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依娜·烏甫里,岳 嶸,柳 江
腸癌是目前最常見的消化道惡性腫瘤之一,隨著經濟 的不斷發展,生活方式也逐漸改變,其發病率及致死率呈逐年上升趨勢,在男女患癌的類型中分別位列第3 位和第2 位,且結直腸癌發病率在我國全部惡性腫瘤中位居第3 位、死亡率位居第5 位[1]。 研究表明,其致病與遺傳因素和飲食特點有關,還具有明顯的地域特點,且發病年齡逐漸趨于年輕化。 腸癌初期多體現為大便的色、質、味的改變,多被患者認為是痔瘡或者飲食所致,且腸鏡多不被患者作為首選的檢查,故常被患者忽視。 目前,對腸癌有手術、放化療及靶向藥物等治療方式,而手術方式是目前公認為治療腸癌的首選。 但是由于其發病的隱匿性及進展的迅速性,多數患者就診時已處于中晚期,III ~VI 期的患者高達50% ~65%,此時實施手術不能使患者受益,多采取以化療為主的治療方式[2]。 且腸癌術后易復發、轉移和擴散,嚴重降低患者的生存率,故多數醫院根據患者的疾病程度采取8 ~12 個周期的輔助化療治療以提高生存率。 化療是一個無選擇性的損傷性治療,易引起脫發、乏力、惡心嘔吐、腹痛腹瀉、粒細胞減少、肝腎功能損傷等不良反應[3]。 在較長時間的化療過程中,40% ~60%的腸癌患者有明顯的心理應激反應或障礙,最直接的體現則是影響患者的心理狀態和睡眠質量[4]。 腸癌患者多具有緊張失望、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加之化療的副作用,導致失眠嚴重,進而影響患者的病情康復。 隨著傳統醫學模式逐漸演變為“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對癌癥的治療不僅僅著眼于藥物的療效及疾病的生存率,同時還需密切關注患者的心理和生活質量,故對患癌患者的心理護理必不可少。
負性情緒的產生是影響患者健康恢復最直觀的因素[5],對于腸癌患者來說,心理干預是必不可少的。 但目前國內由于醫療資源的緊缺,心理護理多空洞和概念化,缺乏有針對性的個體治療方案,可操作性差。 音樂療法區別于傳統的治療方法,是一種新型的輔助治療方法。 其誕生于20 世紀,為集音樂、心理及醫療為一體的新興交叉邊緣學科,在臨床醫學和心理醫學上被廣泛運用,在緩解患者緊張焦慮情緒,減輕疼痛,改善睡眠等方面具有積極的治療作用。 音樂療法聯合心理護理是目前輔助治療腫瘤方面疾病的新興方法之一,我科廣泛運用于化療后的腸癌患者,可有效改善患者的睡眠質量,同時增強患者免疫功能,提高生存率和生活質量。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5 年8 月至2018 年5 月于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人民醫院腫瘤科門診及住院部就診的腸癌化療患者共90 例,其中男性56 例,女性34 例。 采用數字表法隨機分為試驗組和對照組,各45 例,其中試驗組年齡(56.0 ±4.7)歲,病程范圍4 ~38 個月,病程(7.0 ±1.6)個月。 其中結腸癌19 例,直腸癌26 例,手術切除術后38 例,保守治療7 例,未轉移病例40 例,淋巴轉移3 例,遠處轉移2 例;對照組年齡(54.0 ±4. 9)歲,病程范圍3~34 個月,病程(7.0 ±4.2)個月。 其中結腸癌15 例,直腸癌30 例,手術切除術后34 例,保守治療11 例,未轉移病例38 例,淋巴轉移5 例,遠處轉移2 例。 2 組患者在年齡、病程、疾病類型等一般資料上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2 組患者對所患疾病均知情,對所制定的方案均知情同意,能合作完成所制定的方案。納入標準:確診為腸癌患者,所有患者化療次數在2 次及以上;預期生存期>6 月;可獨立完成交談。 排除標準:伴心、腦、肝、腎等臟器功能嚴重損害者;因聽力障礙或文化程度太低等其他原因無法交流者;伴隨精神類相關疾病者。
1.2 治療方法 2 組患者的基礎治療方案與常規護理方案一致,對照組在化療期間僅接受常規的心理護理和量表測評,不接受個體化的音樂干預;試驗組在化療期間針對患者的焦慮、抑郁、緊張狀態對患者進行心理評估,接受心理醫生一對一的心理輔導,每周2 次,并在此期間堅持聽音樂,每日2 次,每次約30 min,共持續2 個化療周期(化療時長根據化療方案調整)。 其具體方案是:由心理醫師對患者進行測評,評估患者的心理狀態,了解患者的想法與感受,發現患者的心理誤區;進行正確的宣教活動,首先需與患者詳細介紹腸癌的發生發展過程,使患者對疾病有初步的認知,詳細介紹飲食、心理、行為等對疾病的影響;運用積極的治療性的語言鼓勵、安慰患者,取得患者的信任感,糾正其對自身疾病的認知錯誤之處,啟發患者用積極的思維方式去正確看待自身的疾病;通過個性化的音樂推薦,欣賞、演唱治療作用的歌曲,改變消極的心理狀態,從而改善患者的睡眠質量,達到積極的治療目的。 予腸癌患者常規推薦《二泉映月》、《春江花月夜》、《南無阿彌陀佛》、搖籃曲及各種催眠鋼琴曲等作為必聽曲目,可穩定患者在睡眠時的不良情緒,恢復其平靜的心情。 情緒低沉時患者主要采取聆聽的方式進行治療,初時可選能與患者情緒應景的沉悶型輕音樂,逐漸讓患者在音樂中產生共鳴,然后可選擇富有激情和希望的歌曲,如《春天來了》、《步步高》、《春之歌》等歌曲以此消除患者的低落情緒,再通過讓患者參與即興的歌曲演唱、樂器演奏等方式直接表達心理活動及真實情緒;焦慮狀態時可采用聆聽法和再造法對患者進行治療,選取舒緩的音樂使情緒得到緩解,繼而用再造法引導患者進行一些歌曲的演唱,轉移患者的注意力,以此緩解患者的焦慮情緒。
1.3 評價指標 采用國際公認的睡眠質量自測量表—阿森斯失眠量表(ascension insomnia scale, AIS)進行睡眠質量的調查評估。 阿森斯失眠量表由1985 年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醫學院學者Dan Sedmark 制定,以對睡眠的主觀感受為主要評定內容。 此量表共8 個條目,即:入睡時間、夜間覺醒、比期望的時間早醒、總睡眠時間、總睡眠質量、白日情緒、白日身體功能和白日思睡得分,每條從無到嚴重分為0 ~3 四級評分,評級標準為:總分<4:無睡眠障礙;4≤總分≤6:可疑睡眠障礙;總分>6:失眠。
1.4 統計學處理 采用SPSS 12.0 軟件處理數據,均數±標準差表示計量資料,評分比較采用t 檢驗。 P <0.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在腸癌患者睡眠質量的比較中,試驗組入睡時間、夜間覺醒、比期望的時間早醒、總睡眠時間、總睡眠質量、白日情緒、白日身體功能和白日思睡得分等8 個條目得分均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1 ~4。
表1 對照組和試驗組腸癌患者干預前后入睡時間與夜間覺醒得分比較(分,

表1 對照組和試驗組腸癌患者干預前后入睡時間與夜間覺醒得分比較(分,
注:與同組干預前比較aP <0.05,與對照組比較bP <0.05
組別 例數干預前干預后入睡時間 夜間覺醒 入睡時間 夜間覺醒對照組 45 1.14±0.35 1.53±0.56 1.05±0.17 1.07±0.14試驗組 45 1.16±0.42 1.47±0.39 0.58±0.24ab 0.61±0.25ab
表2 對照組和試驗組腸癌患者干預前后早醒情況與總睡眠時間得分比較(分,

表2 對照組和試驗組腸癌患者干預前后早醒情況與總睡眠時間得分比較(分,
注:與同組干預前比較aP <0.05,與對照組比較bP <0.05
組別 例數干預前干預后早醒情況 總睡眠時間 早醒情況 總睡眠時間對照組 45 1.48±0.63 1.76±1.76 1.13±0.13 1.63±0.48試驗組 45 1.43±0.64 1.85±1.39 0.47±0.32ab 0.74±0.42ab
表3 對照組和試驗組腸癌患者干預前后總睡眠質量與白日情緒得分比較(分

表3 對照組和試驗組腸癌患者干預前后總睡眠質量與白日情緒得分比較(分
注:與同組干預前比較aP <0.05,與對照組比較bP <0.05
組別 例數干預前干預后總睡眠質量 白日情緒 總睡眠質量 白日情緒對照組 45 1.68±0.67 1.48±0.52 1.27±0.48 1.38±0.68試驗組 45 1.64±0.58 1.48±0.78 0.48±0.38ab 0.46±0.32ab
表4 對照組和試驗組腸癌患者干預前后白日身體功能與白日思睡得分比較(分

表4 對照組和試驗組腸癌患者干預前后白日身體功能與白日思睡得分比較(分
注:與同組干預前比較aP <0.05,與對照組比較bP <0.05
組別 例數干預前干預后白日身體功能 白日思睡得分 白日身體功能 白日思睡得分對照組 45 1.15±0.84 1.68±0.42 1.11±0.34 1.41±0.36試驗組 45 1.16±0.57 1.71±0.33 0.53±0.27ab 0.57±0.25ab
睡眠障礙是指睡眠時間或睡眠質量不佳的一種主觀感受,嚴重者影響白日情緒和身體功能。 研究發現,精神、生理、心理因素會對機體胃腸功能及睡眠質量造成嚴重影響[6-7],腸癌患者具有睡眠障礙的發病率高達30% ~75%,特別是化療期間的發病率,術后化療2 個月睡眠障礙發病率為60%[8]。 且化療時的副作用與患癌期間的負性情緒如焦慮、抑郁、疼痛等主觀感受相結合,加重了失眠的產生。 故需對腸癌患者化療期間的失眠質量進行有效治療,以期提高患者的生存率。 系統的心理護理聯合個性化音樂干預是國外常用于患癌病人的護理模式,但國內目前研究相對較少,且臨床應用不多,不成體系。 音樂療法由專業的心理醫生進行測評,以聲音為載體,包括冥想和心理介入,通過旋律和節奏的變化誘發機體的情緒波動,有針對性的對患者進行情緒引導,以達到治療作用[9-10]。 本研究采用心理護理聯合音樂治療,針對患者的個體化心理活動,采取有效的措施,使試驗組入睡時間、夜間覺醒、比期望的時間早醒、總睡眠時間、總睡眠質量、白日情緒、白日身體功能和白日思睡得分等8 個條目得分均低于對照組。 此種護理模式通過分析腸癌患者化療期間的不良情緒,有針對性地進行合理干預,阻斷了負性情緒的進一步加重和產生,從而降低了其對不良情緒的敏感性。 此種護理模式與現代所提倡的“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想配合,提高了患者轉化和消除負性情緒的能力,使患者保持積極向上的生活理念,從而改善睡眠質量,提高生存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