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岳
創業項目首先要獲得投資者的肯定才有可能面世。而從投資者的角度來看,判斷和深挖項目的價值是最重要的一點。
舉例來說,某公司最初想做人工智能相關的項目,可能會由于能力不足、團隊不協調、無法精準定位市場、技術路徑錯判等原因,最后死在了風口;也有某公司做一款普通的食品,但剛好吻合目標消費群體的需要,也有不錯的供應鏈管理和渠道,反而成功生存下來。生死之間,民營企業不但要接受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市場考驗,還要在彌補生存短板和發展長處、超越周期優勢和建立可持續成長能力上努力。民營企業需要意識到:無論是政府部門還是投資機構,都沒法確保企業一直長存。相反,政府要盡可能多地排除行政權力特權導致的分配模式、選擇方式與核準手續所造成的尋租空間;排除過度補貼、政府投資、公家交易而形成的對于市場機制的排斥,積極營造普惠、非選擇、底線型或錦上添花型政務服務機制。
在經濟領域中,各級行政部門經常使用相似或者完全一致的方式來規劃產業發展、園區開發、經濟鼓勵政策及其配套的資源。目前,脫穎而出的民營企業中相當一部分都是超越實際上相對滯后的“一刀切”意識的。最初發展的服務民生的民營經濟、紛至沓來的進口替代型民營企業、互聯網服務領域民營企業,到如今新消費服務領域的民營企業、人工智能算法行業的民營企業,它們的發展未必都是遵循某個政策高點,而是抓住了獨特的市場發展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拾遺補缺”已經成為了與政策主流足以匹敵的市場板塊與發展概念,至少相當一部分的民營企業更需要拾遺補缺,發揮企業自主的架構研發、拓展角色的作用。
我們有很多政策研究者,但是經濟資源是有限的,進行資源分配的話語權席位是有限的,決策者所能得到參考信息渠道是有限的,在有限的分配優勢中的發言權就顯得尤其重要。更進一步說,研究者的經驗能力、獲得的數據與信息、分析能力判斷力與邏輯建構方式也是有限的,于其中選擇核心信息就很重要。也許我們需要的不是真的“替天行道”的人,而需要更多明確的為特定利益群體發聲的人,為民營經濟做政策游說與資源爭取的人,為不同行業、不同規模、不同地區民營企業游說的人。
我們也需要接納為外資經濟、國有經濟進行游說的研究者、利益團體的聲音,我們可以對話、辯論甚至論戰,但是我們認可也相信,我們都能成為包括民營經濟在內的不同利益集團的忠誠的利益代表者與游說者,最終我們才能在利益分配的時候各有主張與依據,也才有公共談判與協調的機會和空間,也才能主動參與構建經濟政策而不是被動接受政策格局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