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縈“小口袋”

李雄峰

一年前，年過半百，卻意外地加入到了初中母校———北京三十五中的校友足球隊中，雖然和這些師兄學弟都不認識，但說起當年小口袋胡同（母校所在地）里的故事，還是津津樂道、滔滔不絕。只是……只是當年我的同班同學的下落，一片空白。

早些年，有一天路過小口袋胡同，一激動，竟徑直地走進了那熟悉校園———此時的校園已經停用了，新校園挪到了新街口。所以，我有幸獨自一人在靜靜的南北校園里待了好一段時間。一張張熟悉的面容、一樁樁難忘的往事又浮現在眼前……

石嚴，我們班體委，長跑考試時，我最愿意跟在他后面跑———說實話，真心跑不過他，但有他在前面領跑，總能讓自己看到一種力量。艾軍，我的同桌，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少年時期很多的心事，都會向她傾訴。她還是一位勇敢的女孩子，坐在她前面的男生有時“賤招兒”，她竟用自己的鐵皮鉛筆盒敲打對方的“刺兒頭”。機緣巧合，去年還采訪過艾軍的父親艾廣富老先生，但遺憾的是，至今都沒能聯系上她。歐陽頌民、楊軍，初中三年幾乎形影不離的朋友，在我最迷戀足球的時候，他們倆“集資”五元兩角到利生體育用品商店給我買了一個“花瓣兒”足球。楊毅峰，我們班的外語課代表，有段時間每天中午，她都站在講臺前一句一句地教我們全班唱歌，記憶最深的就是那首《荷花和浮萍》。楊偉紅，我的鄰桌，那會兒我剛學會騎車，癮頭兒特大，她總會把自己的“二零”小自行車借給我，而我把這小車騎出了“鈴木五零”小摩托的感覺。張堯，我們班最愛唱歌、最愛打籃球的人；王蕾，也曾是我的同桌，很喜歡《排球女將》中的“小鹿純子”；劉壽，我們班第一個穿“三葉草”阿迪達斯的人；董銘，在平房院子里壘魚池，將金魚養的倍兒棒……我的同學們，你們現在都在哪兒啊？

真的搞不清怎么畢了業就和這些同學“失散”了，也搞不清幾十年沒有任何音信的這些人怎么就會叫我如此的想念，甚至搞不清這些老同學是不是也為找不到我而遺憾，是不是他們也像我一樣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來越懷念從前我們三年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日子……

最近，球隊里的朋友前后兩次又提到了母校，我心里翻騰了很久，不由得萌生了想寫點東西的念頭，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小口袋里的故事》。歲數一天天大了，開始愛忘事了，我得趁著還沒忘，把那些故事寫下來，至少先留下些“線頭兒”，便于日后展開還能夠想得起來。特別感慨電視劇《好先生》的片尾曲《路遠》中唱到的：“怕醒了會淡忘……”

謹以此文獻給自己以及和自己并肩成長的少年們，還有那追不回卻忘不掉的青春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