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之美

洪鴻

如今，生態越來越好了，不論是在鄉村田野上，還是城市樹叢邊，都能見到喜鵲的身影。常見的喜鵲有兩種，一種是花喜鵲，一種是灰喜鵲。花喜鵲像紳士，著燕尾服白襯衫，除腹部及肩部外，通體黑色并發藍綠色的金屬光澤。灰喜鵲全身暗灰，亦有藍綠色的金屬光澤，在陽光照耀下，反射著不同色彩的亮光。

不論是花喜鵲還是灰喜鵲，都因尾巴長不善飛，飛起來高高低低、搖搖晃晃，如起伏的波浪。喜鵲是留鳥，喜近人，不避寒暑，不隨波逐流。所以，我們常見它們在田埂上蹦蹦跳跳，在路邊的地上、樹上上下翻騰。

小時候常聽兒歌里唱：花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花喜鵲是怎樣忘了娘的，兒歌里沒說。但喜鵲作為一種鳥，卻印象深刻。

喜鵲又有報喜鳥之稱。俗話說：喜鵲叫，喜事到。喜鵲還能成人之美。有篇童話里說，每年農歷七月初七牛郎織女鵲橋相會，那搭橋的就是成千上萬喜鵲的腰身。想那牛郎織女凄凄切切、纏纏綿綿，終于有了地方話凄涼時，他們腳踩的喜鵲們該忍受怎樣的疼痛？每年農歷七月初七，我特意留心過，喜鵲們的確不見了蹤影。是不是真的去成全牛郎織女了？也未可知。

喜鵲能幫人類除害，如蝗蟲、蚱蜢、地老虎、螻蛄、松毛蟲、夜蛾幼蟲等專門破壞莊稼的害蟲，都是喜鵲的美食。喜鵲還能預測天氣，民間經驗認為：清晨喜鵲一邊跳躍，一邊發出婉轉的叫聲，是晴天的征兆;如果喜鵲亂叫，叫聲參差不齊，則是下雨的征兆;如果喜鵲忙碌著儲存食物，則預示著不久將陰雨連綿。

喜鵲還是藝術形象，年畫《喜鵲登枝》《喜梅鬧春》即是。作為藝術形象的喜鵲被貼了一代又一代，煙熏火燎、灰遮土蒙都不曾使它丟了喜慶。

對于喜鵲的種種好處，我說不上喜歡還是厭惡，我認為這只是動物們的天性。但是，我見過小喜鵲摔到地上老喜鵲拼死相救的情景。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春天的早晨，一只小喜鵲從窩里掉到了地上。我上班正好路過，樓上就是我工作的機關。我看見喜鵲們有的上下翻飛嘎嘎叫著驅趕行人，有的左沖右突啪啪撲打著翅膀阻擋汽車，有的跳到小喜鵲旁邊上瞧下瞧企圖把它銜起。但足足15分鐘施救無果，直到園林工人架起梯子把小喜鵲送回窩里，喜鵲們才停止折騰。

我何以知道被救的是只小喜鵲？因為休息時我常隔窗看那些鵲巢，分得清雛鳥老鳥。我常想，尾巴長的喜鵲忘了娘是訛傳吧？七夕喜鵲們成人之美的童話讓我永遠感動！

某天清晨，我還在睡眼蒙眬中，喜鵲嘎嘎的叫聲讓我徹底告別前一夜的好夢時，我懷著欣喜，推開緊閉的門窗，一股清澈的氣息涌入心懷，直溢心田，打開我掩映的心扉……那是清晨的預告，那是新春的前兆。有了春的歡喜，有了晨的歡悅，一切美好的事物就此定格呈現。于是，心醉了，夢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