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

近日,備受關注的《廣東省學校安全條例》經廣東省十三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次會議表決通過。《條例》不僅對校園安全管理、校園周邊安全管理、校外實習安全管理、安全教育與培訓、校園欺凌事件的防治、突發事件與人身傷害事故處理等方面進行了明確,還用專章的形式對教育懲戒與違法處理作出詳細規范,在全國率先通過立法明確賦予教師教育懲戒權。(5月12日《法制日報》)
近年來,賦予教師教育懲戒權成為社會共識。去年4月,廣東省司法廳公布《廣東省學校安全條例(送審稿)》,明確“學校和教師依法可以對學生進行批評教育,甚至采取一定的教育懲罰措施”。這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注和熱議。如今,《條例》正式出臺,特設“教育懲戒與違法處理”專章,列舉了適用教育懲戒的情形,規定老師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采取與其年齡和身心健康相適應的教育懲戒措施。作為率先立法明確賦予教師教育懲戒權的探索,其標桿意義值得肯定。
不過,對于教育懲戒權來說,入法只是第一步。教師在賦權之后,如何正確合理地使用才是問題的關鍵。事實上,《條例》從起草到三審通過,教育懲戒的邊界該如何明確,就一直是社會關注的焦點。與《條例》中“不得對學生實施體罰、變相體罰或者打罵、辱罵以及其他侮辱人格尊嚴的行為”的負面清單相比,“采取與其年齡和身心健康相適應的教育懲戒措施”比較籠統,缺乏更為具象的正面清單。事實上,這絕非可有可無的。相適應的懲戒包括哪些方式,懲戒與體罰或變相體罰的邊界在哪里,這一系列問題必須要有清晰準確的答案。只有這樣,才能消除老師的顧慮,減少家長的質疑,更好地發揮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作用。
在這方面,國外的一些規定就詳細得多。韓國教育人力資源部在2002年通過《教育處罰法》,使得教師對學生的體罰“合法化”。法律規定:老師有權使用直徑在1厘米左右,長度為50厘米的戒尺來懲罰學生;男生只能打臀部,女生只能打大腿部;受罰學生有權提出以其他方式,如校內義務勞動等。英國教師的一般懲戒權包括:罰寫作文、周末不讓回家、讓校長懲戒、停學等。違紀學生們除了要撿拾垃圾、除草、打掃教室和清除墻上的涂鴉外,還會被要求提前到學校、清理食堂并沒收一些優先權。
去年7月9日,教育部基礎教育司司長呂玉剛在國務院新聞辦新聞發布會上表示,將按照《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量的意見》相關要求,研究制定實施細則,明確教師教育懲戒權。如今,廣東在將教育懲戒權入法之后,相關實施細則的制定也要跟上,明確教師教育懲戒權實施的范圍、程度和形式,促進教師敢管、善管,為其他地方提供借鑒。
此外,行使教育懲戒權還要建立相應配套機制。比如溝通機制。老師懲戒學生,應與學生家長進行充分溝通,取得理解。在實施懲戒后,老師應主動和受懲戒的學生進行交流,做好心理疏導,引導其認識和改正自身問題,避免自暴自棄。再比如監督機制。對于家長質疑懲罰不當的,學校應和家委會一起進行調查,如果確有不當,對于涉事老師給予問責;反之,則向學生及家長做好解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