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插圖小宜
李某在與張某交往過程中,知悉其身份信息、電話號碼、銀行卡號。2019年11月21日,李某在支付寶官網上篡改了張某支付寶賬戶的用戶名和密碼,將該賬戶中2600元以及與該支付寶賬戶綁定的一張銀行卡上的700元轉到自己的銀行卡上。同年12月24日,李某又轉走了張某支付寶賬戶里的1200元。
第一種意見認為,支付寶作為網絡第三方支付平臺,具有消費支付、轉賬結算等功能,應屬于刑法中信用卡的范圍。李某篡改張某支付寶賬戶的用戶名和密碼,轉走張某的錢款,應定性為信用卡詐騙行為。由于詐騙金額僅為4500元,未達到信用卡詐騙罪5000元的追訴標準,因此李某不構成犯罪。
第二種意見認為,支付寶(中國)網絡技術有限公司并不是中國人民銀行認可的金融機構,故支付寶不屬于刑法規定中的信用卡,冒用支付寶的行為不能認定為信用卡詐騙罪。李某用秘密手段竊取他人財物,屬于盜竊行為。
筆者同意第二種意見,李某的行為構成盜竊罪。
界定李某行為的性質,先要明確支付寶的性質。支付寶是第三方支付平臺,采用與相應銀行簽約的方式提供與銀行支付結算系統接口和通道服務,實現資金轉移和網上支付結算服務。2010年《非金融機構支付服務管理辦法》將支付寶在內的網絡支付平臺列為非金融機構。而2004年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的《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有關信用卡規定的解釋》中規定:信用卡是指由商業銀行或者其他金融機構發行的具有消費支付、信用貸款、轉賬結算、存取現金等全部功能或者部分功能的電子支付卡。因此,由于支付寶的開發公司不是金融機構等原因,支付寶不屬于信用卡。
從犯罪手段的角度分析,詐騙與盜竊的本質區別在于“欺騙”與“秘密竊取”。該案中,李某實施的犯罪行為可以分為三個階段:一是通過交往獲取張某的身份信息、電話號碼、銀行卡號等基本信息。二是篡改張某支付寶賬戶的用戶名和密碼。三是完成虛假支付寶賬號與張某銀行卡的關聯,通過轉賬的手段非法獲取財物。李某沒有對張某采取欺騙手段,而支付寶公司作為機構也不存在被“欺騙”一說。李某是通過篡改被害人的支付寶賬戶信息,使用秘密轉移財產的手段對張某支付寶賬戶及其銀行卡內的資金形成占有。秘密竊取的手段在李某獲取財產的過程中起著決定性作用。
從侵害客體的角度分析,李某的行為主要侵犯了被害人的財產權。信用卡詐騙罪侵害的客體是金融管理秩序和公私財產所有權,而盜竊罪侵害的客體只是公私財產所有權。
綜上,李某的行為構成盜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