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瑤語趨向動詞研究綜述

吳建蘭

摘? ? 要：苗瑤語趨向動詞研究由語義語法功能到語法化的進程，取得了較為可觀的研究成果。但研究涉及的深度和廣度及其視角問題有待深入探討，由此，趨向動詞在研究的全面性、系統(tǒng)性和多角度方面大有可為。

關鍵詞：苗瑤語族;趨向動詞;綜述;研究展望

苗瑤語研究始于20世紀50年代，從《我國苗瑤語族的語言研究概況》[1]（毛宗武，1985）一文可見一斑。而苗瑤語趨向動詞的研究從80年代開始，于1982年，首見毛宗武，蒙朝吉在《博羅畬語概況》[2]一文中將趨向動詞的概念表述為“表示趨向的動詞”，為趨向動詞從動詞中分離并對其進行研究奠定了基礎。歷經(jīng)30多年研究歷程，苗瑤語趨向動詞的研究漸成型，其中研究成果呈現(xiàn)出專題性少，散見性多的特點，是苗瑤語趨向動詞各方面研究趨向合理化的過渡期。以下從語言的語支系屬來概述趨向動詞的研究狀況。

一、苗語支語言趨向動詞研究綜述

苗語支語言包括苗語、布努語、畬語、巴哼語、優(yōu)諾語和炯奈語，其中，優(yōu)諾語和炯奈語未見有趨向動詞的研究成果。其余的論述成果主要散見于6篇綜合性研究專著和3篇論文中。如：

20世紀趨向動詞的研究主要涉及到語義和語法功能。如，毛宗武，蒙朝吉在《畬語簡志》[3]（1986）一書中認為趨向動詞的用法與普通動詞基本相同，其常放在普通動詞之后說明動作和行為的趨向。在此基礎上，毛宗武，李云兵在《巴哼語》[4]（1997）一書中從趨向動詞自身出發(fā)，表述了趨向動詞單獨作謂語的語法功能。此外，向日征的《吉衛(wèi)苗語研究》[5]（1999）提及趨向動詞的組合能力。書中闡述了趨向動詞之間能相互組合為合成趨向動詞，并構成AABB式和ABAC式。

進入21世紀后，趨向動詞的語義和語法功能研究進入新局面。余金枝《湘西矮寨苗語參考語法》[6]（2011）一書，在趨向動詞部分，從結構分類、語義和語法三方面對常用的12個單雙音節(jié)趨向動詞做了較全面的研究探討，并以表格的形式將趨向動詞的語法特征清晰的呈現(xiàn)出來。此研究方法和角度擺脫了先前對趨向動詞簡單羅列的常態(tài)。對于同義多音詞趨向動詞用法方面的研究，姬安龍在《苗語臺江話參考語法》[7]（2012）一書中主要論述了趨向動詞ta?“來”和lao4“來”的用法及其區(qū)別。

與此同時，述補結構和連動結構中分別涉及到趨向動詞的語義特征和語法化。李云兵在《苗語動詞的句法語義屬性研究》[8]（2015）一書的述補結構部分，從語義特征對趨向動詞進行研究。其中趨向動補結構根據(jù)趨向語素是否直接附著在動詞后表趨向分黏著式結構和分裂式結構，并在分裂式里論述了話題化的手段可以使分裂式結構轉換成黏著式結構。研究的成果拓寬了苗語支語言趨向動詞研究的視角。

在趨向動詞語法化的探討中，李一如《黔東苗語的連動結構》[9]（2016）一文，對處于黔東苗語連動結構中的趨向動詞進行分析，并認為在趨向動詞語法化的過程中連動結構會變成謂狀和述補結構，而趨向動詞語法化為語法標記。次年，余金枝在《湘西苗語的連動結構》[10]中以趨向動詞“來”語法化為將形體標記為例，說明了連動結構中V2會發(fā)生語義弱化，連動結構虛化成述補結構，再次驗證了以上觀點。

二、瑤語支語言趨向動詞研究綜述

瑤語支語言含勉語，是瑤族人所操的話。其趨向動詞的研究主要涉及到語法功能和語法化兩方面。

首先，舒華龍在《現(xiàn)代瑤語研究》[11]（1992）一書中將趨向動詞從動詞中分離出來。到了1999年，趨向動詞的研究向語法化深入。如卓小青的《瑤語的“ta?i?（來）”和“mi??（去）”》[12]一文，論述了“ta?i?（來）”和“mi??（去）”的語法化過程，并提出復合趨向動詞虛化可能受到漢語影響，且這種趨勢可能增強。此為苗瑤語族語言較早涉及趨向動詞語法化的研究成果，對苗語支語言趨向動詞語法化研究具有一定的啟發(fā)意義。在2012年，劉玉蘭的博士論文《泰國勉語參考語法》[13]，提到了趨向動詞位于謂語后作補語的語法功能，并把趨向動詞分為簡單趨向動詞和復合趨向動詞。

三、苗瑤語研究的展望

苗瑤語的研究由于各方面因素制約，研究的成果較漢藏語系其它語族而言仍處于薄弱的狀態(tài)，但從自身發(fā)展來看已取得一定的成果。從兩個語支的內部研究來看，趨向動詞的研究縱向上由語義語法功能向語法化推進，橫向上兩者的研究呈現(xiàn)不平衡態(tài)勢。其中有三個問題值得重視：一是未見有專題性研究成果對趨向動詞進行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二是在重視語言事實的基礎上，注意多角度深入探討的必要性。三是理論和方法的借鑒方面應向漢藏語系其它語族傾斜。從這些方面看，苗瑤語趨向動詞的研究空間尚大。

參考文獻：

[1]毛宗武.我國苗瑤語族語言研究概況[J].民族研究動態(tài)， 1985， （3）：25-32.

[2]毛宗武，蒙朝吉.博羅畬語概況[M].民族語文，1982（1）

[3]毛宗武，蒙朝吉編著.畬語簡志[M].北京：民族出版社， 1986.03.

[4]毛宗武，李云兵.巴哼語[M].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 1997.12.

[5]向日征.吉衛(wèi)苗語研究[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 1999.01.

[6]余金枝.湘西矮寨苗語參考語法[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6.

[7]姬安龍.苗語臺江話參考語法[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2.7.

[8]李云兵.苗語動詞的句法語義屬性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10.

[9]李一如.黔東苗語的連動結構[J].貴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第5期）.

[10]余金枝.湘西苗語的連動結構[J].云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第5期）.

[11]舒華龍. 現(xiàn)代瑤語研究[M].南寧：廣西民族出版社， 1992.07.

[12]卓小清.瑤語的“ta：i～2（來）”和“mi?～2（去）”[J].民族教育研究，1999（S1）：101-106.

[13] THANYALAK SAELIAO（劉玉蘭）.泰國勉語參考語法[D].中央民族大學，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