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煥民 李澤宇

在從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后,世界就開始近現代意義上的聯系了,從全球資源,到全球市場。
從第一次工業革命開始,世界就開始有了多個或者某個國家主導的技術和工業平臺。先是英國,接著是美國,接著是美國帶領的發達國家(G7)。美國也是借助這種平臺崛起的,只是后來主導了這個平臺;德國、法國和日本也是借助這種平臺發展起來的,然后與其他主要發達國家一起,共同豐富、完善和提升這個平臺。再后來的南南合作,77國集團以及中國的發展,也都有與這個平臺具有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關系。中國與這個平臺的關系本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是由于中國體量、內在能量和制度方面的原因,才被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另眼相看”罷了。
事實的真相是,中國借助人類科技發展的成果,通過自身艱苦卓絕的努力,通過自身的創造發明和技術革命,在對世界做出貢獻(世界經濟的發動機,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前提下,取得了經濟奇跡,并成為改變世界經濟和科技的力量。這個奇跡,既不是哪個國家愿意給的,也不是哪個國家能夠給的。
現在唯一缺乏說服力的,是中國貢獻還未達到能夠讓世界尤其是發達國家共享的技術和工業平臺。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希望中國能夠如此,發達國家指責中國“搭順風車”卻又恐懼中國成為技術和工業平臺的主導者。中國現在離實現這個目標很近,而關鍵的臨門一腳,則需要凝聚共識、集中資源,并據此形成一個新時代的國家戰略。
作為一個后發國家,在相當長的時期里,中國企業只是處于仰視和學習的地位。以至于在某一個時期,我們甚至懷疑會被“開除球籍”,以至于許多人從精神上被徹底沖垮,把仰視和追隨當成了中國經濟和企業的常態。
甚至,如果我們是德國、日本,持這樣的認識也并無不可,可惜我們不是它們。其他發達國家“不允許”,而即便它們“允許”,僅靠這樣的“戰略”,依然無法滿足中國發展經濟的需要——世界能夠容得下中國,但發達國家現有的富裕能量,卻滿足不了中國,中國必須自主地積蓄能量,創造空間。
當中國加入WTO并建設性地融入世界經濟之后,這種征兆就在大約七年的時間里,加速體現出來。
第一次:三期疊加
2013年,三期疊加被首次提出。其基本含義是:1.經濟增長速度換擋期。這是由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所決定的。2.結構調整陣痛期。這是加快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主動選擇。3.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這是化解多年來積累的深層次矛盾的必經階段。總之,三期疊加是客觀規律決定的,是各種刺激經濟發展政策累積的,也是國家為獲得經濟持續發展主動推動的。換句話說,中國現有的體制和模式對中國經濟持續發展,已經構成了制約,不繼續深化改革和創新,就無法擺脫這種束縛。
從那時起,我國發展方式優化,經濟結構轉變,增長動能再造得到持續推動。與此同時,結構性、體制性、周期性問題相互交織,三期疊加影響持續深化,經濟下行壓力并未得到緩解。直到今天,三期疊加仍然是中國經濟的階段性宏觀特征 ,仍然是中國營銷思考戰略問題最基本的起點。
回到微觀層面,中國多數企業存在的問題是:1.技術力量薄弱,技術創新、產品創新和研發能力相對于市場需求,相對于全球競爭的要求,普遍能力不足;2.與發達國家和跨國公司相比,制造業現代化程度存在差距,優質產能占比不高。
這個時期中國營銷的基本使命和重要任務是真正把功夫下在通過技術創新鞏固基礎、增強底氣上,把提高技術創新和研發能力,培育企業核心競爭力(優勢)真正上升到戰略高度——之前更多地表現為認識和觀念,并不是最重要和急迫的選項。
因此,盡管相對中國經濟,這些是微觀問題,但卻必須以宏觀視角視之為基于宏觀環境調整的企業戰略問題。而多數中國企業仍然用微觀視角,把它當成了如何博取市場存量的銷售問題。正當其時,電商的崛起為這種微觀和戰術思維,提供了戰略可能。而中國營銷借助電商崛起提供的可能,則仍然在4P框架下狂奔。
“互聯網+”“+互聯網”,兩種模式主體不同,適應面也大不相同。“互聯網+”是基于互聯網提供的戰略機會,從技術創新、產品創新、產生鏈和供應鏈再造,對企業所在行業的產品和服務,與多屏全網跨平臺用戶場景結合,實現革命性變化。在這個方面,小米是經典案例。小米模式下的“互聯網+”,讓它迅速成為最年輕的世界500強。
“互聯網+”是加速和推動企業整體創新的工具,是企業新的生存和發展方式,是企業增強體質和增加效益的“新引擎”,是中國企業對跨國公司彎道超車的戰略機會,但落實在中國企業營銷上,它最終卻僅僅是新渠道、新傳播工具、新市場運作方式。
以全方面的“互聯網+”為驅動,是中國突破三期疊加局面的突破口。其關鍵點是產業創新、跨界融合、創新生活方式,推動中國經濟和社會的創新發展。這是一個經濟學視角,也是一個市場營銷學視角,很可惜,多數中國企業在“互聯網營銷”帶動下,走的是渠道、傳播角度“+互聯網”,結果讓中國營銷失去了一個從微觀到宏觀跨越的機會。
從宏觀角度審視“互聯網+”,意味著跨界融合,實現從研發到產業化的一體化;意味著創新驅動,用互聯網普及提供的可能求變、自我革命,更好地發動、發揮創新力量,更契合互聯網特質;意味著重塑構造,打破原有的社會結構、經濟結構、地緣結構、文化結構,推動權力、議事規則、話語權改變。
通過“互聯網+工業”改造原有產品及研發、生產方式;通過“移動互聯網+工業”,實現用戶遠程操控、數據自動采集分析等功能,最大地改善工業產品的使用體驗;通過“云計算+工業”,為不同廠商生產的智能硬件設備提供統一的軟件服務和技術支持,優化用戶的使用體驗,并實現各產品的互聯互通,產生協同價值“物聯網+工業”,將機器等生產設施接入互聯網,構建網絡化物理設備系統,進而使各生產設備能夠自動交換信息、觸發動作和實施控制。從而加快生產制造實時數據信息的感知、傳送和分析,加快生產資源的優化配置;通過“網絡眾包+工業”,企業可以通過自建或借助現有的“眾包”平臺,發布研發創意需求,廣泛收集客戶和外部人員的想法與智慧,從而大大擴展創意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