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慧 王英莉
摘? 要:古代佳作《桃花源記》備受海內外大家的青睞。本文選取林語堂與翟里斯的英譯本作為分析對象,從理解與表達的角度分析翻譯中譯者主體性如何彰顯。
關鍵詞:《桃花源記》;譯者主體性;理解與表達
一、引言
近年,我國翻譯需求已從“走進來”轉化為“走出去”,對外輸出我國的傳統文化典籍已成為順應時代潮流的應時之舉。我國古代的詩歌散文頗受關注,兼具文化傳播使命。《桃花源記》作為古代典籍佳作的代表之一,深受國內外文學大家的青睞,已被翻譯成多個版本的英文遠傳海外。國內外眾多學者各施所能,按照自己的審美理念來理解作品,力求用自己的文化系統背景下準確表達《桃花源記》作者所思所想所寫,為英語讀者獻上同樣精彩的文章。
二、譯者主體性
翻譯作為一種溝通外來文化,補充已有文化的重要手段。作為該行為的參與者之一,譯者在傳統翻譯觀中并未得到應有重視。但隨著西方翻譯理論從“語用學轉向”發展為“文化轉向”,譯者的主體地位逐漸受到重視。譯者主體性是指作為翻譯主體的譯者在尊重翻譯對象的前提下,為實現翻譯目的而在翻譯活動中表現出的主觀能動性,其基本特征是翻譯主體自覺的文化意識、人文品格和文化、審美創造性(查明建、田雨, 22)。譯者的主體性,細分起來,又包括兩個方面的內容:一、體現在接受原著過程中的主體性;二、體現在審美再創作過程中的主體性(高寧, 7)。因此,筆者將從理解與表達兩方面,對比賞析林語堂、翟里斯的《桃花源記》英譯本。
三、譯者主體性在《桃花源記》英譯本中的彰顯
(一)理解異同
譯者對文本的理解是客觀的也是主觀的。客觀性存在于尊重源語文本,主觀性存在于對源語文本的解讀(常青, 53)。譯者通過自身的文化參照系統來選擇如何理解原文,但這也是建立在尊重原作者的主體性地位的基礎上。譯者的表達也會因理解的不同而有所差異。
緣溪行,忘路之遠近。
林譯:One day he was walking along a bank.
翟譯:…who had followed up one of the river branches …
原意為沿著溪水前行,忘記了自己走了多久。而通過林語堂的譯文不難看出,他將“緣溪行”理解為沿著河岸行走,這與現代語文教材中所給出的解釋有所不同。翟里斯則譯為沿著河的支流去“欲窮其林”。
及郡下,詣太守,說如此。
林譯:He went to the magistrate's office and told the magistrate about it.
翟譯:he at once went and reported what he had seen to the governor of the district,…
這句話中,二者對“郡下”一詞的理解出現了不同,林語堂認為,該詞指太守所在地,他為了使異語讀者更好地明白郡下的含義,將其歐化直接譯為長官的辦公室。翟里斯的譯文則忽視了去的地點,直接譯為武陵人去向太守報告這一情況。
(二)表達
譯者在翻譯表達的過程受自身知識水平、語言能力、理解能力、閱歷等在內的自身因素以及語言環境、譯入語語境下讀者的接受和審美能力等外在因素的影響(馬亞萍, 17),所以不同譯者對同樣的內容有著不同的表達方式。
……忘路之遠近,……,夾岸數百步,……
林譯:After having gone a certain distance,… which extended along the bank for about a hundred yards.
翟譯:…without taking note whither he was going,… extending some distance on each bank…
對于“忘路之遠近”,林選擇忽略“忘”一字,用未知的距離來表達本句含義,平平淡淡,便將意思表達出來。而翟簡單敘述了漁人沒有留意到路的方向。“夾岸數百步”中的“數百步”,林語堂選用了西方人所熟悉的“yard”,一碼為0.9144米,百步距離和百碼也相差無幾。翟里斯則模糊處理了這一中文特有距離詞匯,倒也能體現原意。
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
林譯:The villagers begged him not to tell the people outside about their colony.
翟譯:“It will not be worth while to talk about what you have seen to the outside world,” said the people of the place to the fisherman.
桃源中人隱居避世,不愿將自己暴露于世人之前,因此在漁人即將離開之時對他說,不要世人透露自己在桃花源的所見所聞,也不要將桃花源的所在地透露出去。翟里斯則選擇用“said”來表示漁人說話這一行為,較為客觀,不帶有感情因素。林語堂選用“beg”一詞,再現了桃源人的純真質樸。對于“不足為外人道也。”二者均選擇對“道”的內容作了補充。林將其補充為桃花源這個地方,而翟則將其表達為漁人所見所聞。翟按照原文句式使用了直述句,林語堂則選擇用轉述的形式將這句話翻譯出來。
四、結論
通過對林語堂、翟里斯的英譯本的分析,可以看出二者都對原文進行了認真研讀,做出了自己的理解與表達。林語堂的譯文更像是自對原文進行的再創作,翟里斯則更喜歡使用模糊處理方法去傳達原文的意義,充分彰顯了譯者主體性在翻譯中的作用。
參考文獻:
[1]查明建, 田雨. 論譯者主體性——從譯者文化地位的邊緣化談起[J]. 中國翻譯, 2003(1):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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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馬亞萍. 譯者主體性在漢詩意象英譯中的體現 ——以《春望》英譯為例[J]. 英語廣場, 2019(4): 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