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少

從有線到IPTV、從通信運營商到播控運營商,在過去的一年里,都被諸多的合作不確定性和變化性所裹挾、所困惑。紅利的衰竭,業態的變遷,比想象中來的更快。變局和抉擇將成為從2019?2020年間,縈繞產業鏈各方心頭的焦慮和思考。
截止2019年10月29日,工信部發布數據,國內IPTV用戶達到2.94億,預計到年底應穩破3億,而同期有線電視用戶總量則降至2.12億,此消彼長下,IPTV的規模優勢勢不可擋。但是鮮亮的規模背后則是用戶的悄然下滑,收入的遲滯不前,業態環境的再度僵持,提速降費的資金壓力。
5G作為國家戰略擠壓運營商的人力財力精力,同時IPTV有線化困境也正在提前到來,運營商作為IPTV業務的市場推進者,可謂是負重前行,既承受著IPTV業務本身的市場壓力,又面臨著政策的不斷擠壓。
尤其是三大運營商中,電信、聯通在IPTV領域承壓前行,而移動的OTT似乎依舊我行我素,兼之IPTV、OTT兩個業務體系間巨大的牌照費用落差和管控態度,難免使得運營商在IPTV領域繼續探索的同時難免圖謀思變。
對于通信運營商來說,IPTV的真正價值究竟是什么?投入這么大,運營商如果僅是傳輸角色,那么做IPTV和做OTT是否真有區別?家庭市場,運營商不會放棄,但家庭市場中IPTV如何承接從泛娛樂平臺到智慧家庭的轉型?從電視屏到智慧屏的產品升級中,對運營商又意味著什么?
運營商在思考,產業其實也需要反思,IPTV做了15年,但是如果產業的合作雙方十年了,依舊糾結在雙方的責權利,依舊停留在影視娛樂,并博弈不止,那么再緊密的合作也會有分化,再好的業務形態也會落伍。畢竟,在中國,電視運營市場已經變得高度碎片化了!2019?2020年,對于運營商來說,是一個窮則思變的漸進過程。
截止2019年9月,中國電信的IPTV用戶約為1.3億,在整體用戶增加的背后,同質化競爭加劇,用戶的流失也開始加劇。
如何守住存量,提升質量,加強運營成為電信IPTV的當務之急。其中對于頭部內容的引入,新興業務的商用,增值業務的挖潛,將是2020年電信IPTV的業務重心。
在三大運營商中,中國電信IPTV發展最早,相對是最為講政治的運營商,包括對于播控規范對接的態度。
2020年,中國電信也將積極籌劃推動與集成播控平臺的合作,包括建立協同機制,組建聯合運營團隊,共同提升業務運營的競爭力。
這對于產業的成長是積極的應對。但作為最早切入IPTV業務的運營商,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電信IPTV用戶規模已經基本到頂,新的增長空間不大,能否減少用戶離網,做好用戶分層,激活沉默用戶是電信在2020年的首要任務,而豐富內容,提升運營,業務創新,能力升級則是必要手段。
2019年,在運營商側,受5G投資和利潤考核的壓力,運營商也必然會對現有的營銷補貼策略有較大的調整。體現在IPTV領域,2020年,運營商和播控方在終端補貼和結算規則上的變化,必然在短期內對播控平臺新媒體造成較大的收入影響,但從長遠來看,有利于建立一個良性的運營價值的市場機制。不過,運營商在相關的市場策略的執行上一定要注意靈活性,切莫形成一刀切的粗放態勢。
2019年,整個IPTV市場增值業務市場的低迷,就是因為用戶訂購二次激活策略的影響。因此,在2020年用戶促活的策略上,切莫對于沉默用戶采取簡單的停機、清退措施,而是加強和用戶的連接,多用運營策略激活用戶,提升轉化率和粘性,否則用戶清退容易發展難。
從IPTV業務的角度而言,現有的電信規模體量和收入不成正比,而政策高壓、權益博弈依舊是電信IPTV運營人員最大的困擾,沒有更多精力用于運營的探索,業務的創新。
而隨著新技術、新產品的不斷涌現,在2020年,無論是作為業務的嘗試,還是博弈的籌碼,電信運營商也會在IPTV之外,開展小范圍的大屏電視業務的新形態的試點,如互聯網電視、智慧屏/投屏、軟終端等等,從而形成對IPTV的有益補充,滿足不同群體,不同場景下的大視頻需求。
IPTV做了15年,運營商和產業的合作依舊糾結在雙方的責權利,依舊停留在影視娛樂,并博弈不止。
截止2019年9月,中國移動的電視業務魔百和用戶達到1.2億,是三大運營商中增速最快的,而伴隨其靈活、優惠的寬帶市場策略,在后期的規模增量上應該還具有一定的增長空間,移動是目前三大運營商中對于電視業務依舊抱有更大期許的。
據悉,2020年,中國移動對于電視業務的目標是:用戶新增2000萬,發力基礎業務+增值業務+廣告業務,收入增加75億。路徑很明晰。但是,中國移動在電視業務上也是相對最不關注政策,一直游走于管控邊緣,于是,在當下的中國移動體系內部,伴隨分省運營和集約運營,形成了三股不同的力量。
以廣東、河北、山東、貴州等地移動為代表的IPTV體系,目前已經全面轉向IPTV業務,與當地的播控平臺完成對接。這一趨勢會成為接下來移動電視業務的主流。
以浙江、江蘇等地移動為代表的專網OTT體系,依舊維系著自身對于電視業務的掌控力,對于政策仍持觀望態度。
以咪咕為代表的電視集約體系,咪咕目前承擔著電視內容和增值業務的運營,在部分省份,通過集約運營的形態開展電視業務。
中國移動在電視業務上的后發優勢,使得其內部三大體系,同時擁有IPTV和OTT兩大業務形態,既有內部的賽馬機制,又保持了其策略的靈活性,向左?向右?不僅取決于當下的政策要求,更多在于移動自身的價值評估。
而移動的最終取舍,也反向形成了對于總局政策執行的考驗,以及電信、聯通的示范效應。因此,中國移動的電視業務未來走向會構成當下大屏政策與市場的蝴蝶效應。
從中國移動的一系列市場舉措來看,無論是加強與總臺的合作、入資芒果、集采電視機做營銷、成立智慧大屏廣告生態、發展電視軟終端,都是在補全內容短板,提升競爭力,通過產品差異,做好用戶強連接,以及挖掘價值變現。
應該說,在這方面的布局,移動要比電信、聯通做的更扎實,也較好地發揮了集約的作用。2020年,中國移動應會繼續以我為主,加大在電視大屏業務上的投入。
電視應該是其未來整體智慧家庭布局的重要切入點,從其整體規劃來看,電視業務增收75億元的KPI大部分分配在了對增值業務的挖掘,以及新增廣告業務上,基于移動這些年所表現出來的強執行力和市場優先的態度,這樣的探索非常值得借鑒。
運營商三大集約中心,移動最見效果。但是,2020年,在輿論管控方面的政策走向將越來越趨嚴,6月底的IPTV專項治理工作的結尾時間,移動最后的選擇是什么?會否出現新的變數?拭目以待!
2019年的中國聯通,受限于自身的市場份額和實力,在三大運營商中往往成為傳言中的被合并方,也導致了其大屏業務始終難以得到自上而下真正的全面支撐。即使其用戶規模尚具有一定的增長空間,但受限于自身能力和機制,全年的增量并不明顯。
2020年,其電視大屏業務更多取決于各地的競爭壓力和地方自發,在集團層面未必能有更大的支撐,因此也就導致各地聯通對于電視業務的合作多元化。
據公開的消息顯示,2018年底至今,中國聯通已經與多地廣電網絡紛紛開展大范圍的全面深入合作——在業務創新、資源互補、產品開發、市場拓展和聯合推廣等方面達成戰略合作協議。形成手機+寬帶+電視的另一種形式上的全業務合作模式,據不完全統計,已經超過20家。
而中國聯通董事長王曉初在2019年中期業績發布會上表示“廣電的最佳合作伙伴就是中國聯通”。中國聯通一直在求變,但每年都被各種變化擠壓得近乎原地踏步。
除了手機、寬帶外,電視在聯通整體戰略中的定位依舊不清晰。而中國聯通犧牲部分電視和寬帶業務的策略最終能為其帶來多大的價值,還有待時間的檢驗。
2019年,對于通信運營商來說是繼續焦慮的一年,政策、市場壓力依舊,電視業務的牢騷已經從該怎么做,變成了該不該做。
當然,歸根結底,電視業務該做還得做,畢竟,三大運營商的全業務競爭已經使其均無法放棄,甚至有些地方電視反而成為拉動寬帶的剛需。
但怎么做,值得思考,尤其當華為推出智慧屏,移動依舊堅持OTT,這對于諸多運營商來說是新的誘惑。
從運營商內部來看,對于電視業務的出發點也略有差異。
中國電信,更多從寬帶角度出發,構建以IPTV為基礎的智慧家庭大視頻產品體系,因此他們除了IPTV外,會更多關注云VR、云游戲等高帶寬應用的創新和探索。
中國聯通,把5G看成是自身難得的機遇,因此側重打造以視頻為核心的5G應用,手機的發力或許會大于電視。
中國移動,更多是以我為主,從電視業務本身價值出發,拓規模,強能力,優內容,精運營,構建基于規模的大屏價值經營體系。
這些差異決定了三大運營商在整體策略和執行上的不同。但不論如何,從IPTV業務角度出發,運營商并沒有真正把這2.94億用戶的規模從運營角度去真正剖析和挖掘其價值,都還只是簡單的集約,這是值得運營商好好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