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武林
二月蘭,像個花朵們運動場上的健將運動員,從二月一直開到了四月底,還在燦爛地開放著。
杏花桃花,連翹梨花丁香花,一一都凋謝了,可是,二月蘭還在開著。現在,它又陪伴著山楂花、金銀花、月季花,一路前行。
二月蘭,又叫諸葛菜。我知道諸葛菜,并不知道它叫二月蘭。植物、動物的知識很豐富。有時候,我們還會因為植物的名字而爭論,甚至爭吵。比如說,這個說,它叫二月蘭,另一個說,不對,它叫諸葛菜。面紅耳赤。得知它們是一種植物的兩個名字之后,大家握手言歡,開心一笑。這種事情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并不鮮見。
二月蘭的蘭字,讓我敬畏。我以為,二月蘭是蘭花,蘭花很嬌貴,非常難養。我養了一株,數年都不開花,一氣之下,當作野草扔掉了。從此,我對一切的蘭花都敬而遠之。其實,二月蘭屬于十字花科,而非蘭科,名字容易誤導我們。
二月蘭的花朵分紫色、淡紅色、白色三種。花莖及葉子,與油菜有幾分相似,但二月蘭要纖細得多。這種植物,貌似嬌嫩,實則生命力極頑強。它對生長的環境需求不太高,陰面陽面,干旱和濕地,都能成活。但是葉子和花朵的繁茂或者瘦弱,以及它的高低,可以辨別出它的生長環境。
我喜歡紫色的二月蘭,尤其是成片的時候,遠看,就像一片紫色的海洋。微風一吹,小小的花瓣們抖動著,像是振翅欲飛的小蝴蝶。真是賞心悅目。
二月蘭的葉和種子,都可以食用,但我沒有嘗試過。我不喜歡以食用的目的來養花草,我喜歡觀賞。
二月蘭雖然很容易成活,但令我沮喪的是,去年我曾經移植過三株,都沒有成活。但我毫不氣餒,今年又移植,終于成功了,移植了一小片。清一色,全是紫色的。
我喜歡二月蘭,大概是因為它的野性吧。無論人工如何種植,但人工的痕跡不明顯,不管如何,它都像是野生的,生機勃勃,怡然自得。
四月底,二月蘭雖然還在開放,但凋落的氣息開始顯露。花瓣兒少了,比火柴棒還要細的豆莢七仰八叉地支楞起來了。很奇怪,別的花兒凋謝的時候,總有點傷感的味道,但是二月蘭的花朵凋謝卻沒有這種感覺。那些向四面八方伸展的豆莢,倒像二月蘭結實的小胳膊,揮舞著,它似乎在快樂地向我說:“明年見哦!”
二月蘭,真像是紫色的潮水,從二月一直奔涌到了四月,很快,它又要向五月奔去。遠遠地,我似乎聽到了它的喘息聲,猶如在海邊聆聽漫上海灘的海浪一樣。
五月,我該要采集二月蘭的種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