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治療肺癌化療患者的臨床觀察

孫佩佩 綦豐光 張穎穎 孫向紅

摘要?目的：觀察用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治療陰虛肺熱證肺癌化療患者的臨床效果，探討其可能的部分作用機制。方法：選取2017年6月至2018年6月濱州市中醫醫院收治的肺癌患者104例作為研究對象，按照隨機數字表法隨機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52例。對照組患者接受化療干預，觀察組患者在化療干預的基礎上給予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方口服。觀察近期療效、患者生命質量、Th1/Th2細胞因子含量及外周血相關因子水平、不良反應的發生率。結果：觀察組、對照組的近期療效分別為65.38%、38.46%，以觀察組近期療效更好（P<0.05）;治療后，觀察組患者的生命質量FACT-L評分均高于本組治療前及對照組患者（P<0.05）;對照組患者經化療干預后免疫功能有所下降，而觀察組患者免疫功能提高，外周血中Th1相關細胞因子IL-2、IFN-γ水平明顯高于對照組，Th2相關細胞因子IL-4、IL-10水平明顯低于對照組（P<0.05）;觀察組患者的血清中VEGF、COX-2、CYFRA21-1、CA19-9水平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觀察組患者的不良反應較對照組明顯減少（P<0.05）。結論：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治療陰虛肺熱證肺癌化療患者增效減毒作用明顯，利于提高生命質量，其機制可能與糾正Th1/Th2細胞免疫失衡狀態及抑制VEGF、COX-2表達而發揮抗血管增生作用有關。

關鍵詞?麥門冬湯;葦莖湯;陰虛肺熱證;肺癌;化療;生命質量;Th1/Th2細胞免疫;VEGF;COX-2;CYFRA21-1;CA19-9;作用機制

Abstract?Objective：To observe the clinical effects of Maimendong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Weijing Decoc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patients with lung cancer with yin deficiency and lung heat syndrome，and to explore the possible mechanisms.Methods：A total of 104 patients with lung cancer admitted to the Binzhou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rom June 2017 to June 2018 were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s，and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a control group and an observation group according to random number table method，with 52 cases in each group.Patients in the control group were given chemotherapy intervention，and the patients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given modified Maimendong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Weijing Decoction on the basis of chemotherapy intervention.The Short-term therapeutic effects，quality of life，Th1/Th2 cytokine content and peripheral blood related factor levels，and the incidence of toxic and side effects were observed.Results：The short-term therapeutic effects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and the control group were 65.38% and 38.46% respectively，and the short-term therapeutic effects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better （P<0.05）.After treatment，the quality-of-life FACT-L scores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observation group before treatment （P<0.05）.The immune function of patients in the control group decreased after chemotherapy intervention，while the immune function of patients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improved.The levels of Th1 related cytokines IL-2 and IFN-γ in peripheral blood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and the levels of Th2 related cytokines IL-4 and IL-10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P<0.05）.The serum levels of VEGF，COX-2，cyfra21-1 and CA19-9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P<0.05）.The toxic and side effects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reduced 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 （P<0.05）.Conclusion：The effects of Modified Maimendong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Weijing Decoc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lung cancer patients with heat syndrome of yin deficiency and lung cancer is obvious in enhancing efficacy and toxicity reducing，which is conducive to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life.The mechanisms may be related to the correction of Th1/Th2 cell immune imbalance and the inhibition of VEGF and cox-2 expression to play a role of resistance to blood vessels.

Keywords?Maimendong Decoction; Weijing Decoction; Yin deficiency of lung heat syndrome; Lung cancer; Chemotherapy; Quality of life; Th1/Th2 cellular immunity; VEGF; COX-2; CYFRA21-1; CA19-9; Mechanisms of action

中圖分類號：R246.5;R259;R734.2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0.13.022

肺癌是目前全世界范圍內發病率最高的腫瘤類型之一，也是臨床致死的主要原因，因其發病隱匿，早期無特異性癥狀，易被忽視，故初診時半數以上的患者處于Ⅲ、Ⅳ期[1]。化療是中晚期肺癌的重要手段，吉西他濱與順鉑聯合化療方案可提高順鉑和DNA嵌合穩定性，增強DNA修復抑制的功效，誘導腫瘤細胞凋亡[2]，在延緩病灶進展、延長生存期等方面有一定效果，但有一定不良反應，且對免疫系統的損傷尤為顯著，患者耐受性欠佳，影響預后[3]。近年來，中醫藥治療肺癌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尤其是在傳統經方基礎上結合長期臨床經驗加減化裁而成的效驗經方，在穩定病灶、增效減毒、延長生存期、提高患者的生命質量等方面優勢凸顯[4]。中醫學認為，化療多為火毒之性，易于耗氣傷陰，且易與濕痰相煎，因此，肺癌化療患者多見陰虛肺熱之證。本研究結合肺癌化療患者“陰虛津虧、痰熱壅肺”的病機特點，觀察以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治療的近期療效，探討其可能的部分作用機制，期待為肺癌的臨床診治提供指導，現報道如下。

1?資料與方法

1.1?一般資料?選取2017年6月至2018年6月就診于山東省濱州市中醫醫院腫瘤科的肺癌患者104例作為研究對象，按照隨機數字表法隨機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52例。對照組中男32例，女20例;年齡50～75歲，平均年齡（62.78±5.31）歲;TNM分期：IIIa期患者23例，IIIb期患者20例，IV期患者9例;組織學分類：鱗癌18例，腺癌29例，其他5例;觀察組中男35例，女17例;年齡50～75歲，平均年齡（61.83±4.68）歲;TNM分期：IIIa期患者25例，IIIb期患者19例，IV期患者8例;組織學分類：鱗癌19例，腺癌27例，其他6例;2組患者的一般資料經統計學處理分析，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診斷標準?1）中醫診斷符合《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5]中有關陰虛肺熱證的診斷標準;a.主癥：咳嗽，口干咽燥，痰少，黏白難咯，偶帶血絲;b.次癥：神疲倦怠，口干少飲，顴紅，午后潮熱，消瘦，盜汗，聲音逐漸嘶啞;c.舌脈：舌紅，有裂紋，苔黃燥或剝脫，脈細數。具備主癥2項+次癥1項，結合舌脈即可診斷。2）西醫診斷符合《原發性肺癌診療規范（2011年版）》[6]中有關肺癌的診斷標準，結合癥狀、體征、胸部CT、細胞學、病理切片活檢、影像學檢查等確診。

1.3?納入標準?1）年齡50～75歲，預計生存期≥6個月，各生命體征較好;2）符合上述診斷標準;3）TNM分期為IIIa、IIIb和IV期;4）無化療禁忌證;5）近1個月內未有相關藥物、放化療、手術治療史;6）神志清醒，可進行正常溝通交流;7）患者自愿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經本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倫理審批號：20170516）。

1.4?排除標準?1）合并其他腫瘤者;2）半年內曾接受放療或化療者;3）中醫證型不符者;4）并發心腦血管疾病、肝腎功能障礙、精神障礙、嚴重感染、免疫系統疾病者;5）轉移性腫瘤者;6）化療禁忌證或無法耐受、依從性差者。

1.5?脫落與剔除標準?1）自然脫落者;2）就診資料不全無法判定療效者;3）無法耐受退出研究者;4）治療期間出現重大不良事件、并發癥而須中斷研究者;5）同期參與其他臨床研究者;6）合并存在可能影響觀察指標的其他疾病者。

1.6?治療方法?對照組患者接受吉西他濱（江蘇豪森藥業集團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30104）+順鉑（云南植物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53021679）化療干預，每周期的第1、8天將注射用鹽酸吉西他濱1 000 mg/m2靜脈滴注30 min完成;第1～5天將注射用順鉑20 mg/m2靜脈滴注，4周為1個周期，治療3個周期。

觀察組患者在化療干預的基礎上同步給予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方口服。處方如下：薏苡仁、炒麥芽各30 g，麥冬、黃芪、桃仁各20 g，人參、半夏、，川芎、黃芩、女貞子、山藥、白花蛇舌草、葶藶子各15 g，葦莖12 g，冬瓜仁、桔梗、玉竹、蘇子、積雪草各9 g，浙貝母、甘草各6 g。隨癥加減，咳嗽甚者加入紫菀10 g，百合15 g;氣虛明顯加炒白術15 g;咽干甚者加入沙參15 g;反酸甚者加入海螵蛸15 g;陰虛火旺者加入五味子15 g，牡丹皮9 g，生地黃10 g;嘔吐甚者加入淡竹茹12 g;痰多者加膽星9 g;瘀血甚者加入丹參15 g，三七末4 g;失眠甚者加入夜交藤15 g;情志不暢甚者加入柴胡15 g，郁金15 g;每天1劑，藥物均來自我院藥房，由煎煮室同一專業人員統一代煎后服用，4周為1個周期，治療3個周期。

1.7?觀察指標?1）治療前后用肺癌患者生命質量測定量表（Functional Assessment of Cancer Therapy，FACT-L）[7]以0～4分五級評分法評價生命質量，主要包括情感、生理、社交/家庭生活、活動能力、和肺癌附加的關注情況等5個領域共計36個條目，逆向條目反向計分，正向條目直接計分，各項目得分相加即為總分。2）治療前后使用抗凝管于空腹狀態下采集外周靜脈血5 mL，以3 000 r/min離心，離心半徑10 cm，15 min后取上層置于EP管中于-80 ℃保存待驗。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測定外周血中白細胞介素-2（Interleukin-2，IL-2）、干擾素-γ（interferon-γ，IFN-γ）等Th1相關細胞因子含量，測定白細胞介素-4（Interleukin-4，IL-4）、白細胞介素-10（Interleukin-10，IL-10）等Th2相關細胞因子含量，試劑購自北京中衫金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操作嚴格按照說明書進行。3）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LISA法檢測血清中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growth Factor，VEGF）、環氧合酶-2（cyclooxygenase-2，COX-2）、糖類抗原19-9（Carbohydrate Antigen 19-9，CA19-9）水平;用全自動化學發光免疫分析儀以放射免疫法測定細胞角蛋白19片段抗原（CYFRA21-1）水平;4）記錄治療過程中2組患者的不良反應。

1.8?療效判定標準?完全緩解（CR）：病灶消失，且維持≥1個月;部分緩解（PR）：病灶縮小超過1/2，且維持≥1個月;穩定（SD）：無新病灶出現，現有病灶擴大不足1/4或縮小不足1/2，且維持≥1個月;進展（PD）：出現新病灶，或現有病灶擴大超過1/4[5];有效率=（CR+PR）/總病例×100%。

1.9?統計學方法?采用SPSS 20.0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計數資料用χ2檢驗，計量資料數據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組間對比用獨立樣本t檢驗，雙側檢驗，檢驗水準α=0.05，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結果

2.1?2組肺癌患者近期療效比較?觀察組、對照組的近期療效分別為65.38%、38.46%，以觀察組近期療效更好，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2組肺癌患者生命質量FACT-L評分比較?治療后，對照組患者的情感、肺癌附加的關注方面的生命質量FACT-L評分明顯高于治療前（P<0.05），生理、社會功能、活動等方面的評分較治療前有所下降，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患者的情感、生理、社會功能、活動、肺癌附加的關注等方面的生命質量FACT-L評分均高于本組治療前及對照組患者（P<0.05）。見表2。

2.3?2組患者外周血Th1/Th2型細胞因子水平比較?治療后，對照組患者的外周血中Th1相關細胞因子IL-2、IFN-γ水平均明顯低于治療前（P<0.05），Th2相關細胞因子IL-4、IL-10則較治療前有所升高（P<0.05）;觀察組患者外周血中Th1相關細胞因子IL-2、IFN-γ水平則較治療前明顯上升，Th2相關細胞因子IL-4、IL-10水平則較治療前明顯下降（P<0.05）;組間比較，以觀察組治療后的IL-2、IFN-γ水平明顯高于對照組，IL-4、IL-10水平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2.4?2組患者血清中VEGF、COX-2、CYFRA21-1、CA19-9水平比較?治療后，2組患者的血清中VEGF、COX-2、CYFRA21-1、CA19-9水平均顯著下降（P<0.05）;組間比較，以觀察組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2.5?2組肺癌患者治療后不良反應比較?治療后，觀察組患者的不良反應較對照組明顯減少，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3?討論

肺癌為發生于支氣管黏膜、肺泡的惡性腫瘤，化療是一種提高中晚期肺癌患者生命質量的有效手段，但療程中易出現胃腸不適、骨髓抑制、白細胞減少、貧血、脫發等不良反應，甚至損傷肝腎功能，致機體免疫力下降，部分患者常因耐受性差而中斷治療，預后欠佳[8]。吉西他濱為二氟核苷類抗代謝物抗癌藥物，可阻止細胞增殖，抑制細胞的自我修復功能，進而誘導腫瘤細胞凋亡;鉑類藥物可作用于增殖細胞DNA，抑制DNA的復制及修復。二者聯合化療方案被報道在中晚期肺癌的臨床治療中取得較好效果，但此方案化療極易損傷患者機體免疫功能，誘發癌因性疲乏，且一定程度上影響機體的血流動力學狀態[9]。中醫藥的應用已經成為肺癌綜合治療的重要組成部分，能根據具體證候辨證用藥，扶正固本、減毒增效等，具有肯定的臨床療效。

中醫學認為，肺癌屬于“肺積”“肺脹”“息賁”等范疇。化療患者因化療藥物均峻猛攻邪，易耗氣傷陰，加之患者本身正氣不足，氣不行血，氣滯血瘀，邪毒犯肺，肺氣宣降失司，津液代謝障礙，水液停聚，日久凝結為痰，氣滯、血瘀、痰濕等相煎成積，郁久化熱而發[10]。可見，陰虛津虧、痰熱壅肺是化療患者的關鍵病機特點。麥門冬湯主滋養肺胃、培土生金，善治肺胃陰虛、氣火上逆之證;葦莖湯主清肺化痰，逐瘀排膿，善治痰瘀互結、熱毒壅肺之證，二者加減方中麥冬甘寒清潤，滋陰生津、潤肺止渴;人參益氣生津;現代研究認為，人參皂苷能增強抗肺癌的效果，通過促進化療藥物誘導細胞凋亡，抑制肺癌A549細胞的增殖和生長，減少了化療藥物的用量，且能降低化療的毒性[11];半夏降逆下氣，化其痰涎，配伍麥冬可開胃行津以潤肺，又使麥門冬滋而不膩;葦莖甘寒輕浮，功可清肺宣壅，滌痰排膿;冬瓜仁能清上徹下，肅降肺氣，與葦莖配合功在清肺化痰、消癰排膿;薏苡仁主清肺排膿，利腸滲濕;桃仁化瘀消癰;川芎辛溫香燥，既能行散，又入血分，功在活血行氣、化瘀散結，其有效成分川芎嗪可能通過絲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信號通路誘導肺癌耐順鉑細胞株A549/DDP凋亡[12];桔梗輕宣上浮，宣通肺氣，消癰排膿;黃芩善清肺胃之熱;藥理研究證實，桔梗總黃酮、黃芩苷對肺癌細胞A549的增殖和遷移具有明顯的抑制作用[13];玉竹養陰潤燥;黃芪重在健脾益氣、養陰生津;女貞子主入腎陰，功可滋腎養陰、填精益髓;有關報道證實，黃芪-女貞子藥對可通過調節細胞周期、降低氧化應激反應、抑制耐藥基因表達、抑制腫瘤組織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表達等機制而發揮抗癌作用[14];山藥善補脾肺腎之氣陰;蘇子降逆下氣、化痰散結;葶藶子功可利水滲濕、瀉肺逐飲;動物實驗研究證實，葶藶子具有一定的抗腫瘤作用，其甲醇浸膏對人非小細胞肺癌H1975細胞具有較強的細胞毒性（抑制率57.5%，50 μg/mL），其乙酸乙酯浸膏能顯著誘導人非小細胞肺癌H1975細胞發生凋亡，具有較強的體內、體外抗腫瘤作用，且對裸鼠體質量和器官的毒性較小[15]。積雪草、白花蛇舌草清熱利濕、消腫解毒;白花蛇舌草水提物能夠通過抑制肺癌細胞MAPK通路的活化，促進肺癌細胞凋亡，從而抑制肺癌的體內體外增殖[16];浙貝最降痰氣，善開郁結，解熱毒;現代醫學認為，貝母苷能夠抑制腫瘤血管的生成，發揮良好的抗腫瘤活性[17];炒麥芽護胃和中;甘草健脾益氣，調和諸藥。本文中，治療后觀察組患者的近期療效明顯高于對照組（P<0.05）;且患者生命質量FACT-L評分升高尤其突出（P<0.05），且不良反應明顯減少（P<0.05），這證實，相比單純應用化療干預，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方聯合化療干預的協同治療效果更為明顯，在改善生命質量等方面具有更好的臨床效果，且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化療干預的不良反應，具有更好的增效減毒作用。Fei Xiong等[18]最新報道證實，單純順鉑化療相比，麥門冬湯合葦莖湯聯合順鉑對A549細胞移植實體瘤生長有明顯抑制作用，不良反應輕微，其機制可能主要與PI3K/AKT通路失活和凋亡誘導有關。

正常情況下，Th1/Th2細胞因子處于動態平衡，共同維持機體免疫。本文中，肺癌患者治療前以IL-2、IFN-γ為代表的Th1淋巴細胞水平含量減少，免疫防御能力降低，而以IL-4、IL-10為代表的Th2淋巴細胞水平含量升高，促進癌細胞的生長，這證實，肺癌患者機體Th1/Th2出現平衡偏移，機體處于免疫抑制狀態，誘發了促進腫瘤細胞的增長，與陳鋼等[19]臨床報道一致。基于此，推斷出糾正Th1/Th2失衡是腫瘤臨床免疫治療的新方向。另外，考慮到腫瘤的生成需要血管的生成，因此，抗血管生成成為近年來治療腫瘤侵襲轉移的重要靶點。VEGF是一種活性很強的血管發生和生成的生長因子，可促進肺癌組織不斷新生幼稚血管，有助于肺癌的轉移[20]。COX-2屬于誘導型環氧化酶，在腫瘤組織中高表達，能通過促進前列腺素的合成參與誘導腫瘤新血管的形成、抑制細胞凋亡、促進侵襲等多個環節[21]，本研究發現，二者血清水平的高低與腫瘤的發展關系密切，結合CYFRA21-1、CA19-9等腫瘤標志物對病情診斷、療效評估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結合研究結果深入分析，對照組患者治療后雖血清中VEGF、COX-2、CYFRA21-1、CA19-9水平均較治療前明顯降低（P<0.05），但外周血中IL-2、IFN-γ水平明顯降低，IL-4、IL-10水平則明顯升高（P<0.05），這證實，單純化療干預在抗血管生成、殺滅腫瘤細胞的同時，也進一步損傷了機體的免疫功能，促進了Th1/Th2的失衡偏移狀態;而加用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方聯合治療的觀察組患者則不僅血清中VEGF、COX-2、CYFRA21-1、CA19-9水平明顯降低（P<0.05），Th1/Th2失衡狀態得到明顯糾正（P<0.05），這也證實，加用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方聯合治療在殺滅腫瘤細胞的同時，更利于糾正Th1/Th2細胞因子的失衡狀態，提高肺癌患者的免疫功能，這是中醫藥優勢的進一步體現，也推斷可能是觀察組起效的部分關鍵機制之一。

綜上所述，麥門冬湯合葦莖湯加減方符合化療肺癌患者“陰虛津虧、痰熱壅肺”的病機特點，藥證相應，具有理想的減毒增效作用，尤其在提高生命質量方面效果突出，推斷其部分起效機制可能與糾正Th1/Th2免疫失衡狀態、抗腫瘤新血管生成有關。但因樣本量有限，后期需對遠期預后做進一步隨訪，本文是中醫藥辨治腫瘤的優勢體現，值得臨床借鑒運用。

參考文獻

[1]Sean Blandin Knight，Phil A.Crosbie，Haval Balata，et al.Progress and prospects of early detection in lung cancer[J].Open Biol，2017，7（9）：170070.

[2]Kouji Izumi，Hiroaki Iwamoto-，Hiroshi Yaegashi，et al.Gemcitabine Plus Cisplatin Split Versus Gemcitabine Plus Carboplatin for Advanced Urothelial Cancer With Cisplatin-unfit Renal Function[J].In Vivo，2019，33（1）：167-172.

[3]Shen QM，Wang HY，Xu S.LncRNA GHET1 predicts a poor prognosis of the patients with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J].Eur Rev Med Pharmacol Sci，2018，22（8）：2328-2333.

[4]王保芹，王心恒，李澤庚.中醫藥治療肺癌研究進展[J].中醫學報，2018，33（3）：371-374.

[5]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S].北京：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2002：216-219.

[6]支修益，吳一龍，馬勝林，等.原發性肺癌診療規范（2011年版）[J].中國肺癌雜志，2012，15（12）：677-688.

[7]Cella D F，Tulsky D S，Gray G，et al.The Functional Assessment of Cancer Therapy scale：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the general measure.J Clin Oncol，1993，11（3）：570.

[8]Mufti M，Ching S，Farjami S，et al.A Case Series of Two Patients Presenting With Pericardial Effusion as First Manifestation of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With BRAF Mutation and Expression Of PD-L1[J].World J Oncol，2018，9（2）：56-61.

[9]宮臨征，蔡焦生，趙麗麗，等.補陽還五湯輔助吉西他濱與順鉑化療對中晚期非小細胞肺癌患者生存質量的影響[J].中醫學報，2019，34（4）：813-817.

[10]崔濤，王廣春，蔡新生.基于中醫要素分析以及源于精氣理論運用肺巖寧方治療肺癌[J].世界中醫藥，2019，14（1）：220-223.

[11]楊蕾，張振海，賈曉斌.人參稀有皂苷組分聯合紫杉醇治療A549肺癌的實驗研究[J].中國中藥雜志，2018，43（7）：1446-1452.

[12]來岳標，姚慶華.川芎嗪對肺癌順鉑耐藥細胞A549/DDP凋亡的影響[J].浙江中西醫結合雜志，2019，29（1）：21-24.

[13]郭愛萍，黨源，彭軍.黃芩苷對肺癌細胞A549增殖、遷移能力及蛋白Cx43表達的影響[J].福建中醫藥，2018，49（5）：40-42.

[14]莊振杰，李佳容，黃慈輝，等.基于網絡藥理學的女貞子-黃芪藥對抗癌的機制[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9，25（12）：195-202.

[15]桂家輝，朱美林，白祥建，等.南葶藶子乙酸乙酯浸膏對人非小細胞肺癌H1975細胞增殖、凋亡的影響[J].南方醫科大學學報，2019，39（2）：169-174.

[16]郭洪梅，趙丹，曹琳，等.白花蛇舌草水提物通過抑制MAPK通路致肺癌細胞的凋亡[J].藥學與臨床研究，2019，27（1）：5-9.

[17]李鐵英，李華，戰濤，等.土貝母苷甲在非小細胞肺癌異種移植鼠模型中抑制腫瘤血管生成的研究[J].解放軍醫藥雜志，2016，28（11）：56-60.

[18]Fei Xiong，Miao Jiang，Meijuan Chen，et al.Study on Inhibitory Effect of MaiMenDong Decoction and WeiJing Decoction Combination with Cisplatin on NCI-A549 Xenograft in Nude Mice and Its Mechanism[J].J Cancer，2017，8（13）：2449-2455.

[19]陳鋼，段靜靜，蘇文，等.非小細胞肺癌患者外周血Th1、Th2、Th17淋巴細胞及其相關細胞因子表達及臨床意義[J].心肺血管病雜志，2017，36（9）：728-731.

[20]錢曉濤，趙臘梅，范俊求，等.晚期非小細胞肺癌VEGF/VEGFR通路抗血管生成治療的研究進展[J].中國癌癥防治雜志，2017，9（6）：506-511.

[21]吳春曉，繆佳.益氣養陰解毒方輔助厄洛替尼靶向治療對晚期非小細胞肺癌患者血清糖類抗原199、環氧化酶2和免疫功能的影響[J].河北中醫，2019，41（2）：238-242.

（2019-05-14收稿?責任編輯：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