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疊疊的蛙聲 [組詩]

葉心

詩人的履歷

——讀辛波斯卡、畢肖普

三五行，盡量簡短

出生，童年記憶

流亡，后來定居

抽煙，喜歡安靜

合集，就是碑文

后人這樣總結

從這些詩句中

故事繼續深入

誰也沒能找到

藏在紙簍里的詩行

這些未出生的詞語

才是她全部的一生

山 民

有時候我驚愕

腳指甲長得比思想快

不愿意出游的時候，窩在書房

讓各種游記和別處的語言

填滿，空虛后，又飽餐一頓

爬到樓頂，望向南方

那里太陽依稀，無數的在建樓盤

如雨后春筍，營養豐富

但也高矮不同，大霧來的時候

我誤認為，它們就是我要去看的山

層層疊疊的蛙聲

層層疊疊的蛙聲

不是排比，沒有隱喻

在午夜之前

排山倒海地向你涌來

它們是想把你拉回遙遠的

過去，還是那片稻花香中？

而你在原地

隱藏在城市的高層里

呼吸稀薄的空氣

看著城市望不到邊的燈光

看誰先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