豬戶決策行為的影響,給生豬穩產保供提供決策參考。該文依據河北省786個養豬戶調研數據,通過構建多元無序Logistic模型和利用對應分析方法研究了非洲豬瘟背景下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影響因素及其生物安全行為偏好。結果表明:1)養豬戶決策行為受多種因素影響,其中,養殖規模、生物安全防控措施采納數量、生物安全體系防控效果評價和外部支持等因素對決策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疫病損失程度、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對決策行為有顯著負向影響。2)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影響因素有顯著差異,總體表現為養殖規模越小受到的限制因素越多。3)不同規模養豬戶生物安全防控措施采納有一定差異,大規模和中規模養豬戶偏好采納“硬件型”防控措施,小規模和散養戶更多采納“軟件型”防控措施。據此,該文從政府視角提出采取多種措施支持規模豬場發展,構建社會生物安全防控體系;從養豬戶視角提出加強防控措施,保障生物安全,提高管理水平,采取抱團式發展等建議。
動物;非洲豬瘟;養豬戶;養殖決策行為;養殖規模;生物安全
中國是世界豬肉生產和消費第一大國,生豬飼養量和豬肉消費量約占世界總產量的50%,豬肉消費具有剛性需求地位[1]。2018年8月中國爆發非洲豬瘟疫情以來,生豬產業受到巨大沖擊,全國生豬存欄量和能繁母豬存欄量均明顯下降,達到近10 a來下浮的最高峰值[2]。2020年中央1號文件中第15條明確指出生豬穩產保供是當前經濟工作中的一件大事。政府部門密集出臺多項政策措施,鼓勵養豬戶進行補欄和復養。從非洲豬瘟疫情傳播歷史看,一旦遭遇非洲豬瘟入侵,短期幾無根除可能,針對非洲豬瘟疫情的發生、發展和影響國內外學者進行了廣泛研究。
Claire Guinat等[3]指出養豬戶對非洲豬瘟相關癥狀了解越清楚,上報疫情就越及時;另外,上報程序的復雜程度與上報意愿負相關。Vergne等[4]對保加利亞、德國和俄羅斯的養豬戶和野豬獵人上報非洲豬瘟疫情行為進行研究后指出,養豬戶會擔心自己在當地社區的聲譽受損而瞞報疫情,野豬獵人多以缺少相關知識為由不報告疫情。Costard Solenne等[5]指出發生非洲豬瘟疫情后,貧困養豬戶傾向于以銷售病豬來減少損失,這勢必造成疫病風險擴大,提高商人和消費者非洲豬瘟判斷能力很有必要。Chenais等[6]指出為了經濟利益故意銷售已染病生豬才是導致疫情循環發生的根源,以此提出最大限度地降低養豬戶損失程度是抑制非洲豬瘟傳播的關鍵。
由于非洲豬瘟傳入中國時間較短,相關研究以自然學科為主,社會學科相關研究才剛剛開始。自然學科主要是從生物技術角度對非洲豬瘟病毒來源、分類、機理、傳播途徑和方式、檢測方法等進行研究[7-10]。社會學科主要是從非洲豬瘟發展歷史、國外非洲豬瘟防控經驗介紹、對中國生豬產業的影響以及養殖戶如何防控非洲豬瘟等方面開展研究[11-15]。現階段國內學者對非洲豬瘟背景下養豬戶生產行為及影響因素研究尚屬空白,與之相似的是禽流感風險下蛋雞養殖戶決策行為及影響因素研究。于樂榮等[16]指出禽流感沖擊程度因養殖戶飼養規模而異,大規模養殖戶受沖擊大,恢復生產速度慢;小規模殖戶和散養戶受沖擊相對較小,恢復生產較快。張淑霞等[17]指出損失承受能力、養殖年限、補償政策和政府資助對蛋雞養殖戶生產決策有顯著正向影響。朱寧等[18]指出突發疫情對養殖戶生產行為有顯著影響,且會在疫情不同階段動態調整其生產行為,另外,養殖規模對養殖戶生產行為有顯著影響。劉明月等[19]指出外部支持、家庭特征顯著正向影響蛋雞養殖戶生產行為,風險感知對其生產行為有顯著負向影響。
綜上所述:1)國內學者對非洲豬瘟背景下養豬戶決策行為及影響因素研究相對較少,尤其缺乏實證研究;2)對養豬戶決策行為影響因素考慮不夠全面,特別是對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影響考察不足;3)對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影響因素差異有待進一步實證分析。基于此,該文利用河北省786個養豬戶調研數據,研究非洲豬瘟背景下養豬戶決策行為及其影響因素,能夠為政府部門出臺政策提供理論和實證依據,對實現“穩產保供”目標有一定現實意義。
有限理性理論認為,面對非洲豬瘟疫情帶來的經濟和心理影響,養豬戶生產決策行為是作為有限理性“經濟人”的選擇[20]。由于獲取和處理非洲豬瘟相關信息時面臨認知局限,再加上個人特征、養殖特征、風險認知、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和外部支持等各方面存在差異造成養豬戶在決策認知和計算能力方面多有不同,從而很難做到完全意義上的理性決策。因此,非洲豬瘟風險下養豬戶決策行為受多種因素制約,是特定行為環境下基于有限理性做出的主觀決策[21]。本文基于有限理性理論,以養豬戶生產決策行為受多種因素影響為前提假設,運用多元無序Logistic分析方法,針對養豬戶生產決策行為進行研究。
借鑒前期學者對養殖戶生產決策行為影響因素研究成果[17-24]。本文從養豬戶個人特征、養殖特征、風險認知、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外部支持等5個方面選取指標作為影響其生產決策行為的因素。
1.2.1 個人特征
個人特征選擇養豬戶年齡、性別和受教育程度3個指標進行描述。一般情況下,男性相較于女性更具有冒險精神,在當前非洲豬瘟背景下,男性可能更傾向于擴大養殖規模博取高收益[25]。養豬戶年齡越大,風險規避意識越強,其決策行為可能越謹慎。受教育程度不同,造成養豬戶風險認知和偏好、新事物理解和接受能力、市場風險判斷等方面有所差異,從而影響其決策行為[21]。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1:養豬戶性別、年齡和受教育程度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但方向有待驗證。
1.2.2 養殖特征
養殖特征選取養殖規模、專業化程度和組織化程度3個指標進行描述。參考前期學者研究成果,結合《全國農產品成本收益資料匯編》中生豬養殖規模分類標準,以年出欄生豬數量為依據,100頭以下為散戶、101~500頭為小規模養殖戶、501~2 000頭為中規模養殖戶、2 000頭以上為大規模養殖戶。相較于散養戶,規模豬場尤其是大規模養豬場,生產設備先進、管理嚴格、防疫設施齊全、抗風險能力強,因此,養殖規模越大越傾向于采取積極養殖策略。專業化程度用養殖收入在家庭總收入中的占比來衡量[26-29],占比越高,意味著養豬戶對生豬養殖的依賴程度越高,市場和養殖風險對其影響越大,其決策越謹慎,維持現狀的可能性越大。組織化程度,以養豬戶是否加入養殖合作社作為評價指標[27],養豬戶參加養殖合作社有利于獲取市場信息、養殖技術和疫病防控知識,可以促進養豬戶穩定現有生產規模。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2:養殖規模正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H3:專業化程度負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H4:組織化程度正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1.2.3 風險認知
風險認知選擇損失程度評價(指由于非洲豬瘟造成的直接或間接損失)、市場風險預期和是否購買保險3個指標。由于非洲豬瘟疫情造成的直接或間接損失程度越大,養豬戶恢復生產和再投資的信心和動力就越低,采用擴張決策的可能性就越小[21]。養豬戶市場預期風險越小,其擴大養殖規模的可能就越大。養豬戶是否購買生豬養殖保險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其風險認知水平和規避意識[21],對其決策行為有一定影響。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5:損失程度負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H6:市場風險預期負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H7:養殖保險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但方向有待驗證。
1.2.4 生物安全防控能力
鑒于中國目前尚未出臺生物安全體系建設標準,借鑒前期學者研究結論[30-33],結合原農業部頒布的《動物防疫條件審查辦法》中相關規定。該文把“豬場的選址與布局”、“進出豬場的人員管理和防疫”、“進出豬場的車輛管理和防疫”、“進出豬場物品管理和防疫”、“養殖場內外環境管理和防疫”、“疫苗、藥物使用管理和防疫”、“飼料、飲水管理和防疫”、“引種隔離管理”、“全面消毒管理”、“采用分點飼養方式”、“采用全進全出飼養模式”、“對蚊蠅、鼠、鳥等防控”等12項生物安全體系建設項目作為養豬戶生物安全防控能力的分析框架。養豬戶采納的生物安全防控措施越多,生物安全越有保障。養豬戶建設使用生物安全防控措施的成本壓力越小,采取的生物安全防控措施會越多。生物安全體系防控預期效果評價越好,養豬戶生物安全信心就越足。通常情況下,養豬戶采納的生物安全措施越多,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越小,對生物安全體系預期效果評價越好,其越傾向于擴大養殖規模。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8:生物安全措施采納數量正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H9: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反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H10:生物安全體系預期效果評價正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1.2.5 外部支持
外部支持選取親朋幫助、政府幫扶和金融支持3個指標進行描述,適當的外部支持有利于養豬戶穩定養殖規模[19],尤其在當前非洲豬瘟疫情造成較大沖擊背景下,外部支持對養豬戶決策行為有重要影響。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11:外部支持力度正向影響養殖決策行為實施。
綜合研究假設H1~H11,得出該文理論研究模型如圖1。

圖1 理論研究模型
該文研究的因變量為養豬戶的“養殖決策行為”,根據問卷調查題目“您2019年的養殖決策是?”選項包括:擴大養殖規模、維持現有規模和縮小養殖規模。鑒于因變量有3個選項且沒有“先后次序”,因此,該文采用多元無序Logistic模型進行相應研究。針對當前生豬市場主要矛盾是“穩產保供”,因此,該文重點研究擴大養殖規模和維持現有規模的影響因素,所建模型以“縮小養殖規模”為參照組。模型具體形式如下:
模型1:

模型2:

式中1、2、3分別代表“擴大養殖規模、維持現有規模、縮小養殖規模”的取值概論水平,且1+2+3=1;為生豬養豬戶養殖決策影響因素,為待估參數,為影響因素數量。
該研究所用數據源于河北省畜牧總站2019年3月1日-3月8日開展的“河北省生豬殖場(戶)生物安全體系建設情況調研”。此次調研以河北省7個生豬創新團隊綜合試驗推廣站為依托,采用分層、配額的抽樣方法,對河北省11個地市生豬養殖場(戶)進行了調查,共回收有效調查問卷786份。調查數據顯示,2019年養豬戶養殖決策中擴大養殖規模、維持現有規模和縮小養殖規模的比例分別15.14%、59.54%和25.32%。另外,從養豬戶年齡、文化程度、養殖年限、養殖規模等相關數據分布看,與河北省當前生豬養殖戶以中老年為主、文化程度總體在初中及以下水平、養殖規模以中小養殖戶為主的現實情況基本相符,樣本具有較強代表性,能夠說明河北省生豬養殖戶實際情況,而且與該研究相關定義吻合。養豬戶的基本特征如表1所示。

表1 生豬養殖戶基本特征
2.2.1 養殖專業化程度
為了準確衡量養豬戶養殖專業化程度,將這個指標劃分為4級,如<30%、30%~50%、<50%~80%、>80%[21]。為了更好地解釋對因變量的影響,在構建模型時對該指標進行處理,將選擇結果“<50%~80%、>80%”歸為“養殖專業化程度高”一類,取值為2;將選擇結果“<30%、30%~50%”歸為“養殖專業化程度低”一類,取值為1。
2.2.2 疫病損失程度
為了準確衡量非洲豬瘟疫情給養豬戶造成直接或間接損失程度,將這個指標采用李克特五分量表的方法,劃分為5級,如損失非常小、損失比較小、損失一般、損失比較大和損失非常大。為了更好地解釋對因變量的影響,參照前期學者研究成果[21,34],在構建模型時對該指標進行處理,將評價結果“損失比較大和損失非常大”歸為“損失程度大”一類,取值為2;將評價結果“損失非常小、損失比較小、損失一般”歸為“損失程度小”一類,取值為1。
2.2.3 市場風險預期
該指標的測量與處理方式同上,將評價結果“風險比較大和風險非常大”歸為“市場風險大”一類,取值為2;將評價結果“風險非常小、風險比較小、風險一般”歸為“市場風險小”一類,取值為1。
2.2.4 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
該指標的測量與處理方式同上,將評價結果“壓力比較大和壓力非常大”歸為“壓力大”一類,取值為2;將評價結果“壓力非常小、壓力比較小、壓力一般”歸為“壓力小”一類,取值為1。
2.2.5 生物安全體系防控效果評價
該指標的測量與處理方式同上,將評價結果“效果比較好和效果非常好”歸為“效果好”一類,取值為2;將評價結果“效果非常差、效果比較差、效果一般”歸為“效果差”一類,取值為1。
2.2.6 生物安全措施采納數量
該指標通過累加養豬戶對12種生物安全防控措施的采納數量獲得,從調研結果看養豬戶采納生物安全措施的平均數為8.99種。
2.2.7 外部支持
對親朋幫助、政府幫扶和金融支持3個指標在調查中采用李克特五分量表方法,劃分為5級,如支持非常小、支持比較小、支持一般、支持比較大和支持非常大,在構建模型時為反映綜合外部支持對因變量的影響,本文借鑒前期學者的研究方法[35],對上述3個外部支持變量運用主成分因子分析法,通過計算因子得分,并按照各因子的方差貢獻率進行加權,獲得綜合外部支持指標,該指標為連續型數值,數值越大代表綜合支持程度越高。具體計算方式如下:

式中表示因子的方差貢獻率,為因子的因子得分,表示保留的因子個數。
其他變量按照通常方法進行定義和賦值,變量具體賦值見表2。

表2 變量定義及說明
為保證回歸結果有效,本文用多重共線性檢驗法對各自變量進行檢驗,其方差膨脹因子(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VIF)均小于10,證明各自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基于調研所得數據,利用IBM SPSS Statistics24統計軟件對養豬戶決策行為影響因素進行多元無序Logistic分析。對模型中是否所有自變偏回歸系數全為0進行似然比檢驗,結果顯示:模型未引入自變量時-2ln()為1 477.164,引入自變量后減少至1 407.053,兩者之差為70.111,自由度為30,顯著性概率=0<0.001,表明至少有一個自變量的偏回歸系數不為0,即所建立的模型是有效的具體回歸結果見表3。
3.2.1 個人特征對決策行為影響
個人特征中的性別、年齡和受教育程度3個指標在2個模型中均未通過顯著性檢驗,原假設H1不成立。可能的原因是,樣本數據中這3個指標間差異不顯著造成。以受教育程度為例,養豬戶高中、初中及以下學歷的比例高達82.32%,大專及以上學歷比例僅為17.68%,所以受教育程度因素最終表現為不顯著。
3.2.2 養殖特征對決策行為影響
養殖規模指標在模型1中,以5%的顯著性水平通過檢驗,且系數為正,在模型2中未通過顯著性檢驗,但其系數為正,原假設H2成立。表明養殖規模越大,越采取積極養殖策略。養殖專業化程度指標在2個模型中均未通過顯著性檢驗,原假設H3不成立。在模型1中系數為負,在模型2中系數為正,單純從影響方向看與前期學者的研究結論一致[18,21,25]。調查數據也佐證了這個結論,在養殖專業化程度高的養豬戶中有14.6%的選擇擴大養殖規模,而養殖專業化程度低的養豬戶中卻有17.1%的選擇擴大養殖規模,比養殖專業化程度高的養豬戶高2.5個百分點。組織化程度指標在2個模型中,均未通過顯著性檢驗,原假設H4不成立。可能的原因是,當前養豬戶加入養殖合作社的比例過低,從調查數據看,在786個有效樣本中尚未加入養殖合作社的有534戶,占比達到67.9%。

表3 Logistic 模型回歸結果
注:*、**和***分別表示通過10%、5%和1%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下同。
Note:*, ** and *** respectively 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t 10%, 5% and 1%, same below.
3.2.3 風險認知對決策行為影響
疫病造成的損失程度指標在模型1和模型2中分別以10%、5%的顯著性水平通過檢驗,系數為負,原假設H5成立。表明疫病造成的損失程度越低,養豬戶恢復生產和追加投資的信心越大。市場風險預期指標在2個模型中均未通過顯著性檢驗,原假設H6不成立。可能的原因是,養豬戶對市場風險預期差異不明顯造成的,調查數據顯示有76%的養豬戶認為市場風險較大。是否購買生豬養殖保險在2個模型中均未通過顯著性檢驗,原假設H7不成立。可能的原因有:1)在當前非洲豬瘟背景下生豬養殖保險的兜底作用越發不明顯;2)養豬戶基于生物安全考慮,為減少保險公司和無害化處理廠的人員和車輛進出豬場帶來風險,上報損失的意愿降低。
3.2.4 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對決策行為影響
生物安全措施采納數量指標在模型1和模型2中分別以1%、5%的顯著性水平通過檢驗,且系數為正,原假設H8成立。表明生物安全措施采納數量越多,生物安全越有保障,養豬戶穩定生產和追加投資的信心就越足,其決策行為越傾向于維持和擴大養殖規模。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模型1和模型2中分別以1%、10%的顯著性水平通過檢驗,其系數為負,原假設H9成立。表明養豬戶生物安全建設使用成本壓力越大,其經營負擔越重,維持現狀和擴大養殖規模的可能性就越小。調查結果也佐證了這個結論,在當前非洲豬瘟疫情防控壓力下,對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感覺較大的養豬戶占比達到68.57%,對相關數據進行核算后得出,當前養豬戶生物安全防控費用占到豬場經營費用的10%~15%左右。生物安全體系防控效果評價指標在2個模型中全部以1%的顯著水平通過檢驗,且系數為正,原假設H10成立。表明生物安全體系防控效果評價越好,養豬戶越傾向于穩定和擴大養殖規模。
3.2.5 外部支持對決策行為影響
綜合外部支持指標在模型1中以5%的顯著性水平通過檢驗,模型2中未通過顯著性檢驗,但系數均為正,原假H11成立。表明外部支持越大,養豬戶擴大養殖規模傾向就越明顯。
對養殖規模與決策行為進行交叉列表分析(見表4),卡方檢驗結果顯示,卡方值為36.724,顯著性概率<0.001,以1%的顯著性水平通過檢驗,表明不同規模養豬戶在養殖決策行為上有顯著差異。以擴大養殖規模為例,在擴大養殖規模決策行為中散養戶、小規模、中規模的占比依次為14.3%、27.7%、33.6%,呈逐漸增長趨勢,與Logistic回歸結果實現了交叉驗證。
通過交叉列表分析只能初步得出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有顯著差異,為了更精確考察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差異的影響因素,本文對養豬戶決策行為影響因素按照養殖規模分組進行多元無序Logistic分析,回歸結果顯示,造成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差異的因素有一定區別。結果見表5。

表4 不同規模養豬戶養殖決策行為差異

表5 Logistic 模型分組回歸系數匯總
大規模養豬戶的“擴大規模”和“維持現狀”決策行為均受到“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因素顯著影響,可能的原因是大規模養殖場采取的生物安全措施多,造成相應建設和維護費用開銷巨大。
中規模養豬戶的“擴大規模”決策行為受到“生物安全措施采納數量”顯著影響;“維持現狀”決策行為則受到“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顯著影響,可能的原因是,中規模養豬戶在擴大規模時更重視生物安全體系建設和使用費用投入帶來的影響,在維持現狀時又擔心豬場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不夠完善。
小規模養豬戶的“擴大規模”決策行為受到“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和“外部支持”顯著影響;“維持現狀”決策行為則受到“生物安全體系防控效果評價”顯著影響,可能的原因是,當前非洲豬瘟背景下小規模養豬戶資金壓力大,對生物安全體系防控效果信心不足。
散養戶的決策行為受到“疫病造成損失程度”、“市場預期風險”、“生物安全體系采納數量”“生物安全體系防控效果評價”等多種因素顯著影響,可能的原因是,散養戶實力弱,生物安全建設投入不足,市場風險抵抗能力差,對生物安全體系缺乏信心,造成其決策行為趨于謹慎。
從回歸結果看,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差異影響因素主要體現在生物安全防控能力方面,這與當前非洲豬瘟風險大密切相關。通過前文分析,生物安全行為主要包括12種措施,養豬戶規模不同,造成經營實力、經營模式、管理方式都有一定差異,這是否會影響生物安全措施采納,需要進一步分析。把養殖規模與養豬戶所采納的生物安全行為進行對應分析后得出(見圖2)。大規模養豬戶生物行為偏好為:“采用分點飼養方式”、“全出全進飼養模式”和“豬場的選址與布局”;中規模養豬戶生物安全行為偏好為:“進出豬場的物品管理與防疫”、“蚊蠅、鼠、鳥等防控”和“引種隔離管理”;小規模養豬戶生物安全行偏好為:“全面消毒管理”、“飼料及飲水管理和防疫”和“進出豬場的車輛管理和防疫”;散戶采生物安全行為偏好是“疫苗、藥物使用管理和防疫”、“進出豬場的人員管理與防疫”和“養豬場內外環境管理和防疫”。對應分析結果顯示:大規模、中規模養豬戶較多采納“硬件型”生物安全防控措施,而小規模和散養戶更多采納“軟件型”生物安全防控措施。

圖2 生物安全行為與生豬養殖規模對應圖
綜上,由回歸結果可知,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影響因素有一定差異,通過對應分析可以看出,不同規模養豬戶生物安全措施采納差異是導致其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差異的原因之一。因此,要本著“精準施策”原則,對不同規模養豬戶“分類施策”,提高政策實施效果。
1)采取多種措施支持規模豬場發展。基于規模豬場在當前“穩產保供”中扮演重要角色,要通過加大信貸擔保支持,切實解決豬場貸款難、貸款貴問題,統籌專項資金,對種質資源和規模豬場購買種豬實施補助;突出扶持生豬養殖重點縣和規模豬場完善防疫設施等,保護生豬生產基礎,對年出欄5 000頭以上的規模豬場給予短期貸款貼息支持,并減免一定時期的擔保費用;把現有規模養殖場的存量盤活起來,在政策允許前提下,鼓勵能多養的盡量多養。
2)構建社會生物安全防護體系。鑒于生物安全防控對現階段生豬產能恢復的關鍵作用,政府部門要采取多種措施構建社會生物安全防護體系。改變生豬調運方式,變“調豬”為“調肉”,減少活豬流通所帶來的疫情風險;提升基層疫病檢測能力,完善基層畜牧獸醫體系,縣級動物疾病預防控制機構要盡快購置檢測設備,加強技術人員培訓,提高對非洲豬瘟的快速檢測能力;加強洗消中心建設,各地要采取多種形式支持個人或企業建立標準化的車輛洗消車間,生豬運輸車輛和病死豬運輸車輛,必須徹底清洗干凈,然后使用有效消毒藥消毒滅源,堅決嚴防病毒傳播。
1)加強防控措施,保障生物安全。繼續實施“密罐式”管理,加強消毒,嚴格控制人、車、物進出,強化生物安全管理,提高生物安全水平,建立防疫屏障。大規模和中規模豬場要改變“重硬件,輕軟件”思想,在完善硬件設施同時也要注重激發員工的責任意識和主人翁精神。
2)提高管理水平,采取抱團式發展。養豬場(戶)要注意提升自身學歷層次,積極參與各種生豬養殖培訓,提高豬場經營管理水平。積極帶頭組織或參與養豬合作社,提高自身組織化程度,采取抱團式發展,增強市場地位。
1)養豬戶決策行為受到養殖規模、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和外部支持等因素顯著影響。首先,養殖規模對決策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即養殖規模越大越傾向于采取積極決策行為,表明當前政府部門“穩產保供”政策多傾向于規模豬場的思路是正確的。其次,養豬戶生物安全防控能力3項指標均對決策行為有顯著影響,即生物安全體系建設越完善,生物安全體系建設使用成本壓力越小,對生物安全體系防控效果評價越高,養豬戶越傾向于采取穩定和擴大規模決策行為,因此現階段提高養豬戶生物安全防控能力是恢復生豬產能的關鍵。再次,政府部門支持力度對養豬戶決策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表明政府給予養豬戶相應補貼和資金支持對現階段快速恢復生豬產能,實現“穩產保供”目標有重要影響。
2)養豬戶的風險認知、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和所獲外部支持差異是造成不同規模養豬戶決策行為差異的主要原因。其中,大、中規模養豬戶主要受“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影響;小規模養豬戶主要受“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和“外部支持”影響;散養戶則受“風險認知”、“生物安全防控能力”和“外部支持”等多重因素影響。總的來看養殖規模越小受到的限制因素越多。
3)不同規模養豬戶生物安全行為偏好有所差異。對應分析結果顯示,大規模、中規模養豬戶較多采納“分點飼養方式”、“全出全進飼養模式”、“豬場的選址與布局”和“引種隔離管理”等偏硬件型生物安全防控措施,而小規模和散養戶更多采納“全面消毒管理”、“飼料及飲水管理和防疫”和“進出豬場的車輛管理和防疫”的偏軟件型生物安全防控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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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ision-making behaviors and influence factors of pig farmers at different scales against African swine fever
Zhou Xunzhang1, Li Gungdong2, Meng Xianhua2, Yang Jianglan1, Lu Jian1※
(1.,071000,; 2.,050035,)
This study aims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African swine fever epidemic on the decision-making behavior of pig farmers, and thereby to provide decision-making reference for the stable production and supply of live pigs. The survey data are come from 786 pig farmers in Hebei Province, China. Three procedures can be performed in the study. Firstly, a multiple disorder logistic model was established to find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decision-making behavior of pig farmers. Secondly, the cross-listing and logistic grouping regression were used to analyze some differences in decision-making behaviors of pig farmers from different farm sizes. Finally, the corresponding analysis methods were used to investigate the biosecurity behavior and preferences of pig farmers against African swine fever epidemic.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re are positive and negative influence factors related to the production decision-making behavior of pig farmers in African swine fever. The positive factors are the breeding scale, biosecurity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easures, assessment of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effect in the biosecurity system, and other financial funding. The negative factors are the loss from diseases and the cost of biosafety systems. Specifically, the pig farmers from a high breeding scale, better evaluation of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effect in various available biosecurity system, tended to adopt the positive decision-making behavior of expanding the breeding scale based on the current state. The principal component method was used to calculate three indicators, including relatives’ help, government funding and other financial investing. If the index values of three comprehensive external support were high, pig farmers can be possible to promote the breeding scale. But if the great loss was suffered by the African swine fever epidemic, particularly on financial lacking in the construction and usage of biosafety systems, pig farmers were likely to reduce the scale of breeding, and even withdraw from the market. 2)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decision-making behaviors of pig farmers from different farming sizes. Three aspects related to the differences are risk perception of pig farmers, prevention and control abilities of biological safety system, and external financial support. The pig households from small scale usually faced much more various restrictive factors. 3) There were some differences in biosecurity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easures adopted by pig farmers from different sizes. The specific performance was as followed: large- and medium-scale pig farmers prefer to adopt,,,,,, and other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easures based on hardware contributions. Small scale and free-range households mostly adopted,,,,, and other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easures that favor the software attribute. The paper proposed to take two measures for state, 1) to support the development of large-scale pig farms and build a social biosafety prevention and control system, for pig farmers 2) to strengthe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easures for high biological safety, and to improve management level in a collective development.
animals; african swine fever; pig farmers; breeding decision behavior; breeding scale; biosecurity
周勛章,李廣東,孟憲華,等. 非洲豬瘟背景下養豬戶決策行為及其影響因素[J]. 農業工程學報,2020,36(8):316-324.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0.08.038 http://www.tcsae.org
Zhou Xunzhang, Li Gungdong, Meng Xianhua, et al. Decision-making behaviors and influence factors of pig farmers at different scales against African swine fever[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20, 36(8): 316-324.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0.08.038 http://www.tcsae.org
2019-12-03
2020-03-09
農業農村部委托課題(041821301122441005);河北省教育廳2015年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ZD201516);河北省生豬創新團隊產業經濟崗位(HBCT2018110301);河北省生豬創新團隊環境控制與裝備崗位(HBCT2018110204)
周勛章,副教授,研究方向:農業經濟與政策、農業經營體系。Email:zhouxunzhang@163.com
路劍,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農業經濟管理,產業經濟。Email:lujianacu@163.com
10.11975/j.issn.1002-6819.2020.08.038
S8-1
A
1002-6819(2020)-08-031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