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雨
摘要:21世紀以來,網絡懸疑小說及其改編而成的“IP劇”快速發展。在以男性角色為主的網絡懸疑小說中,基于自身生理、心理條件,社會對女性的固有認知和作者自身局限性等原因,女性角色一直處于“邊緣人”的尷尬處境。本文以《余罪》和《法醫秦明》系列小說為例,試對網絡懸疑小說中女性形象塑造模式進行解讀。
關鍵詞:網絡懸疑小說:邊緣人;女性角色
中圖分類號:1207. 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 (2020) 09-0015-01
近20年,網絡懸疑小說憑借其獵奇性、真實性等優勢,成為網絡文學的重要分支。近些年來興起的眾多優秀網絡懸疑小說都以男性作為懸疑主線主人公,女性角色在小說中雖然有所體現但始終處于可有可無的尷尬狀態:或是“臉譜化”的善惡單一平面形象;或是以略顯愚昧的狀態對男性進行反襯。這些女性角色的設置在受到懸疑小說創作模式局限的同時,也真實地反映出網絡懸疑小說的深層創作理念與社會大眾對女性的認知特征。
當前國內懸疑小說往往以“懸疑——解密——情義”為創作模式,在這一模式中男性角色無疑是小說人物塑造的重點。在懸疑階段,男性角色往往能通過個人智謀與團隊協作帶領讀者進入解密狀態,“解開懸念是懸疑小說的主體部分①,男性角色也是小說中解開懸念的主導人物。真相大白后,男性角色的破案兄弟情再次占據讀者視野,讓他們成為了絕對的主角,女性角色在敘事結構中的意義卻難以體現。在秦明創作的《法醫秦明》系列小說中,女性在上述三階段中皆有出現,但始終無法擺脫“邊緣人”的生存狀態。在《法醫秦明》系列《第十一根手指》一書的《紙面青尸》-案中,犯罪者便是因一名女性誤殺了受害人;在《偷窺者》一書中幾乎所有被偷窺的受害人都是年輕女性。《余罪》中的女性形象沈嘉文則被塑造為一位陰險狡詐的販毒者。除了在案件發生端出現,女性角色有時也能進入破案團隊,《i去醫秦明》系列小說中的見習生陳詩羽就彌補了小說中只有男性破案的遺憾。但她出現后,作者敘述中透露出的陳詩羽的女性特質也凸顯了她給原有破案團隊成員的工作和生活帶來的影響。懸疑小說《余罪》中女性角色所占篇幅寥寥,女警林宇婧這一人物很多時候只起到襯托男主角的作用。這種邊緣人的存在狀態正是當前網絡懸疑文學中女性角色的普遍遭遇。
在當前的網絡懸疑小說的女性形象塑造中,女性角色在文本中普遍缺乏話語權與表現力。我們深究其原因,可以發現以下幾點:首先,懸疑小說中故事發生環境的男性中心性。懸疑小說的文本發生環境往往以罪案現場等場景為主,女性由于自身性格特點和生理“弱勢”,往往會對其產生較強的抵觸心理。在此類環境中男性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極易成為中心人物。第二,創作者的男性視角。網絡懸疑小說的作者以男性為主,在這個本身就有著“男性中心”色彩的創作背景中,創作者更容易受到思維中固有模式影響,不自覺地將女性形象進行矮化,將創作限制在自己的固有思維之中。網絡平臺上許多讀者對陳詩羽這一形象塑造持有消極看法,這與創作者自身創作思維導致的局限關系密切。同時,作者對文學表現效果的要求也促使了女性角色的邊緣化,通過小說中女性的柔弱可欺、優柔寡斷來襯托男性的陽剛勇武、果敢機智,這種男女間的相互對照能夠為讀者帶來更加強烈的感官刺激,使文本達到更好的藝術表現效果。
基于種種原因,網絡懸疑小說里的女性逐漸成為了故事中的“邊緣人”。但將視野投向整個網絡文學界,部分網絡穿越小說、網絡宮斗小說作品則走向了一種接近完美的女性形象塑造模式。在這種人物塑造模式中,女性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主角,她們美麗聰慧、極具魄力同時也備受作品中男性角色喜愛。這種接近完美的女性形象塑造是當前女性提升社會地位的要求在文學作品中的體現。但必須指明的是,完全邊緣化與極端中心化的女性形象都不能代表網絡小說創作的成熟,基于讀者的閱讀期待與當前社會體現男女公平的要求,網絡文學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塑造應當更加豐富多面,不強求完美但一定是有血有肉的人,她們與男性同樣具有獨立的情感與話語權。女性對自我發展的新要求表現在網絡懸疑小說的創作中就是對女性角色“去邊緣化”的強烈愿望。文學反映生活,受眾廣泛的網絡文學更是以此為自身發展的指歸,女性期望在懸疑小說中看到更多的女性力量,這無疑是其現實生活中的訴求在文學層面上的表達。
當前網絡文學發展迅速,網絡懸疑小說極其火爆。對比其他網絡小說題材,以《余罪》和《法醫秦明》系列小說為代表的網絡懸疑小說中的女性形象卻常以邊緣化模式存在。新時代女性要求文學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更加豐富多面,這是讀者訴求促進文學發展的必然要求,同時也是女性渴望贏得社會尊重的信念表達。
注釋:
①王多慶.懸疑小說的寫作模式[J].寫作,2012(21):96.
參考文獻:
[1]秦明,第十一根手指[M].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2014.
[2]常書欣.余罪1[M].海口:海南出版社,2015.
[3]薄一欣.《法醫秦明》中女性角色的形象塑造解讀[J].戲劇之家,2017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