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愛情，不逝的藝術

Stephen

On March 2nd， Ulay， one of the most renowned behavior artist in the world， passed away in sleep. Although he seemed disappeared from the dazzling art world for a long time， the news shocked all the artists in the world. The artworks created by him and his former girlfriend Marina Abramovi？， the later called Mother of the Behavior Art， had been appreciated and interpreted by countless people in the past decades as the eternal art treasure of the world. The love and entanglements between Ulay and Marina were also one of the most discussed and moving bygones in the contemporary art history.

意大利時間3月2日，全球著名的行為藝術家烏雷（Ulay）于睡眠中安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他已淡出藝術圈良久，但這一消息依然令全世界的藝術界人士為之震動。他和前女友、后來被稱作“行為藝術之母”的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共同留下的作品，數十年來被無數人解讀、稱道，是藝術界永恒的財富。而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也是當代藝術史上最為人樂道與唏噓的往事之一。

烏雷于二戰期間出生在一個防空洞內，父親死于戰爭，母親也被戰爭逼得發了瘋。15歲時，烏雷便成了孤兒，獨自面對這個世界。他對藝術有著敏銳的觸覺，先是從事攝影藝術，后來逐漸涉獵行為藝術創作。

在結識阿布拉莫維奇之前，烏雷的藝術更多關注的是變性人、異裝癖、流浪漢等社會邊緣群體。而在與阿布拉莫維奇共同生活之后，二人聯合創作的作品更側重于探討兩性話題以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阿布拉莫維奇曾說：“藝術家不應該愛上另一個藝術家。”她與烏雷的關系現實地詮釋出了這句話的含義。

烏雷與阿布拉莫維奇之間的愛情是熱烈、濃郁的。而他們的作品就是這段情感最珍貴的饋贈。在《時間中的關系》中，二人背靠背，彼此的頭發纏繞在一起。這種“雙生”的關系既表達了情侶之間的親密，同時也闡釋了親密關系中的束縛。在“關系”系列的另一件作品《空間中的關系》里，二人赤身裸體地走向彼此、撞向彼此而又錯過彼此。愛情的喜怒哀樂就在這看似單一又分外豐富的動作里表現得淋漓盡致。

情侶之間愛恨交織的親密關系，一直是貫穿二人作品的重要主題。在《呼氣吸氣》中，二人保持接吻的姿勢，嘴巴大張，并將鼻孔堵住。他們只能靠對方呼出的氣體維系自己的呼吸。顯然，呼出的二氧化碳根本無法提供要吸入的氧氣。但因為這種絕對的依賴，他們只能在愛恨交織中延續生命，直至一方因缺氧而暈厥。

作品《潛能》因為將情侶的相愛相殺表現得更具危險性，而成為行為藝術史上經久不衰的名作。作品中，阿布拉莫維奇持弓，烏雷持箭，箭頭直指阿布拉莫維奇的心臟……毫無疑問，這樣的作品需要彼此之間巨大的信任和默契，稍有不慎，這將成為藝術史上最嚴重的事故之一。最終，他們近乎完美地完成了這件作品，被放大的心跳聲見證著人類在親密關系中的信念、掙扎、無奈甚至妥協。

在一起的十幾年里，烏雷和阿布拉莫維奇共同創作了許多瘋狂又深刻的作品。然而，或許藝術家真的應該對另一個藝術家敬而遠之，隨著時間與感情的流逝，二人的關系最終無可避免地走向終結。他們共同合作的最后一件作品——《情人-長城》，原本是為結婚準備的禮物，卻成了分手的留念。更加令人心碎的是，在他們分手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烏雷娶妻生子淡出藝術圈，與阿布拉莫維奇再無交集。

當時間到了2010年，阿布拉莫維奇轟動全球的作品《凝視》中，藝術家面對任何人的凝視都能夠淡然處之，唯獨在視線觸碰到烏雷的一剎那前功盡棄。他們彼此凝視、牽手，直到烏雷離開，阿布拉莫維奇擦去臉上的淚水，重新開始。這一幕像極了他們的愛情。

雖然在2015年，烏雷與阿布拉莫維奇的關系再度跌入低谷——因為共同創作的作品的收入問題對簿公堂，但官司過后，二人最終迎來真正的和解。他們終于可以坦然面對對方，不再流淚，不再憤怒。

烏雷離世之后，阿布拉莫維奇在她的社交賬號上說“今天，我萬分悲痛，得知了我的摯友和前搭檔烏雷去世的消息。他是一位杰出的藝術家，會被世人銘記在心。令人寬慰的是，他的藝術遺產將在世間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