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鑫
(重慶師范大學 地理與旅游學院,重慶 401331)
旅游業是一項關聯度高、綜合性強的產業,對區域經濟、社會文化以及環境等方面能夠產生巨大的影響。在經濟新常態下,旅游業已成為驅動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目前我國許多省份已把旅游業定位為支柱產業。隨著旅游業的發展,各省份對旅游業的規模、技術投入各不相同,一些地區甚至出現了資源浪費現象。因此實現社會經濟與旅游業的協調發展成為各地急需解決的一大難題。
旅游業在發展的過程中很難避免不涉及旅游效率相關的一些問題。國外學者從不同角度研究旅游效率,主要包括旅行社效率、酒店效率、旅游交通效率和景區效率。我國學者多從不同空間尺度對旅游效率進行時空分析,而對旅游效率與經濟發展水平兩者間的協調關系研究卻鮮有涉及。從省域角度上看,梁流濤和楊建濤[1]分析了我國 1999—2008 年旅游效率,認為旅游效率總體上先降后升,而技術效率對總效率的制約作用較大;從市域這一角度上看,張華勇[2]通過DEA模型,研究了江西省各地市的旅游效率后,探討并提出相應的建議和對策;從城市角度和微觀角度上看,一部分學者[3~5]以城市和風景名勝區為研究對象來對旅游效率進行評價。因此,在對旅游效率進行測度的基礎上,研究其與經濟發展水平的協調關系,成為筆者的出發點。在對研究數據進行探討后,最終決定采用熵值法和協調發展評價模型作為研究方法,以重慶市為研究對象,對2007 年、2012年、2017年社會旅游發展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及兩者間的協調關系進行時空分析,希望可以對其他地區旅游業政策制定與經濟發展提供可供參考的依據。
2.1.1 熵值法模糊綜合評價法
利用熵值法模糊綜合評價法[6]可以較為客觀而真實地評價成渝城市群旅游發展綜合實力,具體計算過程如下:
(1) 數據標準化處理:
正向指標:Xij=Xij-minXj/maxXj-minXj
負向指標:Xij=maxXj-Xij/maxXj-minXj
(1)
(2) 計算第i地區第j項指標值的比重:
(2)
(3) 計算指標信息熵:
(3)
(4) 計算信息熵冗余度:
dj=1-ej
(4)
(5) 計算指標權重:
(5)
(6) 計算地區綜合指標得分:
(6)
式(6)中:Sij表示重慶市第i個區縣第j項的得分,Xij表示重慶市第i個區縣第j項評價指標的數值,minXj和maxXj分別為38個區縣中第j項指標的最小值和最大值,k=1/ln(m),其中m=38(重慶市38個區縣),n為指標數。
2.1.2 耦合度模型
耦合度可以用來研究要素之間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程度,而協調度則是要素之間一種良性的相互關聯的程度[7]。這里借鑒耦合系數模型,構建了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發展水平耦合度函數[8],為:
(7)
2.1.3 協調發展評價模型
在某些情況下,耦合度無法正確的反映要素之間的協同效應,有時在兩個要素的水平都較低時,也可能表現出很高的耦合度,為了確保結果的真實性,在耦合度模型上建構了協調度模型[8],為:
(8)
式(8)中:U1表示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數;U2表示旅游發展水平評價指數;C∈(0,1),值越大,耦合度就越大;反之,值越小,耦合度則越小。D∈(0,1)為兩個系統協調度。協調度越好則D值越大,當D=1時,表示要素之間達到了絕對協調的狀態,而當D=0 時,表示要素之間無關。
T表示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綜合評價指數。α、β為待定系數且α+β=1。一般而言,旅游業作為社會經濟的要素之一,社會經濟發展必然帶動旅游發展水平的改善;而社會經濟則是眾多要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旅游只是這些眾多要素之一,故取α=0.4,β=0.6。
本文通過選取重慶市旅行社數量、旅游業從業人數、星級飯店數量、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人次作為衡量重慶市旅游發展水平的指標,參考李琴芳等[9]在區域經濟指標評價體系的基礎上,從3個要素層10個因子層構建我國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見表1。

表1 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
本文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2008年、2012年、2017年的《重慶市統計年鑒》,部分旅游相關數據來源于重慶市各區縣的社會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根據公式 (7),計算出重慶市 36個研究區域單元2008、2012以及2017年3個不同時間點的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耦合度指數,并通過Arcgis10.2繪制出了3個不同時間點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耦合度空間格局圖(圖1~3)。

圖1 2008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耦合度空間格局

圖2 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耦合度空間格局

圖3 2017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耦合度空間格局
(1) 通過對測算結果進行分析,發現:2008年,重慶市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業發展水平耦合度絕大部分都在0.5以下。除渝中區以外,其他所有區縣的耦合度均低于0.51,表明2008年重慶市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業發展水平相互作用輕度較弱。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業發展水平耦合度整體上較2008年有所提高,除渝中區外,江北、沙坪壩、九龍坡以及南岸區都呈現出較高耦合的狀態,耦合指數大于0.51。但絕大多數區縣耦合度仍然低于0.5,表明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業發展水平相互作用雖較2008年有所增強,但整體上的相互作用較弱。2017年,重慶市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業發展水平耦合度在0.51以上的區縣分別為:渝中、江北、沙坪壩、九龍坡、南岸區,其余區縣的耦合度均低于0.5。表明2017年重慶市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業發展水平整體上較2012年未有較大提升,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業發展水平相互作用整體上仍然較弱。
(2)依據測度結果通過SPSS20.0對測算結果進行分類,將耦合度分為較高耦合度區、一般耦合區和較低耦合區四類,指數大于0.51的是較高耦合區,2008年較高耦合區只有渝中1個區縣,2012年較高耦合區主要有渝中、江北、沙坪壩、九龍坡以及南岸區5個區縣,2017年較高耦合區主要有渝中、江北、沙坪壩、九龍坡、南岸區5個區縣。這些區域均為重慶市主城區,分布在重慶市整體區域的中部。耦合程度在0.21~0.50之間為一般耦合區,2008年一般耦合區由萬州、江北、沙坪壩、九龍坡、南岸、北碚、渝北以及巴南區8個區縣組成,這些區域除萬州區外整體分布在重慶市的中部。2012年一般耦合區由萬州、北碚、渝北、巴南、涪陵、永川、南川、大足、璧山、江津以及武隆區11個區縣組成,這些區域除萬州區外,分布在重慶市中部和西南部。2017年一般耦合區由萬州、黔江、涪陵、北碚、渝北、巴南、長壽、江津、永川、南川、大足以及武隆區12個區縣組成,除萬州區和黔江區外,這些區域主要分布在重慶市中部和西南部。耦合程度在0.2以下的為較低耦合區,2008年這些區域主要由城口縣、開州區、巫溪縣等29個區縣組成,這些區縣主要分布在重慶市東北部、東南部和西部。2012年較低耦合區主要由城口縣、開州區等22個區縣組成,這些區縣主要分布在重慶市東北部、東南部和西北部。2017年較低耦合區一共有21個區縣,這些區縣主要分布在重慶市東部和西北部。
根據公式(7),計算出重慶市 36個研究區域單元2008、2012以及2017年3個不同時間點的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耦合度指數,并通過Arcgis10.2繪制出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空間格局圖(圖4~6)。
(1)從協調度測算的結果看,2008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在 0.01~0.87之間變化。其中,最高為渝中區(0.87),是最低值城口縣(0.01)的87倍。約有76%的區縣協調度小于 0.2;10.5%的區縣協調度在0.2~0.4 之間,7.9%的縣域協調度分布在0.4~0.5之間,協調度在0.5~0.7之間的只有南岸區,指數大于0.7的只有渝中區,為0.87。2008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平均值為 0.165,表明該年份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整體協調性差,處于重度失調階段。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在0.01~0.92之間變化。其中,最高為渝中區(0.92),最低值為城口縣(0.01),最高值是最低值的92倍,約有63%的區縣協調度小于 0.2;21%的區縣協調度在0.2~0.4 之間,北碚區的協調度分布在0.4~0.5之間,協調度指數在0.5~0.7之間的有江北區、沙坪壩區、九龍坡區、南岸區,指數大于0.7的只有渝中區,為0.92。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平均值為 0.212,表明該年份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整體協調性較差,但相比2008年有所改善,處于中度失調階段。2017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在0.01~0.89之間變化。其中,最高為渝中區(0.89),最低值為城口縣(0.01),最高值是最低值的89倍,約有53%的區縣協調度小于 0.2;29%的區縣協調度在0.2~0.4 之間,渝北區和巴南區的協調度分布在0.4~0.5之間,協調度在0.5~0.7之間的有江北區、沙坪壩區、九龍坡區、南岸區,指數大于0.7的只有渝中區,為0.89。2017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平均值為 0.246,相比2012年有所提高。但整體協調性較差,仍然處于中度失調階段。

圖4 2008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空間格局

圖5 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空間格局

圖6 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空間格局
(2)從空間分布上看,2008年協調度空間分布表現為中心區域協調度較高,協調度整體呈現出由渝中區為中心向外逐漸遞減的空間格局特征。其中,高度協調的區域只有渝中區,該區域為經濟較為發達的中心城區和旅游資源優勢明顯的區域;處于初級協調(0.5~0.7)的區域 內部 南岸區,該區域也是重慶市的中心城區;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處于輕度失調(0.4~0.5)的主要包括江北區、沙坪壩區和九龍坡區,呈塊狀分布在重慶市中部;中度失調的區縣分布在重慶市中部和東北部;重度失調的區縣主要分布在東北部、東南部和西部。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空間分布整體呈現出自中心向外圍遞減的空間格局特征。其中,高度協調的區域只有渝中區,該區域為經濟較為發達的中心城區和旅游資源優勢明顯的區域;處于初級協調(0.5~0.7)的區域有江北區、沙坪壩區、南岸區和九龍坡區,分布在渝中區的四周,這些區域同樣是重慶市的中心城區;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處于輕度失調(0.4~0.5)的主要包括北碚區和渝北區,分布在重慶市主城區北部;中度失調的區縣主要分布在重慶市中部和西南部;重度失調的地區主要分布在東北部和東南部以及西北角。2017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空間分布整體還是呈現出自中心向外圍遞減的空間格局特征。其中,高度協調的區域仍然是渝中區;處于初級協調(0.5~0.7)的區域有江北區、沙坪壩區、南岸區和九龍坡區,分布在渝中區的四周;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處于輕度失調(0.4~0.5)的主要包括渝北區和巴南區,分布在重慶市主城區北部和南部;中度失調的區縣主要分布在重慶市西南部和西南部;重度失調的地區主要分布在東北部和東南部以及西北角。
為了更直觀反映研究區域交通與旅游發展耦合協調狀況,借鑒杜傲、劉家明、李東和、王欣和孜比布拉·司馬義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并結合重慶市的實際情況,以 0.2、0.4、0.5、0.7 為分界點,把重慶市經濟與旅游的協調度等級分為5 個等級以及15個基本類型[10~14](表2)。

表2 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基本
注:U1≈U2是指|U1-U2|≤0.1
按照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類型劃分,最終分別將2008年、2012年和2017年重慶市38個區縣劃分成 2大發展類別以及以下幾種基本類型(表3~5)。

表3 2008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
表4 2012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

基本類型劃分

表5 2017年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基本
(1) 構建了研究區域的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通過指標體系對2008年、2012年以及2017年3個時間點重慶市38個區縣社會經濟發展水平進行了綜合測度分析;構建了重慶市旅游發展水平綜合測度指標體系,并借此分析了2008年、2012年以2017年3個時間點重慶市各區縣的旅游發展水平,借助容量耦合系數模型,構建了區域社會經濟與區域旅游發展水平耦合協調度函數,通過此模型分析了2008、2012年以及2017年3個時間點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空間格局特征。
(2) 按照重慶市社會經濟與旅游發展水平協調度類型劃分標準,嘗試將重慶市38個區縣劃分成協調發展類和失調發展類等2個發展類別,根據不同年份的實際情況劃分了多個基本類型。通過研究結果來看,渝中區多年以來社會經濟水平和旅游發展水平都處在高度協調的狀態,重慶市部分主城區(主要為江北、沙坪壩、九龍坡和南岸區)協調度水平也較好,其他區縣總體上呈現出不協調的狀態,絕大多數區縣在協調度基本類型上屬于不協調發展類型,其中只有武隆縣多年經濟發展滯后于旅游發展;而其他絕大多數區縣旅游發展落后于經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