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印度大詩人泰戈爾的一部著名詩集《新月集》。
《嬰兒之道》是《新月集》全書共40首詩的其中一首,英文:Babys Way,中文:嬰兒的生活方式。
詩中一句:嬰兒知道有無窮的快樂,藏在媽媽心中的小小一角里,被媽媽摟住了——緊抱在慈愛的手臂里,甜蜜的感覺勝過一切。
簡單的詩句表達的含義,就是媽媽與孩子之間無窮無盡的依戀和愛。母愛,是注入到母親生命中血濃于水的情感,這是世世代代不變的常理,文字里常常贊美的也是這些可歌可泣的故事。母親擁有著淳樸、高尚、堅韌、睿智的大愛,這些品質更改變了兒女們的命運。
當世界放棄兒子時 母親對他堅信不疑
愛因斯坦從小愚笨,連家里的傭人都嫌棄這個傻傻的男孩。
而愛因斯坦的媽媽學識豐富,鋼琴彈得出色。當她演奏鋼琴時,愛因斯坦會跟著節奏和旋律,感受到何謂喜悅、何謂憂傷。所以,母親堅定地認為:“兒子能聽懂音樂!懂音樂的孩子怎么能是傻子呢?”
為了提高兒子的智力,母親沒有急著去給兒子惡補知識,而是先讓他學習拉小提琴。愛因斯坦是那樣地投入,上小學前就能演奏復雜的曲子。
其實愛因斯坦3歲才會說話,動手能力奇差無比。初中里又偏科,不合群,受到同學老師歧視;高中沒讀完就被退學,后來參加高考,有2門不及格,凡是需要記憶的課程,他都考得不好。即使后來考上了師范類專業(教育系,專門培養物理、數學教師)后,他畢業后持續失業,窮困潦倒。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愛因斯坦并非大器晚成,而是在26歲就功成名就了,被公認為是繼伽利略、牛頓之后最偉大的物理學家。后來許多有關他的書籍介紹中,會有講述愛因斯坦母親的節選——面對一個早期被世界否定的兒子,堅信自己的孩子是天才。然而,愛因斯坦的母親確實成就了這個天才兒子,原因有兩個:
其一:她對兒子的愛是無條件的,允許這個不合群、只愛靜靜獨自鉆研的孩子,自己去搗鼓他自己的愛好。
其二:她本人也是非常睿智的母親,從教授兒子進步的輔導方法上,以及自己具備的音樂、藝術和學識能力上,都在兒子需要的時候,給予全力以赴的支持和協助,以致沒有讓這個天才,過早地被社會里、校園中惡性的淘汰競爭教育和無情的打擊而摧毀。
不遠行的兒子沒前途 母親的遠見與犧牲
1998年,崔琦獲諾貝爾物理學獎。獲諾獎后的記者會上,崔琦含淚提到了自己遠在天堂的母親:“小時候在鄉下耕田、割草、放牛,能從中學畢業已算幸運,但是母親有遠見,自己不識字,卻堅持要我上學。”
家住河南寶豐縣范莊的崔琦,在12歲那年念完小學,因為當地沒有中學,只好輟學在家,天天幫助父母干農活。沒文化的母親說服同樣不識字的父親,讓崔琦去香港上學。
崔琦12歲時獨自一人先來到香港,投靠姐姐,以完成學業。當時他不會廣東話、更不會英文,口袋里又沒有錢,那種寂寞、絕望,迫使他兩次寫信給母親,希望自己能回家。
作為母親,何嘗不希望兒子在身邊,更希望家里有他這樣的勞動力,然而,不識字的母親太知曉,如果兒子回了家,他一輩子都會留在這里,種一輩子的地。
在母親的鼓勵下,崔琦刻苦學習,靠全額獎學金完成了中學,后來又獲得美國伊利諾伊州奧古斯塔納學院的全額獎學金,赴美留學。當時,校園里只有他一名華裔學生,沒有中餐、見不到任何華人,更沒有親人朋友來訪。他孤身一人苦讀書,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然后又考入芝加哥大學去完成他的博士學業。
大學期間,有一段時間,父親病入膏肓,為了不影響兒子的學業,母親再“狠心”,沒有告訴兒子,一直到他父親去世,都沒對他透露一點兒消息。因為,這位淳樸的農村婦女堅信,兒子遠渡重洋去讀書,一定會有大出息。
五年后,崔琦以優異的成績獲得芝加哥大學的博士學位,也是那年冬天,他 81歲的母親過世了。
幾十年過后,崔琦永遠不會忘記自己與母親的對話:
“媽媽我什么時候能回來呢?”
母親指著田里的麥子說:
“明年麥子熟的時候,就回來幫家里割麥。”
誰知道,12 歲與父親、母親的分別,竟成為永別。而母親的遠見和犧牲,也同時成就了人類科學界更多一位華裔諾貝爾獎的獲得者。

最艱難的歲月里 母親給予特殊的精神氣質
1992年夏,南開大學為楊振寧先生70壽辰舉行的慶祝會上,楊振寧先生每每提及母親,聲音幾度哽咽。
楊振寧的媽媽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對他的影響是巨大的。楊振寧說,他掌握的學術知識來自父親;精神氣質則來自母親——“我和母親有著一種生命的默契。”
在楊振寧10個月大時,父親楊武之赴美留學。在后來沒有父親的5年里,媽媽肩負起教育兒子的重任。那時,軍閥混戰,合肥是兵家必爭之地,炮彈時常落到楊家附近。凡是遇到危險的時候,母親總是抱著小振寧跑到鄉下或醫院躲藏起來。
即使這么艱難的情況下,每晚睡覺前,母親總會給兒子講故事,把自己所熟悉的古代的、近代的故事一一講給他聽,“孟母擇居”“岳母刺字” ...... 關鍵時刻還不時耐心回答兒子的發問。
楊振寧說,抗戰時全家能夠在苦日子中撐下來,“與我母親的操勞跟堅強的意志有非常密切的關系”。
他的母親只念過私塾,其讀寫能力全靠自學。雖然沒有高深的學識,但是,她對孩子生活習慣的培養,決不縱容和隨意。
回顧這段往事,楊振寧感慨道:“那是媽媽為我的人生打下扎實基礎的起步階段——我在4歲時,母親教我認方塊字,花了一年多時間,共教了我3000個字。”
楊振寧說:“母親做任何事情都不是從個人出發,她從來都把丈夫與孩子放在第一位。對她來說,這是“絕對的”一件事。我想,人的思想如果把一件事情變成絕對化以后,就變成了一種力量,我從母親身上就深深感受到了這種力量。”
1938年,16歲的楊振寧考入昆明的西南聯合大學。“聯大”住房比較緊張,而父親的薪水遠遠不夠養大5個兄弟姐妹。但是,母親的操勞與堅強意志,還有家庭的互助互愛,讓一家人挺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對于楊振寧來說,他的母親把智慧和愛的種子播撒在了兒女的心田,守望著他們日后長成一棵棵參天的大樹。

母親小腳家庭貧寒 教會兒子善良
諾貝爾文學獎授予中國作家莫言的頒獎典禮上,莫言談論的不是文學而是自己的母親。
莫言的母親是一位裹著小腳、不識字的母親,也是普普通通的一位農村婦女,卻深深地影響了莫言一生。
童年的饑餓,曾令莫言他們全家非常痛苦。在兒時,他跟著母親去集體地里撿麥穗,看守麥田的人來了,撿麥穗的人便要紛紛逃走。小腳女人的莫言母親跑不動,被捉后,那個身材高大的看守人,狠狠扇了母親一個耳光,讓瘦弱、嘴角流血的母親跌倒在地。
后來的很多年后,莫言在與母親趕往集市的路上,看到已經變成白發蒼蒼老人的打手,莫言兒時的仇恨油然升起,原本要沖上去的莫言,被母親拉住:“兒子,那個打我的人,與這個老人,并不是一個人。”

還有一次,在中秋節夜晚,貧窮的家里難得包了一頓餃子,而且每人才夠分一小碗,也就吃個半飽。在那時,門前突然出現了一位乞丐,母親竟然把自己碗里的餃子倒進了那位老人的碗里。
在饑餓、痛苦、勞累的年代,母親后來又患上了嚴重的肺病,這讓整個家庭陷入黑暗之中,當時的莫言最怕母親會自尋短見。所以他每天晚上回家一進大門,就高喊母親。一旦沒有回應,他就會心驚膽戰,跑到屋子里里外外地到處尋找。
有一次,莫言回到家里,沒有找到母親的蹤跡,一下子崩潰,坐在院子里大哭起來。后來,母親背著一捆柴草從外面進來,對兒子說:“孩子,你放心,盡管我活著沒有一點樂趣,但只要閻王爺不叫我,我是不會去的。”
一位沒有文化的普通農村婦女,用自己善良、堅毅的人性,給自己的兒子鑄造了愛憎、善惡分明、自強不息的品格和精神,讓莫言把苦難化為源泉,成為他在世界文壇獲得一席之地的根基。
這些母親們,通過不同的教育方式,營造了一個個和睦、寬容、堅韌、互尊的家庭氛圍——母親的教育,是一個人走向未來“最初”和“最關鍵”的重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