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
摘? ? 要:電影語言作為敘述故事和傳達思想的重要手段,在影像創作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電影語言的發展由無聲到有聲,從黑白到彩色,其各種媒介以及表現方式使得電影語言體系愈發完善。本文基于此,以電影視聽的發展來淺析早期電影語言的演進。
關鍵詞:電影語言;視聽;蒙太奇;色彩
早期電影語言除了要考慮電影和戲劇、文學之間的關系之外,還需要以人類現代科學技術的角度支撐電影語言視聽化。在聲音、蒙太奇、色彩等領域將電影想要傳達的信息更加真實、直接、具體、鮮明地以一種特殊的“語言”傳達給觀眾,使觀眾在觀看影片時,觀感上可完全等同于現實。
一.聲音的出現使得影片的“視聽性”完整
1927年,無聲電影藝術已經達到了頂峰,在這一時期,誕生了一大批如:卓別林、茂瑙、格里菲斯等世界知名的電影大師。在沒有任何配音、配樂的情況下,他們在電影創作中,已經形成了一套較為完備的電影語言。而正因為沒有聲音的介入,電影語言的發展趨向于脫離文字的束縛,開始尋求畫面的造型效果。大多影評人甚至導演都認為電影已經給完全適應于無聲的“愜意的約束”的藝術,聲音所帶來的的現實主義在他們看來只能造成混亂。而在這一年,影片《爵士歌王》的誕生,加入的對白將這一聲音屏障打破。公眾發現,聲音的出現使電影不僅只是單純的畫面內的蒙太奇組合,而是可以考慮到更多的聲畫之間的關系以及在此關系之上營造出的更多的耳目一新的表現方式。這甚至可以說實現了電影史上的一次偉大的革命,使電影的本性得到了極大的發展。由此,人們發現,電影聲音的出現并沒有摧毀電影藝術,反而豐富了電影語言的發展。
電影藝術是一門視聽的藝術,因此,除去視覺帶來的沖擊性之外,聽覺亦是其必不可少的條件。如:電影音樂可以有效地對電影畫面起到烘托氣氛,解釋情節和揭示內涵等功能,甚至在影片節奏的把握上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音樂本身及內涵都在一定程度上傳遞了導演的價值取向和電影中塑造的時代感。在楊德昌導演的《麻將》中,張惠妹和張雨生合唱的歌曲《最愛你的人傷我最深》出現在影片中的酒吧場景中。這首歌曲與電影都在1996年發行。音樂帶來的90年代臺灣獨特的韻味使觀眾自然地陷入到以90年代為背景的故事中。因此只有將“視”和“聽”這兩方面有機地結合起來,電影藝術才能為廣大群眾所喜聞樂見、具有強大的生命力。
二.蒙太奇為電影語言增添新的內涵
1924年,無聲片《最卑賤的人》作為20世紀20年代室內劇的優秀代表,無聲電影大師卡爾·梅育為了表明電影藝術的特殊性在于畫面和造型,在該電影中,大量的說明性字幕已經作為破壞畫面連續性的東西而被大量刪除??枴っ酚噲D通過演員的表演、環境的描寫以及道具的運用來增強電影藝術中的畫面和造型感。與此同時將攝影機運動起來,根據人物、情節的不同加入大量移動鏡頭,使電影語言在卡爾·梅育手中變成更為積極主動,具有藝術創造力的工具。
就造型而言,其中應包括布景的方式、化妝的方式、表演的方式甚至還有照明及完成構圖的取景。而蒙太奇的出現使電影的敘述方式在時間、空間上得到了極大的自由。例如愛森斯坦所創造的“雜耍蒙太奇”在影片《總路線》中,公牛的畫面之后緊接著上焰火的畫面。雖然這種極端的蒙太奇形式它的創造者也很少運用,但是我們可以下如此定義“蒙太奇手法與文學中的省略法、比喻法、隱喻法有所類似”,而蒙太奇是通過各畫面之間的關系,創造出畫面本身并不存在的新含義。在他們的影片中大部分素材都是現實生活中真實攝取下來的,但是影片的終極含義不是其素材本身而是更多地取決于這些素材的組織安排。例如:在熱戀的情侶鏡頭后加入盛放的玫瑰來表示愛情,在懵懂的孩童鏡頭后加入初生的太陽來表示希望。這類蒙太奇的組合將這個客觀鏡頭后加入的附加物作為美學的“變壓器”,使附加物中蘊含的信息宛如投影一般通過蒙太奇映入觀眾的意識中。
綜上,不論是電影的畫面和造型亦或是各種蒙太奇的表現手法,其目的都是以各種方式向觀眾更好地再現事件。在無聲電影末期,這一方式已經完全成熟。若說電影藝術的要點完全在于造型和蒙太奇能為某一現實增添附加的東西,那么默片時期的藝術就已經可以被稱為一門完美地藝術了。在此間,聲音僅起到了陪襯的作用——使畫面形成對位。
三.色彩帶來的影片風格化效果
1935年,彩色膠片出現。世界上第一部彩色故事片《浮華世界》的誕生標志著電影語言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色彩真正作為一種元素、手段、風格進入銀幕世界,電影藝術繼聲音的出現后又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同時也使得影片更近一步地接近我們生活的真實世界。
人們將一些色彩賦予情緒。如紅色代表的暴力、血腥或是喜慶,綠色代表的生命、和平、希望等。電影導演將這些人們在視聽感知經驗中獲取的情緒代入到電影中,使色彩象征成為了表達影片意義得重要方式。在伯格曼的《呼喊與細語》中,色彩的布局也極大增強了影片的情緒。從伯格曼的黑白片時代以來,他嚴格控制著色彩,而在《呼喊與細語》中,他更是將色彩的運用發揮到了極致——影片中的紅色處處可見:窗簾、杯中酒、床罩、地毯、天花板...使得影片徜徉在一片血紅的陰影里。片中墻壁通體采用大片紅色,人物多著黑白兩色服裝,在視覺效果上給人產生極強的沖擊力。同時紅色在影片敘事層面具有雙重功效。一方面在表現人物表情的特寫鏡頭中,人物面孔呈現在血紅的背景上,暗示著人物內心痛苦而又激烈的焦躁狀態;另一方面,影片的呼喊與細語時常通過回憶來實現,紅色在回憶的的插入中起到淡入淡出的效果。當人物開始回憶時,紅色逐漸清晰,那些帶有疼痛印記的往事不斷被呈現出來。而當回憶結束時,人物重新回到現實中,有緊閉雙眼時的眼皮映射回來的紅色回歸到現實中那四面鮮紅的禁閉困境中。在這部影片中,紅色對伯格曼來說具有確定隱喻內涵,并貫穿全部影片來支持其敘事。甚至于在這部影片而言,色彩于影像的重要程度超過了聲音(對白)。
電影語言作為一種直接與觀眾視聽感官對接的特殊語言,與一般語言不同,它以直接的、具體的、鮮明的形象傳達含義,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在經歷現代科學技術的演進后,電影從此進入了在藝術上精益求精的階段,電影語言也因此進入到更深層次的探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