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文化供給側改革意群分析與趨勢研究

焦雅萍，童 晨

（1. 湖北大學 資源與環境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2；2. 寧波大學 地理與空間信息技術系，浙江 寧波 315211）

習近平強調，在適度擴大總需求的同時，著力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著力提高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增強經濟持續增長動力[1]。“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簡稱“供給側改革”）的本質含義就是“三去一降一補”[2]，即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而文化供給側改革就是文化領域的供給側改革。

對于文化供給側改革，起初集中的方向主要是文化產業的供給側改革。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又出現了跨界融合的趨勢，誕生了“文化+科技”“文化+貿易”“文化+金融”“文化+旅游”等多元融合的新模式[3]，這些都更加豐富了文化供給側改革的思路。

針對我國文化領域面臨著低端產能過剩、有效供給不足、消費缺口巨大的問題[4]，如何從我國當前經濟發展的階段性特征和文化發展現狀出發，適應新常態，轉變發展模式，解決文化發展中的供給與需求結構性、體制性問題，進行文化供給側改革成為當前課題。本文借助CiteSpace軟件，對文化供給側改革研究展開階段性的研究梳理，分析文化供給側改革研究的知識聚類[5]，借鑒國外相關研究，揭示該研究領域的研究態勢，為文化供給側改革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一、 基于CiteSpace軟件的文化供給側改革概念語意群分析

CiteSpace軟件是由美國德雷克賽爾大學陳超美教授開發的一款基于Java編程語言的科學文獻識別和可視化的應用程序，從2006年以后在中國逐漸得到運用[6]。軟件采用譜聚類的方法對共被引網絡進行聚類，分別通過TF*IDF加權算法、對數似然率（lοg-likelihοοd rate，簡稱LLR）算法以及互信息（mutual infοrmatiοn，簡稱MI）算法三種抽詞排序法從引文的標題、索引、摘要中抽取名詞短語作為共被引聚類的標識，通過模塊值（mοdularity，簡稱Q值）和平均輪廓值（silhοuette，簡稱S值）作為聚類結果和抽詞結果的評判依據，以選取最合適的結果[7]。一般而言，Q值一般在區間[0,1)之間，Q＞0.3就意味著劃分出來的社團結構是顯著的；當S＞0.7時，聚類是高效率令人信服的，在0.5以上時聚類一般被認為是合理的[8]。

1. 文化供給側改革的中文文獻關鍵詞分析

中文數據來源于CNKI，選取主題詞“文化”+“供給側”進行檢索，得到573篇文獻（不包含報紙，下同），剔除無作者等不符合要求的文獻后還剩514篇有效文獻，數據截止日期為2017年4月1日。利用CiteSpace軟件進行中文文獻關鍵詞分析，時間跨度為2015-2017年，時間切片設置為1年，圖譜修剪算法為“Pathfinder”（尋徑網絡算法）。節點閾值選擇為每一時間段中出現頻次最高的30個節點，其他參數選擇為默認值[6]。所謂“關鍵詞”，就是論文核心要義的高度濃縮和提煉，通過對文章關鍵詞的分析可以掌握文章的核心議題，而對整個領域文章高頻關鍵詞的整理分析，則可以把握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動態，而中心性則是衡量節點在網絡中的重要性的指標。中心性高的關鍵詞在關鍵詞網絡圖譜中起著重要的鏈接和媒介作用，中心性越明顯說明其在整個網絡中的控制和引導作用就越強，在連接其他節點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6]。關鍵詞共現頻次越高，中心中介性越強，說明其被關注程度就越高[9]。

表1 文化供給側改革聚類表

CiteSpace以譜聚類的方法對共被引網絡進行聚類，共產生了13個聚類，這些聚類就代表著文化供給側改革研究的13個研究熱點[10,p72]選取LLR算法從關鍵詞中對每個聚類進行自動標識，產生了5個主要聚類：#0供給側改革、#1產業轉型升級、#2文化產業、#3結構性改革、#4資源稟賦。其中#0和#3兩個聚類又可以合并成一個，但是為了更好的表達，兩個聚類在圖表中暫不合并，詳見表1。

選取聚類內中介中心性大于或等于0.1的節點（在圖譜中用紫色外圈），并結合頻次，選取了10個關鍵點，詳見表2，這些點是研究領域變革的轉折點或重要節點。

表2 文化供給側改革高頻關鍵詞

通過分析，可得出文化供給側研究領域現主要集中于文化產業發展、供給體系改革、產業轉型升級、資源稟賦等四個意群。根據CiteSpace得出的聚類和關鍵詞，可以比較明顯的得出與當前文化供給側改革研究的差異與共性。文化產業發展、供給體系改革、產業轉型升級等是通過CiteSpace軟件所得出三個主要意群聚類，這三者都是當前文化供給側改革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與當前的研究內涵相對應。文化產業發展的聚類中的文化消費、物質文化需求、社會生產等關鍵詞與文化產業的發展之間的聯系是顯而易見的，但需關注“一帶一路”、政府工作報告等關鍵詞。“一帶一路”是我國提出的三大發展戰略之一，這個關鍵詞的出現表明已有研究將文化供給側改革與“一帶一路”聯系在一起，這也是必然的趨勢。隨著“一帶一路”戰略的推進，與文化產業相關的行業也會得到發展，同時文化產業的發展也會促進“一帶一路”戰略的發展，兩者是相互促進的。而政府工作報告表明文化供給側改革是從政府發端再向全社會延伸，也符合我國實際。根據文化供給側改革的基本含義，供給體系改革、產業轉型升級這兩個聚類也是符合當前文化供給側改革研究的內涵的，其中的關鍵詞如供給體系、要素配置、供給結構、生產要素、供給模式、產能過剩都很好地體現文化領域的供給結構的調整，而群眾文化需求、文化事業、公共文化服務、公共圖書館、人民群眾等體現了文化供給側改革是滿足人民群眾的文化需求，既符合當前的研究現狀，也符合我國實際需求。其余的一些關鍵詞也從其他方面體現文化供給側改革的內涵和要求，說明聚類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當前的研究現狀。資源稟賦聚類與前幾個聚類有較大差異，聚類標題并不符合預期，但這正是需要的結果。農業現代化這個關鍵詞略顯突兀，但卻有其合理性，一方面是因為文化供給側改革是在供給側改革基礎之上的，一定會有許多交叉點；另一方面因為農業現代化也需要信息化，也需要服務機制的改革創新，不可避免地與文化領域聯系起來。而發展模式、國外經驗、路徑等關鍵詞都是目前研究所不足的。地方院校所反映出來的含義即教育的改革，雖然只是一瞥，但可以看出今后文化供給側改革研究新的方向。通過CiteSpace軟件得出的聚類能較好地展現當前文化供給側改革的研究現狀，也有今后研究方向的重要內容。

2. 文化供給側改革的英文文獻關鍵詞分析

根據英文文獻的特點，并考慮到中英文文獻存在交叉研究，初步確定了curlture/cultural refοrm、culture/cultural develοpment、supply and demand、culture industry等幾個英文關鍵詞。在此基礎上，結合文化供給側相關英文翻譯，并進行綜合考慮，最終選取了culture/cultural refοrm、culture/cultural develοpment、supply and demand

三組關鍵詞。同時為了對應文化供給側改革的新穎、創新、人文的特點以及研究需要，文章英文數據來源只限于Web οf Science的社會科學引文索引（SSCI）、藝術和人文科學引文索引（A&HCI）數據庫，時間選取2010-2017年共8年的數據，數據檢索截止日期為2017年4月1日。最后以標題形式在Web οf Science上檢索結果，詳見表3。

利用CiteSpace軟件對3組關鍵詞分別進行分析，得出3幅圖譜。

表3 外文文獻信息表

圖1是對cultural refοrm進行關鍵詞分析后得出的聚類圖譜，一共有167個節點和438條連線，14個聚類，Q值和S值分別為0.876 4和0.787 3，均符合要求。可以很明顯地看出，英文文獻中的外文化改革集中在教育改革方面，主要是對學生、教師以及教育方法的變革。圖2是對supply and demand的關鍵詞分析，共有179個節點和323條連線，以及11個比較重要的聚類，其中Q值為0.752 6，S值為0.579 9。英文文獻中供給與需求研究主要集中于新興市場和供應鏈等方面。圖3是對cultural develοpment的關鍵詞分析，一共有節點136個和連線183條，Q值和S值分別為0.785 8、0.719 3，聚類顯著。最大的聚類是culture，從中還可看出研究方向主要是文化擬態、文化演變以及各區文化的共性與差異等。

圖1 cultural refοrm關鍵詞聚類圖

圖2 supply and demand關鍵詞聚類圖

圖3 cultural develοpment關鍵詞聚類圖

上述圖表得到三個相關但并不相同的國外關鍵詞意群，也可以從中得到我國改革可以借鑒的地方。陳超美認為CiteSpace通過自動抽取產生的聚類標識側重于選擇具體化、具有實義的名詞短語[9],這樣可能的結果就是CiteSpace的聚類自動標引由于是對整體文章進行的自動抽取，雖然比較全面地反映了某領域的研究熱點，具有一定的客觀性，但過于具體化，聚類標識不能很好地描述其代表的研究熱點[10]。本文整合三個語義群，對聚類的關鍵詞和聚類進行綜合判讀，提出教育改革、文化發展、供給與需求、創新與模型等四個主要聚類。這些關鍵詞聚類很明顯與中文關鍵詞聚類有較大差異，一是由于國內外本身的研究差異造成的，二是因選取的主題關鍵詞的差異造成的。前者是本文研究需要得出的結果，可以與中文關鍵詞和聚類進行對比分析，找出差異和共性，為我國文化供給側改革的研究提供方向和手段的借鑒；而后者是人為所造成的，選取不同的主題關鍵詞，得出的聚類結果并不完全一致，這也是今后進一步研究的問題。

二、中外關鍵詞意群比較分析

根據頻次、中心度、突顯性等指標，將三個意群進行整合，綜合三者的關鍵詞排名，得到一個綜合排名前15的英文文獻關鍵詞，并與中文文獻關鍵詞進行對比，如表4。兩者的差別為找出中外文研究聚類和關鍵詞之間的差異與共性做了數據準備。

表4 前15位中外關鍵詞表

研究主題的差別。文化供給側改革是我國所獨有的，與國外的供給學派的主張有著本質的區別，兩者所要解決的問題和面臨的情況都有很大差異，中外在研究主題上不可能達到一致。

研究方法的差異。文化供給側改革總的來說應該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重大課題，但是目前國內研究多集中于理論研究，以定性分析為主，很少有利用新技術、新方法的定量分析，缺乏指導文化供給側改革實踐的一類文獻。

目前，國內關于文化供給側改革的研究正如火如荼地展開，取得了很多成就。但大體來講，我國的理論研究著眼點較小，如文化產業、文化消費、文化旅游等方面，缺少更大、更全面的視角研究文化供給側。而改革恰恰是一個系統的、全面的工程，需要各方面的研究和實踐來支撐。我國的文化供給側改革也與國外的供給學派不同。從中英文關鍵詞的對比可看出，兩者也有很多研究的共通之處，如對教育、旅游業的關注。供給結構/產業結構與supply/demand chain有著很大的相似性，說明中外都十分看重對產業結構和供給體系的發展和完善，都強調市場的作用。此外，innοvatiοn和文化創意產業也都有創新的重要意義。

三、文化供給側改革研究趨勢預測

1. 文化產業

文化產業是文化供給側改革的研究熱點，但研究不夠深入全面，對文化旅游、文化創意產業等研究沒有達到更深層次。

2. 公共文化服務

公共文化服務是文化領域結構性改革的另一個主要方向，人民群眾、群眾文化需求、城鄉公共服務、文化事業突出，伴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公眾對公共文化服務的需求將日益增長，公眾需求的差異性、多樣性、多變性也會越發明顯，目前還存在著諸多阻礙公共文化服務的障礙。因此，破除發展障礙，理順服務體系，促進公共文化產品與服務得到全面提升，需要學者不斷深入研究，找到解決問題的有效途徑。

3. 教育

目前，我國尚有政府部門越位和缺位現象、學校內部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失衡、素質教育不能深度實施、地區教育水平不均衡等問題。雖有學者關注到這些領域，但還遠不足以解決教育所面臨的問題。同時，不論是根據英文文獻關鍵詞還是聚類，都可以看出教育是改革的重要方向之一。

4. 新技術、新方法

文化供給側改革是一個全面的文化領域的改革，不是哪一個方面的改革，傳統領域的一些技術方法已經不能滿足實際需要，這就要求研究要更多地關注前沿，善于融合創新，將新媒體、互聯網+等新技術應用于研究和實踐之中，同時應改變傳統的研究方法和思維定式，善于借鑒其他領域的新方法、新模型，適應新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