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筆者以藝術家身份參與田野調查——參與式的藝術形式,以“源美術館”為據點展開系列考察。“源美術館”座落在南方之鄉的山窩里一條叫樂明村落中,從廣州市內開車需要2個小時可到達。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藝術參與形式的縱使,筆者隨著團隊加入項目考察,以此文字小結形式及圖片內容輸出作為報告討論。
關鍵詞:藝術家;田野調查;參與式藝術;源美術館
中圖分類號:J527-2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17-0255-02
一、藝術家在田野
(一)出發,樂明村
該項目為廣州美術學院美術館主辦的“藝術家在田野”項目系列調查的其中一項活動,此次的目的地是從化樂明村源美術館,很好奇建在一個山窩窩里人丁無幾的美術館會是個什么樣子?在前往的大巴中,手機上便已有早早到達的小伙伴拍到了樂明村的景象圖片發到了微信群里,這是我對這條村的第一印象:天藍藍草青青,坐看云起云落,且聽風吟。
這天是2019年12月29日。
(二)山里靜靜,樹林青青
我們繞過山林,翻過田野,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樂明村,開始我們的項目行程。下午是由村民沙糖桔叔叔帶領我們去導賞自然教育徑,其實就是去爬山。原先的自然教育徑已遭破壞,沙糖桔叔叔為了讓我們更好的被大自然教育,于是帶我們走了一條新開發的小路,我看到了鮮活的菖蒲長在小溪石頭上,野生的菌群長在枯木上,溪流深處被石板壓著的大塊烏木,蕨類植物爬滿了潮濕的崖壁,滿枝璀璨的梅花,成型的鳥窩,還有山坡上一片得了病已荒棄的橘子樹,土壤鈣化的稻田,以及樂明村的“柏林墻”……聽見了蟲鳴鳥叫,山泉流淌,走在山里踩著枯葉的喳喳聲……一切視覺的可視化都讓我們感受到這里的自然原始和靜寂,而當沉浸在其中,閉上眼睛,聽覺代替視覺,又是萬物皆有靈性。
(三)動物,蛋白質
這里令我感動的是滿地的雞鴨鵝自由暢快地生活著,村霸大黃狗幾乎一家一只,橫著豎著就在路中間往那一躺,我想起我去印度考察的時候也是看到滿城市亂跑亂躺的牛羊狗,想著要是做只生在印度的動物也是不錯的,自由快樂,與人類和諧共處,大概這會又可以多個選擇了——做只樂明村的動物。可是同行的王博士卻說這里的動物對于村民來講不僅是看家護院的家禽,也是作為家里儲存的蛋白質,也許村民從沒好好思考過人與動物的關系吧。
(四)發現,可能性
孩子們好奇我們的到來,從我們進入這條村子就一直有幾個小隨從形影不離的跟著,各種翻跟斗打滾嬉笑打鬧來吸引我們這群裝束看似“城里”來的人的注意,我們戲稱他們為“熊孩子”。他們好奇我們來干什么,每個人都拿著手機相機在拍什么,攝影機在錄什么,還有一些人拿著筆記本在寫什么,為什么我們那么喜歡聽他們講村里的故事,要問他們每天在干什么,番薯干怎么曬,制腐竹流程又是怎樣,還要給他們出謀獻策做品牌包裝可以賣出去,我們還說鄉村教室,以后會有老師來美術館給他們上課……我們是作為“藝術家”的身份被加入到這個美術館在鄉村的項目考察里面來的,似乎我們都帶著某種任務使命或是工作,但漸漸的,我們發現,其實我們在做的大概是一種可能性,或者說能不能帶一些影響,就像這幾個一直跟著我們的小孩,如果不是我們的到來,那么可能他們今天就在家里寫作業看電視或者跟小伙伴在村口追著玩,而這一切看著似乎意義不大又目的性不是很清晰的行為,由于他們的追隨而接觸照相機攝影機怎么玩,我們說的哪一句話讓他們若干年后記憶仍然很深刻,原來我們中的哪一個小時候也是在類似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而后走出來社會當中去,我們在關注什么,思考什么,做著什么……
參與式的藝術行為,以源美術館為主體,一位位學者專家,美術學家,社會學家,人類學家,藝術家,樂明村的村民,還有四面八方到來的我們,學術的研究思考及碰撞產生的可能性,是一種發酵性的行為。打破邊界重新架構,是當代藝術的常規手段及模式,而其架構之后的形態,是嚴有形”或是“無形”,“有意識”或“無意識”,便是為之探討的話題和意義價值的可能性。
我們討論鄉村,討論藝術,討論社會,討論群體……其中項目專家提出這里的女性比我們在座的各位更加勤勞勇敢,更加積極主動求知和想“看見”,我們不該把他們當成“無知”的人群,有從事高校教育工作的成員說就如處于教師群體他發現有很多老師是站在一個制高點去俯視學生,難道不應該是“言傳身教,?有人討論藝術家的邊界自覺,有人討論是否在這開個美術培訓班傳播藝術比建設美術館的作用意義更加簡單直接?這就是我們來到樂明村,來到源美術館的意義.藝術首先不設一種鄉村建設的首要手段,不能主要以藝術為手段,但是它能帶來無限的可能性的影響和發展。
二、藝術活化鄉村
(一)藝術,鄉村
藝術活化鄉村是解決在中國絕大多數的鄉村沒有自身獨特的文化的方法之一,加以持之以恒的實踐來驗證我們到底有沒有把鄉村內涵文化挖掘及輸入是下一階段的需要。目前國內對村落問題研究大體缺少以文化、歷史、社會等方面對村落問題的全面剖析,中國農村千差萬別,需要更多基于社區微觀層面的介入與研究,源美術館不僅讓住在城市中的藝術家群體參與到中國村落中,更重要是通過藝術的方式,讓村民們也參與到由藝術搭建的對話平臺中,補充農民視角,讓籠統話語退場,補充進來的是一個個非常具體實踐,源美術館的實踐經驗給全社會的村落治理提供了一個積極回應。
它講述著一種生活形態:如何讓藝術融入村民的生活,讓人來到此地如同置身于一場藝術中。藝術介入鄉村成為一種方法,我們不希望藝術家的鄉村建設只是藝術家的美好想象,鄉村的經濟建設不容忽視。
推動鄉村發展的前進,不僅僅需要職能的轉變,還需要具備一定的流動性,在不同的工作上,分別賦予三方不同的職能。使之意識到各自能力的界限和上限可能。例如在角柜生產這件事情上,村民可以作為設計者,美術館作為生產者,基金會作為運營者。還有關于藝術創作,我們也大可以籌劃某種形式的創作,藝術家本身作為生產者,基金會作為設計者,而村民作為運營者,是否也有這樣一種可能?
(二)考察,整理
藝術家走入鄉村的緣由:(1)活化鄉村——以一種商業項目的方式進入鄉村,占有鄉村土地資源;(2)空間轉移——從城市惡略的生存空間被動退回到鄉村,尋找更為廉價的創作生存環境;(3)藝術形式的變化——主動選擇的藝術形式,更多強調與場域,觀眾,材料的互動參與關系;(4)公益活動——美育扶貧;(5)課題研究——藝術家的多重身份造就的以另外的角度《人類學,社會學一小等來進入鄉村做課題研究。
三、參與式文化時代
我們離開源美術館,坐上大巴離開樂明村的時間是2019年12月30日,2020年即將來了。這是一個所見即所得的時代,5G的真正到來。我們的手機在此刻仍然顯示4G的信號,4G改變著我們的生活,而我們期待的是改造社會,所以懷抱著希望、期待著未來。它將是一個參與感、代入、卷入、沉浸的時代。源美術館的存在代表著這一切都在進行著,我們參與著,卷入并沉浸中。
我們在樂明村的那個晚上跑到田野邊上去感受山林的漆黑,繁星滿空,不禁感嘆在廣州竟然還能看到如此星空,星星點燈,每一個成功的人不再是榜樣,都是懸掛在通往我們自個兒花園小徑的燈,燈越多,我們的路就越亮!此時的星空是媒介,鏈接著人類與大自然的對話,而人類社會每一次的新媒介的產生,必定是對舊媒介有著莫大的影響及沖擊。這個時代形成的新型媒體文化——參與式文化。以身份的認同為基礎,以表達和分享為目的,以主動生產和傳播信息為表現,以多媒體交互為主要溝通渠道是這種文化的樣式。文化多樣式的體現,人類文明的共同體,鄉村與城市的交接融合,藝術與生活的完美結合,科學與經濟的協調發展,生態與工業的平衡……這些都是我們永恒的話題,需要我們不斷的參與和努力將來一定會越來越好!
作者簡介:戴小曼(1988-),女,廣州美術學院獲學士、碩士學位。2016被日本東京藝術大學錄取為國際交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