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瓦爾澤與卡夫卡并不相識,研究二人的文學關系是因發現二人在文學方面神交已久。卡夫卡十分鐘愛瓦爾澤的作品,他的友人曾說過,每次閱讀瓦爾澤的作品,卡夫卡都會十分興奮,甚至是手舞足蹈,這在卡夫卡給埃斯納的信中也有體現。本文主要是研究瓦爾澤與卡夫卡的文學關系,希望通過研究這兩位文學大家更深入的了解外國文學特性,能對中西方文化交流有所助益。
關鍵詞:瓦爾澤;卡夫卡;文學關系;外國文學
本雅明曾對瓦爾澤與卡夫卡進行嚴厲批評,他認為二人的文學都具有朦朧特性,本文將以本雅明對瓦爾澤與卡夫卡的評價為切入點,深入分析和了解二人文本中的“助手”,從而論證瓦爾澤與卡夫卡主體共同性,闡述二人所在時代的不穩定性。人們通過閱讀不難發現瓦爾澤與卡夫卡的作品中存在一些共通之處,二人表達模式、作品風格、表達視角都有高度相似。瓦爾澤與卡夫卡二人都是現代派文學作家,對現代文學史都有卓越貢獻,也是外國文學某一時代的代表性人物。
一、本雅明評論觀點
我們不能確定是由瓦爾特·本雅明率先發現瓦爾澤與卡夫卡二人的文學關系,但這兩位作家的文學關系是由他首先確定,這一點毋庸置疑。目前還存在的本雅明手稿中有很多涉及這兩位作家文學關系的文字。但這位作家對二人卻沒有做出具體評價,因此無法通過本雅明的言論對二人文學關系下定論,但可以確定的是本雅明并非針對瓦爾澤與卡夫卡本人,而是不斷在尋求二者文學關系的聯系[1]。本雅明曾在《論羅伯特·瓦爾澤》中這樣寫到,瓦爾澤筆下都是一些“患過精神病的人物,所以他們浮在一種撕碎了的,因此也是非人性的、固執的表層上。假如我們用一句話來概括他們身上的愉悅和恐懼,那么就是:他們已經痊愈了,也許我們要從……瓦爾澤當代文學中具有最深刻意義的作品中就可以理解,為什么這個從表面上看最為扭曲的瓦爾澤是固執的弗朗茨·卡夫卡最鐘愛的作家”[2]這段文字向大家闡述卡夫卡為何鐘愛瓦爾澤。西方文學界正因這一論點對二人文學關系開始關注。
二、瓦爾澤與卡夫卡作品中的扭曲性
本雅明所描述的“精神病患者”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是現代文學主體特性,這一特性究竟蘊含什么文學關系?本雅明認為瓦爾澤與卡夫卡筆下的人物,都以一種朦朧狀態在生存,他們沒有歸屬,但又被所有人熟悉。二人筆下的主體一般由外界因素影響變得扭曲,因此,二人的文學主體都是一種非正常狀態。通過研究發現,瓦爾澤與卡夫卡二人的文學作品[3]都會以不同的形式抗拒將真實的世界帶到文學作品中,這也導致二人所描述的生存狀態十分扭曲。瓦爾澤的文學因掩蓋現實的扭曲反倒變得“最為扭曲”,而卡夫卡用恐懼表現扭曲,這也導致卡夫卡成為矛盾個體,即失敗又成功。失敗在于他無法對自己的作品賦予文學應有的使命,但他也成功離開這個扭曲的世界,獲得自我救贖。
三、瓦爾澤與卡夫卡作品的時代哀鳴
卡夫卡曾經說過:“不能要求那些晚了半拍的人跟上時代的節奏。”這也說明瓦爾澤筆下的“助手”與卡爾卡的文學體現相同。二人筆下的人物都是因為沒能跟上時代而導致畸形的產物,這種殘缺其實是二十世紀初歐洲的主體失落導致的,這些文學作品中的人物都處于時代轉型中,也因此變得迷茫,他們代表那個時代的“小人物”,都在飄忽不定中生活,甚至朝不保夕,雖然他們對社會做出相應反抗,但仍然過著低賤的生活,那是時代醞釀的“悲劇”,無法靠個人之力扭轉,因此瓦爾澤與卡夫卡骨子中都具有悲觀矛盾的特性。
我們可以從卡夫卡的作品中看到卡夫卡的生存狀態,他像一個未發育完全的人類蜷縮在角落里,被世人遺忘是他的必然結果。瓦爾澤身上也有這種特質,瓦爾澤一旦抬起筆,悲傷情緒便洶涌而來,他的任務好像只有一個,就是忘記曾經所寫的所有文字,每一個文字都是新的文字,但每寫一個文字,之前的記憶又會模糊,他們都用忘卻來隱藏這個世界為他們帶來的憂傷。
四、瓦爾澤與卡夫卡作品中的“影子”相同
有意思的是瓦爾澤與卡夫卡都是銀行和保險公司職員,但瓦爾澤步入文壇時間要早一些,從1902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時間上要比卡夫卡早八年,卡夫卡步入文壇的時候,瓦爾澤已經產生固定的文學風格。大概在1913年左右,卡夫卡在《阿卡迪亞》出版第一本短文集,瓦爾澤恰巧是《阿卡迪亞》的撰稿人,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瓦爾澤是閱讀過卡夫卡的作品的。甚至卡夫卡發表作品時,當時的文學界甚至認為這是瓦爾澤的新筆名,這充分體現瓦爾澤與卡夫卡寫作風格的類似,通過拜讀二人的文學作品不難發現,卡夫卡身上有瓦爾澤的影子。卡夫卡的作品充滿悲傷與恐懼,但瓦爾澤作品卻是快樂的。二者都以渺小的視角窺探世界,所以雖然二者作品風格相似,但表達方式卻都具有強烈的個人特點。無論是以何種方式、何種方向進行分析,德國文壇都確定二人作品具有關聯性。從文學史上也不難看出二人的作品形式都存在依附關系[4]。
五、瓦爾澤與卡夫卡并不相識卻神交已久
我們必須承認瓦爾澤與卡夫卡之間沒有直接聯系,布洛德是二人的摯友,所以他很清晰地了解兩位作家的異同。他認為瓦爾澤與卡夫卡創作手法相似也許是兩位作家對文學理解相同。兩位作家都擅長從細微處落筆,而且作品簡短,甚至有的作品會簡短到幾行字。文壇普遍認為二者的文學相同風格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同類型小說,而是那個時代為這兩位作家賦予共同的特性。比如二人的作品都是由多個“事件”組成,這些事件都是獨立的,它們甚至可以位置互換。不可否認瓦爾澤與卡夫卡二人的共同點在于沒有邏輯。這使二人的文本在情節上沒有任何相似點,但形態卻達到高度統一。二者都用窺視的視角去看待這個世界,卻沒有任何情節重合,這簡直是文學奇跡。并且二者的創作美學并不受當代接納,這是一種全新的文學存在形式,可以說二人在當時的文學史上開創了先河。
六、時代賦予作品的悲劇色彩
二者的作品中都出現朦朧狀態,以一種不確定和不完美的方式出現,但二人作品中的主體都無法擺脫“助手”存在,這也算是表達另一種意識雙重性的概念,兩種有關聯的自我意識只有達到辯證統一,才能實現自身升華,因此他們獨立存在,卻又不得不進行依附。我們都知道馬克思也接受這種“主仆辯證法”,并把這一理論運用到經濟上創造了社會主義理論。瓦爾澤與卡夫卡的作品主體都存在矛盾,卻又奇跡般的和諧存在,社會矛盾導致這種對立存在,所以卡夫卡作品總是存在不確定性,導致主體殘缺,字里行間充滿恐懼與悲傷,瓦爾澤的作品也有這種特性,但字里行間卻流露幸福與愉快,他的作品沒有具體的完整“主體”,只有這些自我意識和關系進行融合才能自在[5]。
七、結語
通過大量研究和拜讀瓦爾澤與卡夫卡的作品,不難發現以自我為中心是無法真正體現自主性和真實人格的,這也是本雅明的文學論述中反復強調論述的絕對性。瓦爾澤與卡夫卡二人的作品精妙絕倫,值得深入拜讀,這些不僅代表作者的觀點,也闡述那個時代的悲哀。
參考文獻
[1]范捷平.荒蕪的語言——羅伯特·瓦爾澤小說《雅考伯·馮·貢騰》語言的文學性[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03(04):96–98.
[2][5]Waler Benjamin:Robert Walser.in Illumination, Frankfurt a.M.1969.s.349.350,351.
[3]范捷平.論羅伯特·瓦爾澤的小說《雅考伯·馮·貢騰》的現代性[J].外國文學研究,2003(04):96–99+ 174.
[4]張莉.在卡夫卡的門前——卡夫卡作品中的“門” [J]. 外國文學評論,2019(03):146–160.
作者簡介:徐薇薇(1979—),女,漢族,吉林長春人,長春光華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外國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