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鬼代言人》論好律師與好人

摘? ? 要：律師是法律職業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曾經有這樣一個經典的笑話：一塊墓碑上寫著，“這里埋葬著一位律師，一個好人”。路過的行人都很詫異，一塊墓碑下為什么埋著兩個人。好律師一定是好人嗎？從事律師職業的人，遲早會面對這個問題。本文將通過電影《魔鬼代言人》，將律師相關原則和規范對該問題進行進一步分析，闡釋。

關鍵詞：魔鬼代言人;好律師;好人

一.電影故事梗概

《魔鬼代言人》是由美國導演泰勒·海克福德執導的一部電影，電影以“虛榮，是人類的原罪”為中心講述了一位年輕有為的律師凱文·羅麥斯被一家知名律師行看中，在金錢，地位等強大的誘惑下，與妻子瑪麗安一起來到紐約發展事業，在紐約，凱文·羅麥斯頻頻為罪惡深重的人洗脫罪名，辯護成功，殊不知，其實這些都是凱文·羅麥斯的親生父親，魔鬼的化身——律師行老板米爾頓的計劃，凱文·羅麥斯在其中越陷越深，最后迷失自我，最終成為魔鬼代言人的故事。

二.電影中涉及的主要問題

（一）律師是否應該為壞人其辯護

電影中，身為律師的凱文·羅麥斯在新的律師行不斷接到為罪惡深重的人辯護的任務，從一開始老師猥褻女高中生案件，到后來為具有社會影響力的商業界的大亨故意殺人案件辯護，凱文·羅麥斯在明知這些人有確鑿的證據實施犯罪行為，依舊為他們開脫，使得有更多的受害人出現，看后不禁讓人思考，當委托人所追求的結果與所提倡的社會道德相違背時，是否應該為其辯護。

首先：從律師職業倫理的基本原則和律師規則看

我國律師職業倫理兩大原則為“忠誠盡責原則”以及“公正原則”。其中忠誠盡責原則是指律師作為委托人提供法律服務的專業人員，應當最大限度地利用專業知識和與才能，維護和保衛委托人的利益。即：不管委托人身犯何罪，罪責如何深重，作為律師都要盡最大可能性保護和維護委托人。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公正原則”則是指律師作為通曉法律知識的職業法律人，應當通過自己的執業活動，努力實現公平正義。

其次：從律師與委托人關系規則看：律師與委托人的關系屬于復合關系，這種關系是基于合同法上由委托人和受托人約定，并由受托人處理委托人事務的基礎上建立的委托合同，同時也受到法律法規、道德原則的約束。律師在具體案件中承擔的，首先是由契約產生的指向特定對象（客戶）的倫理義務，然后才是可能限制此義務的泛指的法律責任。

綜上，律師有時只能在好律師和好人中選擇其一，到底是應該選擇成為一個好律師，還是要選擇成為一個好人，我國現在并未對此有強制性的要求，決定權完全取決于律師本人。

（二）因事而論，并非非黑即白

筆者認為：選擇成為一個好律師或者好人，并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事情，需要客觀的、辯證的加以討論：假設故意殺人罪的犯罪嫌疑人，但他事后主動自首，悔罪態度良好，律師就可以去為他進行辯護，這也是給了這名犯罪嫌疑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反之，如果犯罪嫌疑人在實施犯罪行為后，拒不承認，不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或者委托人所主張的利益不利于社會公共秩序，甚至會對另外一方產生不可避免的傷害，律師就有權利選擇不為其進行辯護。如果律師選擇為這樣不知悔改的人辯護成功，就可能會使更多的人遭到傷害，這樣做可能會獲得短暫的金錢和地位，但有可能成為這位律師一生的遺憾。

影片中，在為商業房產大亨殺人案的辯護的過程中，凱文·羅麥斯的妻子瑪麗安因為不適應紐約的生活逐漸患上了抑郁癥，此時，律師行的老板米爾頓曾試探性地勸說凱文·羅麥斯放棄這個案子，但當時的凱文·羅麥斯卻已經被欲望迷失了雙眼，為了辯護成功對自己的妻子不聞不問，最后使得妻子瑪麗安自殺身亡。為了自己的欲望，選擇了為別人進行辯護，最后的結局是他獲得了金錢和地位，但是親人卻逐漸遠離自己，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家人。那么，當律師選擇為有罪的人辯護是否還是好人。

首先：有時把壞人放跑也是一種正義

當律師選擇為有罪的人進行辯護，最后得到從輕處理這樣真的可以果斷地就認為這個律師是壞人嗎，筆者認為，律師有時選擇把有罪的人放跑，其實也是一種正義的體現。建立起“為了盡量避免冤枉無辜者，給有罪的人酌情減刑，或者不得不把有罪的人無罪釋放，”的程序，也是一種正義的要求。律師的意義，不僅在于維護受害者的合法權益，給受害者精神上的安慰，讓有罪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也在于要保障這樣“把有罪的人放跑”的正義。有些人只看到放跑了壞人，卻沒有看到了他堅守了正義。此外，律師為一個壞人辯護，并不代表他支持這個壞人，繼續幫他為非作歹。律師所做的，就是捍衛一個人的基本權利而已。參與了“辛普森殺妻案”的辯護律師德修茲，進一步說到：“律師為本身非常不認同的人辯護，是我們美國的傳統，一旦背離了這個傳統，像麥卡錫時代就曾如此，只會弱化我們對法治的奉獻。”

其次：好律師也必然是一個好人

好人是在一件件事的處理中、在與人的交往中，點點滴滴的積累中，一個人內在自我形象的外現，得到社會的評價。如果以非專業的角度，我們會認為，低費或免費長年為農民工人代理，或者自己貼錢為窮苦委托人代理的律師是一個好律師是一個好人，那些為犯罪嫌疑人辯護的律師，他們越專業，業務能力越好，雖然對于犯罪嫌疑人來說，這些律師是好人，但對于很多人而言，會有可能認為這是一個壞人，以至于這些律師得到的負面評價越來越多。

然而，如果我們以一個專業的角度去思考：為犯罪嫌疑人辯護的律師何嘗不是一個好律師，他們只是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去為有罪的人辯護，忠于自己的委托人，為自己的委托人服務，盡可能為自己的委托人牟取利益，但這何嘗不是在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這種辯護行為并沒有違背律師的宗旨，也從另外一個角度維護了公正的審判和法律的正義。

三.結論

《魔鬼代言人》這部電影中的案件都是發生在主人公凱文·羅麥斯的想象中，但其實這種事件在現實生活中也會時有發生，這就要求律師有清醒的頭腦去判斷是否應該為其辯護，如果律師選擇為有罪的人辯護成功，那我們也應該從客觀的角度去評價，而不是用主觀臆斷。筆者認為：一個好律師必定是一個好人，盡管這個律師是為有罪的人辯護，但這也是忠于委托人的一種體現，更是一種使得審判得以公正進行的保障和維護法律正義的體現。沒有律師的社會不能叫做法治社會，優秀的好人律師應該為社會的法制進步做出重大貢獻，每個律師都應該努力使自己成為優秀的好人律師。

作者簡介：李文錦，天津商業大學法學院17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