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資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羅佳慧

[提要] 本文以董事會資本為切入點，從人力資本理論、社會資本理論、委托代理理論以及資源依賴理論出發，探討現有研究中董事會資本對公司績效的影響，為我國上市公司的董事會在董事的任職資格和董事會的組合效應等方面的建設提供參考。

關鍵詞：董事會資本;企業績效

中圖分類號：F27 文獻標識碼：A

收錄日期：2020年4月13日

一、引言

當今經濟環境變幻不定，企業在經營過程當中始終面臨著環境動蕩所帶來的諸多不確定性和不穩定因素。董事會作為企業治理的核心，越來越受到管理者和利益相關者的重視。根據委托代理理論和資源依賴理論的觀點，董事一方面對企業高管起到監督作用，另一方面可以提供有價值的資源，董事會憑借成員們的專業知識、技能、經驗和外部環境的聯系，在投資決策過程中處于首要地位。對企業而言，董事會的合理構成對企業的發展至關重要，本文通過分析董事會資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可以為當前上市公司如何提升企業績效提供更為具有科學性和實踐性的實證證據，引導上市公司關注董事會資本和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促進董事會建設從被動合規到自主治理的轉變，提升企業競爭優勢。

二、董事會資本的概念

董事會資本的概念最早由Hillman和Dalziel依據委托代理理論和資源依賴理論于2003年提出。他們基于前人的研究，將董事會資本界定為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其中，董事會人力資本是指董事會全體董事所具備的專業技能、經驗、知識、聲譽等的總稱，而董事會社會資本則包括通過董事會成員個人或者社會網絡所獲得的嵌入在企業內、外部，實際可利用的或者潛在的資源總和。董事會社會資本根據存在邊界和功能可以劃分為內部社會資本和外部社會資本。其中，內部社會資本是指全體董事之間以及董事會與管理層之間通過相互了解所建立起來的社會資本，而外部社會資本則指董事會成員通過在行業內任職，與行業內其他角色（包括供應商、分銷商和主要客戶等）建立起來的良好關系所形成的社會資本。這兩種不同類型的社會資本具有不同的特點，能夠為董事會提供不同類型的資源。

盡管以上的界定方式很容易被理解，但學者們也注意到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兩者之間的相互關聯性，并認識到無法完全將兩者間的相互影響隔離開來。比如董事會成員在利用人力資本（如知識、技能、專業特長等）為企業創造績效的同時，也通過他們的內外部社會關系（即社會資本）為企業搭建橋梁。在此基礎上，Hillman和Dalziel（2010）提出了新的董事會資本的模型，并從董事會成員的個體層面上升到董事會層面。在此模型中，他們認為董事會資本由廣度和深度兩個維度構成。他們將董事會資本分為董事會資本廣度和董事會資本深度兩個維度。董事會資本的寬度主要是對于董事會成員構成的異質性進行考察，包括教育背景、任職背景，甚至職業、性別、年齡和通過兼任董事獲得的行業聯系等方面的異質性;董事會資本的深度主要對于董事會成員對于公司所在行業的嵌入程度的衡量。后續大部分學者在研究相關問題時對董事會資本定義借鑒Haynes和Hillman的觀點，也有少量學者采用其他不同定義，如Line Courtemanche 等（2009）單純將所有董事所提供的行業經驗、職業技能、專業知識和行業聲譽等概括為董事會資本。

三、董事會資本與企業績效關系研究

（一）理論基礎

1、人力資本理論。舒爾茨（1960）詳細綜合地闡釋了人力資本的概念、內容、性質以及其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他認為，人力資本包括人的知識、技能、經驗和健康等，是與物質資本對應而存在的。人力資本是人通過不同方式或經歷所獲得的知識、專業技能、經驗等資源的總稱，這些資源的獲得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但又可以為自身帶來一定的經濟利益。從企業管理的層面來講，人力資本是指董事會成員所擁有的專業知識、行業經驗和專業技能等，董事會所匯聚的這些資源對于企業的日常經營和戰略決策均有一定積極的影響，是董事會履行其職責的資源基礎。

2、社會資本理論。Jacobs（1965）在社區研究的相關論文中指出，人在長期社區生活中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建立起來的一種親密的、橫向的關系網絡是其集體行為的必然所得。這是社會資本理論這一概念的雛形。從公司治理角度來看社會資本理論，董事會中董事會成員通過社會身份繼承或自身過去經歷所擁有的關系網絡資源是董事會所擁有的潛力資源，這些資源可以為企業的經營帶來更多可以利用的外部資源。

3、委托代理理論。如何解決公司所有人和經理人之間的博弈難題，實現雙方信息的互換，是公司治理必須要解決的矛盾。在代理理論的框架下，可以運用董事會機制來緩解代理問題。具體來說，一方面董事會的最終目的還是追求股東利益最大化，追求公司的長遠發展;另一方面就需要運用激勵和約束等手段，來對經理層行為進行規范。董事會需要協調股東與經理層雙方的利益需求，降低委托代理問題。

4、資源依賴理論。資源依賴理論認為，資源能夠降低企業對外部環境的依賴、面臨的不確定性和交易成本，從而有利于企業的存續和發展。董事會資本的研究是資源依賴理論的具體應用，董事會通過董事會資本為公司提供資源，與公司績效有直接關系。董事會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的存在能夠降低企業從外部獲取專業服務資源的依賴程度，降低企業的風險和交易成本，有助于企業長期穩定發展和獲取市場競爭優勢。資源依賴理論下的董事會資本認為董事會需要具備能夠準確評價公司戰略層面的各種能力，以應對專業的咨詢服務和社會關系介入。Hillman和Dalziel（2003）認為董事會能夠提供的資源涵蓋了代表企業的信譽和形象、提供專業的知識和服務、增加企業得到外部投入的機會以及科學制定企業的發展規劃等。而董事會成員提供的這些資源也構成了董事會資本。

（二）現有研究。基于人力資本理論、社會成本理論以及資源基礎理論上，人力資源結構模型研究和描述了人力資本的特質，將其視為獨特性和價值性。通過人力資本，企業得以實現巨額利益，增強企業在競爭市場中的競爭優勢，促進企業績效的提升。Jermias和Gani（2014）的研究也證實了董事會資本有助于提高企業績效。首先，董事會成員大多由企業高管、律師、會計師、政府官員以及其他具有專業知識和技能的人群組成，他們往往擁有較高的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為董事會作出決策提供更為專業的建議。其次，擁有較高的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的董事往往在社會中具有較高的威望，其聲譽對于提高企業知名度和品牌效應具有正面的促進作用，進而提高企業績效。最后，董事會資本有助于企業從外部市場環境中獲得重要資源或稀缺資源，以及促進資源的可持續存在。Kim和Cannella（2008）在對韓國上市公司的研究中發現，外部董事的社會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的促進作用。Haynes和Hillman（2010）首次將董事會資本分為寬度與深度兩個維度，并證實董事會資本的寬度比深度更易于致使企業進行戰略變革，并且CEO權力負向調節了董事會資本寬度對戰略變革的正向影響。國內學者李小青和孫銀風（2014）分別實證研究了董事會性別、年齡、任期、教育背景異質性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結果表明董事會年齡和教育背景異質性均與企業績效同向變動。基于現有研究，董事會資本會對企業績效產生正向影響。

四、相關建議

企業應當合理構建并優化董事會，豐富董事會資本構成，選取具有多種資源背景的董事，不斷提升董事教育水平等人力資本，促進企業管理水平的提升，這都將會對企業績效帶來積極影響。

主要參考文獻：

[1]周建，金媛媛，劉小元.董事會資本研究綜述[J].外國經濟與管理，2010.32（12）.

[2]Haynes，K.T.，Hillman，A..The Effect of Board Capital and CEO Power on Strategic Change[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10.31（11）.

[3]劉星，吳先聰.機構投資者異質性、企業產權與公司績效——基于股權分置改革前后的比較分析[J].中國管理科學，2011.19（5）.

[4]王楚.CEO繼任者來源、董事會資本以及企業績效間的理論關系研究[J].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學報，2012.13（6）.

[5]蔣艷輝，蘇佳玲.董事會資本、產權性質與R&D資本化——來自A股信息技術業上市公司的經驗研究[J].會計之友，2014（29）.

[6]段海艷.董事會資本與企業績效研究最新進展[J].會計之友，2014（26）.

[7]孫慧，任鴿.董事會深度與廣度資本能促進企業國際化戰略嗎——基于兩職合一調節作用的分析[J].南京審計大學學報，2019.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