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寶寶

文_徐 斌

2019年6月17日，俄羅斯工業城市諾里爾斯克郊外，一頭因為覓食而迷路的北極熊走在馬路上。Irina Ya rinskaya攝（2019法新社年度圖片）

找不到吃的，寶寶怎么辦？稱霸地球北端的北極熊，是不是我們的寶寶呢？通體雪白、憨態可掬，盡管它們是強壯兇悍的北極殺手，一巴掌能拍死一條游動的白鯨，但它們卻越來越脆弱、越來越稀有，因為它們越來越難找到食物了。

“百度百科”詞條里是這樣描述它們的：是世界上最大的陸地食肉動物。由于全球氣溫的升高，北極的浮冰逐漸開始融化，北極熊昔日的家園已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該物種在不久的未來很可能滅絕，需要人類的保護。它們是陸地上最大的食肉動物，但它們又是需要我們保護的寶寶。它本該在一塊塊浮冰上跳來跳去，伺機拍死一只浮上來透氣的海豹，然后享用它的午餐。但浮冰不見了，它的狩獵場消失不見了。它只有饑腸轆轆地上岸，走向陸地，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了城市的邊上，依然沒有找到一丁點食物。它越走越陌生，走著走著便迷了路。這里沒有湛藍的海水、潔白的浮冰、肥壯的海豹，只有堅硬的馬路、鐵殼的汽車和好奇的人類……顯然，這里不屬于它的天地，這只北極熊寶寶心里會不會充滿迷茫和恐懼呢？

這一切，都被一張新聞照片記錄下來，它入選了法新社2019年度圖片。這張照片記錄了北極熊因覓食而在城市里迷失的場景，它運用的是新聞描寫中最常用的手法——反差。首先是場景的反差，北極熊身處的背景應該是純凈得一塵不染的冰雪世界，照片中卻是土灰色的、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頭；其次是北極熊與它慣常樣子的反差，它本該是圓滾滾、胖乎乎的，而今卻是身材苗條、“玉樹臨風”；再次是人與熊的反差，熊一副沒有天敵的樣子，大搖大擺如入無人之境，人卻充滿著警惕而躲閃，停下車來讓路看熱鬧，但又擔心熊可能發起的襲擊，站在車旁隨時準備關門逃避致命的熊掌。

因為反差，所以反常，而反常的才是新聞。北極熊的命運，本身就是一個大大的反差。這個“北極之王”沒有天敵，多少年來一直高居食物鏈頂端。但它再強壯無敵也敵不過自然氣候的變化，逃不過“萬物之靈”人類的作踐。在大自然的惡化中，它們顯得那么弱小，那么不堪一擊，就像一群無助的寶寶。我們應該如何幫助這群可愛的寶寶呢？千萬不要等它們滅絕了再去緬懷：我們曾經有這樣一群寶寶，后來被我們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