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收藏：財力不足可“撿漏”

□辛 良

如果說沒有眼力不足以辨真偽的話，那么沒有財力就難以收藏到精品，畢竟好東西都是貴的。一些收藏家認為現在已經無漏可撿，但我卻認為從大趨勢上講只是“撿漏”的機會相對變少了而已。只要有藝術品交易，“漏”就永遠存在，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眼光。誠然，撿漏的前提是真品。近幾年，上海的跳蚤市場上還有2000年前的漢代壇罐，但因為有文物價值而少經濟價值和藝術特色，所以即使年份久遠卻依然可用幾百元買到一件。但如果這些壇罐上面有圖案、文字、年號或精美的裝飾，那么沒有幾萬元甚至幾十萬元是拿不下的。所以說，沒有足夠的財力，確實很難買到好東西。

民國時期，上海有一位大收藏家叫龐萊臣，后來他的藏品有些被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購，有些散落在天津、南京、上海等地。他收藏的優勢便是資金充足，還請了幾位專家專門負責給他“掌眼”，所以他收藏的作品大部分是精品。雖然說沒有財力就不足以言精，但因為我從小喜歡收藏，所以有時候也能收到些精品——自然是撿漏所得。那么如何撿漏呢？我總結了以下四點。

首先，從差的里面挑精的，價位會很低。比如20世紀90年代，一學生拿來一方齊白石刻的“百梅樓”，上海幾位名家都說這枚印章是贗品，但我自信作品為“開門貨”。當然這家人并不在意“真假”，仍然花了5000元購得。然后，我去查閱齊白石的老印譜，結果找到另有一方與該印章是一對，是齊白石刻給民國初期財政部次長凌直之的。因為凌直之也喜歡畫梅花，有一個齋室號叫“百梅樓”，齊白石曾為他刻過多方印章。

其次，從假的里面挑真的。有的時候，一些非常好的犀牛角杯會被誤認為是普通牛角杯，沉香中用最好的棋楠做的杯子也會被當作一般的木頭杯子。而棋楠的價格比犀牛角又要貴上若干倍。所以，眼光不好，犀牛角和棋楠照樣被當作普通物件，而眼光好的話，花少量的錢便能從這些“普通品”中買到精貴異常的極品。再次，花小錢可能會意外買到珍稀作品。明代畫家吳彬，是第一個拍賣價格突破億元紀錄的中國古代畫家。前幾年，他的一幅精品畫作出現在日本的拍賣會上，因為很多人看不懂，從而給了我花很少的錢將其買下的機會。

最后，用自己的“土產”交換。2015年，某拍賣行上拍了一件民國初年齊白石在麻布上畫的工筆草蟲小品。據我所知，這種材質的作品齊白石一生只畫過幾幅，且都是小品，其中一幅藏于北京畫院。結果當時拍場上價格拍到很高，且因與自己學生的一個朋友競爭，于是便放棄了。事后他得知那幅作品是我想要收藏，便執意要送我。后來聽說對方喜歡我的墨彩荷花，于是我便用自己的創作與其作了交換。當然，這種情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所以說，在收藏領域沒有財力難以藏精。但當資金不夠的時候，可用眼力來彌補，如果有緣分還是可以收藏到喜歡的作品的。

《瓜果豐收圖》 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