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渝
新中國成立七十年來,涼山的公路一天天在變長、變寬、變美。我作為一名養路工人,也實現了自己的“五夢”。即入黨夢、大學夢、記者夢、作家夢、高政夢。自己覺得一生之中有兩件事特別感到欣慰,一是沒有進過一天初中門,卻教了五屆職工學校的初中數學;二是從涼山的一名道班工人,在退休之后被省公路局聘去寫志。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黨的光輝照耀。
西昌解放之時,抗戰時期修建的樂山至西昌公路,因年久失養,受風雨侵蝕,山洪沖刷,致使橋涵朽爛,路基坍塌,路面破損,只有西昌城區到小廟的7公里路段勉強維持通車。
今天,涼山州的公路通車里程已超過2.7萬公里,與解放初期的通車里程7公里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改革開放使涼山的公路建設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1990年底,三級及以上公路不到400公里,現已上升到2199公里;鋪裝路面由1236公里,劇增到20261公里。公路的上等升級,使行車變得更加安全、快捷、舒適。
幾年之前,全涼山州只有G108線1條國道,現在已有縱橫交錯的8條國道,基本實現了全州16個縣都有3個以上國、省干線進出口通道。
看到涼山公路交通今非昔比的巨變,我作為一位老公路人特別地高興。
1965年5月,我從岳池來到西昌參加養路工作,那時西昌的南門河大橋、長板橋都是木橋,路面全是砂石路面,勞動全是人工操作,條件十分艱苦。
這正如1964年4月24日,郭沫若從西昌到攀枝花視察,看到公路運輸的繁忙景象,觸景生情,寫下的《水調歌頭》:“晨自瀘山發,飛駛峽道中。忽見霸王鞭者,聳立一叢叢。車輛穿梭織錦,塵轂飛揚上樹,公路宛如龍……”
涼山的公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作為一名涼山公路人,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實現了極其普通又與眾不同,也是微不足道的“五夢”。
我是個沒有加入共青團的黨員。參加西昌養路段工作時,我才16歲多,正是發展入團的對象,我個人也是積極爭取加入年輕人的組織。第一年,我們合同制工人每月人平增加2元工資,單位為了獎勤罰懶,分為升1元、2元、3元三個等級。我人雖然小,但工作積極,同事們都給我評的升3元。1966年的“五?四”青年節,西昌養路段團支部在西昌烈士陵園搞活動,我被列為入團積極分子特邀參加。但我父親有歷史問題,政審過不了關,入團就成了空談。
1985年我考入涼山州委黨校舉辦的電大班,學校黨組織將我列為入黨積極分子。黨中央撥亂返正,我父親的冤假錯案也得到糾正。20多年后,我這個被拒之于團組織門外的人,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我從一名小學生成為大學生。有志向還得靠命運,而個人的命運總是與國家的命運緊連在一起的。我上小學時,多次獲得“五好學生”、“品學兼優”的獎狀,因家庭的歷史問題,政審過不了關,被拒之初中門外。啟蒙老師對我這“乖娃娃”也愛莫能助,只嘆生不逢時。
1977年,國家恢復高考制度。也激發了我的求知欲望,什么正、負數,有理數讓我這個沒有上過初中的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在朋友和愛人的鼓勵下,全家人省吃儉用,買來《青年自學叢書》。1980年涼山公路總段要選派10名職工到重慶交通學院干訓班培訓一年,但要在如多人中擇優錄取。功夫不負有心人,結果我考了第二名。走進高等學府一重慶交通學院,也就是現在的重慶交通大學,我更是如饑似渴地學習。結業時,學院發給我“三好學生”的獎狀。有位學友說,不是“三好學生”,應該是“三好學員”。這話很有道理,那時我已30多歲,真是位“大學生”了。
從重慶交通學院回到單位,就安排到總段職工學校教書。為了醫治“文革”對青年職工造成的后遺癥,各行各業都在開展“雙補”(補文化、補技術)。我這個沒有進過一天初中門的人,執起了初中數學的教鞭。我是班主任,帶了五屆初中班,每屆補習半年。每屆結業時,學員參加西昌市的統考,都全部合格。雖說不上桃李遍涼山,但在涼山各縣的公路部門,都有我的學生。
1985年我趕上電大的“末班車”,考上涼山州委黨校舉辦的電大班。脫產學習兩年,每天還有生活補助費。都說讀電大是“站著進去,爬著出來”,我這個全班70多位同學中的“老二哥”,做到了按時畢業。
我從一個喜歡“爬格子”的人成為首席記者。電大畢業后,我被分配到會理養路段擔任宣教干事,就開始寫些“豆腐塊”似的消息。后來《涼山日報》把我發展為通訊員、特約通訊員。在1998年1月1日,《涼山日報》公布第一批(省州屬單位)特約記者名單中,我被發展為特約記者。1998年8月10日被《四川工人日報》聘為特約記者,之后又被《四川人民廣播電臺》聘為特約記者。在行業內,被發展為《四川交通報》記者,獲得中華人民共和國新聞出版署頒發的記者證,后又擔任《四川交通報》涼山記者站的副站長。2001年被《中國交通報》
(四川交通版)聘為川西片區的首席記者。
2006年《涼山日報》聘請我為審讀員,一直被聘到2017年?!端拇ㄈ請蟆愤€聘請我為特約評報員,這些既是對我的信任,也是有力的鞭策。
我從一名文學愛好者成為一名作家。走上文學創作之路,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將自己參加電大入學考試的作文改為《深山情》,寄給《四川交通報》,竟成了自己的處女作,而后便與文學結下了不解之緣。
1998年5月,我獲得“四川省八五期間”五一文學藝術獎。同年5月13日,被發展為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
2006年1月,我寫的長篇小說《天國遺火》成書,全書22萬字?!稕錾诫娨暸_》的“今晚8:00”欄目,進行了專題采訪、報道。
2007年3月,我寫的雜文、隨筆集——《亂彈三國》出版,全書24萬多字。先后在《涼山日報》、《涼山文學》等報刊連載。
我從一名政工人員成為高級政工師。2005年3月,我與幾位同事到成都,參加四川省委宣傳部組織的考試并合格,獲得高級政工師職稱并享受其待遇。
2008年10月,我退休后還沒休息幾個月,在2009年3月,就被省交通廳公路局聘去寫《四川交通公路志》,同時協助搞些宣傳報道工作。獻了5年余熱,才安度晚年。
我有幸一生與涼山公路為伴,沐浴在黨的陽光下才“五夢”成真。黨的恩情說不完,故撰聯自勉:
上聯:涼山公路走到黑 無怨無悔
下聯:“五夢”成真沒白活 有得有失
橫批:黨在心中
中國夢,我的夢。我的“五夢”,才最終實現。
涼山路,我的路。我才一路和暢,行而致遠。
(責任編輯: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