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意識流小說的藝術特征

車圣潔

摘 要：文章以《尤利西斯》為例，首先闡述了意識流小說的寫作特點，然后對喬伊斯的《尤利西斯》作品內容中意識流小說的藝術特征進行分析，其中包括內心獨白、自由聯想以及多視角描寫手法的運用，給今后意識流作家的小說創作提供了理論依據。

關鍵詞：《尤利西斯》;意識流小說;藝術特征

喬伊斯的《尤利西斯》是意識流小說的經典之作，通過對三位人物心理世界的描寫，充分表現出了當代人們在社會中較為荒誕的想法與行為，其中使用了大量的意識流寫作手法，提升了小說的寫作高度。

一、意識流小說的特點

意識流小說以描寫人物心理意識變化為主，主要有以下幾個特點：

第一，表現對象上，意識流小說主要通過對人物真實形象的全方位描寫，打破傳統意義上的現實主義，展現出現實生活的點點滴滴，進而表現出人物的潛意識以及下意識的內心情感變化。在作家眼中，自然主義和現實主義表現出的現實世界帶有一定的虛擬性，只有人物的內心世界才具有真實性，所以意識流小說多以意識為主流線索，將人物心中富于變化的情感表現出來。

第二，表現形式上，意識流小說突破了傳統書寫邏輯和時間順序較為清晰的故事架構，而將人物的心理邏輯變化作為故事的主要結構，故意將文本實際情節淡隱化處理，旨在凸顯較為立體的心理意識動態。在《尤利西斯》的末尾，作者將女主人公內心世界的自由發展從意識朦朧到最后完全消失的心理狀態描寫得非常形象，并且全文由一句話組成，沒有任何標點符號的間隔，充分表現了女主人公心理意識的流動性 [1]。

二、意識流的概念

意識流是心理學的一個重要概念，指的是人的意識活動具有持續流動的特征，該觀點一經提出便引起了極大的反響，主要強調的是人的活動由思想流和意識流決定，并強調人物的思維具有不間斷性。同時，意識流的概念也強調了意識活動的超時空性和超空間性，主要指的是意識活動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可以將人的主觀意識中的東西全方位展現出來，讓人們感受到意識活動的主觀性和能動性。此外，意識流更多強調的是一種非理性的觀點，常常是人潛意識中的觀點，也正是這種潛意識的活動，讓文學作品的獨特性和個性化充分展現出來。

三、《尤利西斯》中意識流小說的藝術特征

（一）內心獨白

在《尤利西斯》中，內心獨白是作者使用較多的寫作手法，通過對人物內心獨白的描寫將人物的性格特點與其職業更好地銜接起來，表達出人物當時的情感。例如，文中有這樣一段內心獨白的描寫：“他首先將目光聚集在那雙鞋子上面，想起曾經穿過的人物，我實在太可惡這雙鞋子了。”此部分的內心獨白中，作者將人物角色巧妙轉化，使得文中的“他”變為了“我”，第三人稱變為了第一人稱，將一個滿是情感瓜葛的人物代入讀者本身，以一種看似無形的意識流創作手法，給讀者一種巧妙的閱讀情感變化體驗。此類內心獨白可以直觀地表達出文中人物的內心情況，讓讀者用最短的時間了解小說人物的心理狀況，也是大多數意識流作者從人物內心的角度來表達人物情感、表現人物性格特點的常用手法。

與此同時，《尤利西斯》中的意識流特征突破了傳統的現實主義文學寫作手法時空程式化的限定，一面使人物完全回歸自我，將人物內心思想展現出來，一面反映現實生活，描述典型人物。從某種角度上看，人物的內心世界更像是獨白化的內心，它的細微顫動都在文字中得以展開。意識流小說的這種藝術表現手法也將人物的內心獨白作為超越情節卻又服務情節的存在，有意識地將人物內心的意識活動傳達給讀者。意識流不再是作為一種描寫手法，更不是建立在小說的情節之上，而是成為藝術表現力的展示，建立小說中的邏輯和情節意識流之間的聯系，透視化多層次地展示人物內心，達成讀者和人物的深度理解。

（二）自由聯想

自由聯想原本是心理學一個專業名詞，指的是人眼前任何一個客觀事物都可以在一個特定的時刻改變讀者原本的思路，進而產生一個全新意義的想法。自由聯想是意識流小說中較為常見的創作手法，《尤利西斯》中有一段布魯姆在吃早餐時觀看女兒寫的信，展開了一段天馬行空的自由聯想。在聯想中，他死去的兒子在腦中復活，還想象出了兒子長大后的模樣。自由聯想過程雖然看似毫無邏輯可言，但是讀者在對此段進行深入分析時，便可以發現讀者自身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文章中布魯姆的內心世界，深切感受到他埋藏已久的內心傷痛：兒子先自己離去，此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陰影和傷痛難以從他內心抹去，不過在日常表征的行為中刻意隱去了。因此，在接到女兒的來信時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已經死去的兒子復活，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由此可以看出作者在意識流中自由聯想的表達手法上已經爐火純青，可以實現內容與感情的無縫對接[2]。

此外，小說的這種創作手法也將作者的豐富想象力和聯想力展現出來，讓讀者了解作者的思想情感和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意識形態，將虛擬的人物以一種“獨特存在”展現出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尤利西斯》的最后一章，女主人公處于一種睡意朦朧的狀態，意識是漂浮的，也是迷糊的，作者運用了自由聯想的藝術表現手法，充分將意識流的不間斷性展現出來。這樣讀者在閱讀的時候就不會感覺到作品的時空混亂，也不會將迷糊狀態與現實生活割裂，從而實現夢幻和現實之間的融合。這正是《尤利西斯》作者的主要寫作意圖，他想借助自由聯想的藝術創作手法，將現實世界與意識流小說中的虛擬情境之間建立強烈的反差，以文學的表現手法反映社會現實和生活實際，從而揭示作者對現實世界的期望和期盼。

（三）多視角描寫

意識流小說之中常常使用多角度描寫表現人物意識的復雜性特點，雖然使故事情節顯得較不連貫，但是會引發讀者的閱讀興趣。在《尤利西斯》中，作者可以擺脫時間與空間的限制，通過多角度的描寫手法構建一個新的時空順序，將文章中各個人物放置在一個特殊的時空內，使得人物的意識打破時間限制，實現“現在”與“過去”無縫對接。這種藝術特征體現在小說中就是將沖動、欲望和內心世界運用一種多角度、多層次的手法表現出來。雖然作者運用多角度的描寫手法會讓人物的意識變得更加荒誕不經，但也正是荒誕的表現手法讓外界將注意力放到人物內心的情緒中，以產生共鳴或深度思考。總而言之，在《尤利西斯》中，意識流小說主要是通過展現人物主觀意識以及內心活動來反映現實社會的發展特點，將現實社會借助人物意識流的藝術特征呈現。

（四）蒙太奇手法的創作藝術

蒙太奇創作手法來源于電影，是電影中對人物情緒的疊加的一種表現手法，主要呈現的方式是“剪切與拼接”。在《尤利西斯》中，作者通過有意識有目的的蒙太奇式創作，讓小說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維度，將復雜的思想感情和傳統寫作中難以同期呈現的多層次內容以一種清晰的狀態展現出來。但是，這種創作手法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例如蒙太奇的創作手法會將小說中的情節變得不具有連貫性。但是，這種不連貫性并不會減少讀者對小說的關注度，反而會讓讀者對小說中的故事情節更加感興趣，充分激發讀者的閱讀欲望。小說《尤利西斯》之所以可以成為意識流小說的一個代表作品，是因為作者在創作過程中擺脫了現實世界的束縛和羈絆，將人物的心理時間和心理空間展現出來，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將作品中的情感和價值充分體現出來，并將小說中“現在的時間”和“過去的時間”融為一體，將故事的情節在空間上和時間上進行拼湊，運用鏡頭將小說中人物的思想觀點多角度反映出來。

比如，小說人物斯蒂芬心情十分沉重地挽起了自己的胳膊，并將胳膊放在了粗糙的石頭上，用雙手托著前額，目光緊盯著那件十分破舊的黑大衣。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情節，但是作者通過蒙太奇的藝術表現手法，對粗糙的石頭、破舊的黑大衣、作者的神態等進行了多角度的展現，將人物的那種痛苦而無力擺脫的心情呈現在讀者的面前，將小說主人公的情感更加立體化、形象化地展示出來了。

綜上所述，喬伊斯不愧為意識流小說的創作大師，他的《尤利西斯》是意識流小說的重要代表，對世界小說的發展提供了理論指導，其中通過內心獨白、自由聯想以及多視角描寫等創作手法，充分表現了作者內心世界各種情感變化，帶給讀者不一樣的閱讀體驗。

參考文獻：

[1]郭福平，劉雅倩.論喬伊斯意識流小說表現手法的藝術：以《尤利西斯》為例[J].現代語文（學術綜合版），2016（9）：58-60.

[2]鄭茗元.《尤利西斯》小說詩學研究：理論與實踐[D].上海外國語大學，2013.

作者單位：

貴陽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