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晴 劉剛
摘要:本文基于政府異質和企業異質的二重視角,研究環境規制是否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有顯著影響。本研究以湖北省污染密集型企業(PIIs)為主要研究對象,基于波特假說理論,從政府異質與企業異質兩個維度,探討環境規制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影響,并提出一些可行性的建議。
關鍵詞:環境規制;企業綠色技術創新;波特假說
2015年聯合國可持續發展峰會通過了一份題為“改變我們的世界——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其中涵蓋了17項可持續發展目標,旨在從2015年到2030年間以綜合方式徹底解決社會、經濟和環境三個維度的發展問題。
黨的十九大提出了“推進綠色發展,建設生態文明”。由于存在外部性,政府在環境治理中充當了重要角色。企業作為影響解決環境問題的重要因素,必須對這種變化做出反應,進行環境管理。但現實中政府的環境規制和企業的環境管理之間存在著一定沖突,如何解決這些沖突至關重要。
1.國內研究概況
關于環境規制對綠色技術創新得影響,國內外主流觀點有兩種:一種是新古典學派提出的“遵循成本說”,另一種是波特在1991發表的“波特假說”。1995年Linde PCVD[1]對波特假說進行了修正:合理的環境規制在較長時期內會倒逼企業進行技術創新,從而產生“創新補償效應”,進而促進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產生。
國內學者對此的研究相對較晚。12年沈能,劉鳳朝[3]等人提出環境規制強度和技術創新之間呈現“U”型關系,只有環境規制強度跨越特定門檻值時,“波特假說”才能實現;經濟發展水平則存在雙重門檻,GDP 跨越的門檻值越高,環境規制對技術創新的促進作用越顯著。林春艷、宮曉慧[2]等發現:環境規制只有達到一定的強度,才會對本地的綠色技術進步產生促進作用,而對鄰地的影響只有在400km內才會顯著.
2.環保政策與綠色技術創新變化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圍繞生態環境保護作出一系列重大決策部署,國務院先后頒布實施大氣、水、土壤污染防治行動計劃,我國生態環境保護從認識到實踐發生了歷史性、全局性變化。自2014年開始,生態環境部每年定期以年報形式發布固體廢物污染環境防治信息。15年2月湖北省政府發布了環境保護檢查方案以及加強環境監管意見;18年9月湖北省政府發布《省人民政府關于印發<湖北省環境保護政府獎評選表彰管理辦法(試行)>的通知》,環境污染需要政府、企業、公眾協同共治。
由OECD給出數據我們可以看到:隨著政府環境規制強度的增加,企業不得不進行生產工藝或技術的改進創新來達到環境規制的標準,否則便會被市場淘汰,部分抵消了環境規制帶來的“遵循成本”,從而促進企業綠色技術進步。一方面,政府環境規制提高了污染密集型企業的進入門檻,限制了高污染型企業的規模擴大,減少了污染排放;另一方面,政府環境規制所形成的的進入壁壘使得本該流向污染密集型企業的資金流入了低污染的技術創新型企業,從而促進了企業進行綠色技術的創新。
3.啟示與建議
3.1調整政府官員績效考核體系
隨著中央對生態文明建設加重視,地方政府也將生態文明建設指標加入了干部績效考核,但是由于之前過度關注GDP,導致生態文明指標在現有干部績效考核中所占比例較低,無法讓地方政府干部足夠重視。同時,由于政府部門之間有些政策無法協調,現有的生態文明建設評價指標體系又無法準確衡量,所以在干部績效考核時更注重GDP,輕視生態指標。
要改變這一現狀,必須改變單一GDP的“指揮棒”。評價考核結果要作為各級黨政領導干部綜合考評、獎懲任免的重要依據,把中央關于“不簡單以GDP論英雄”的要求落到基層,突出“以綠色發展論英雄”,讓生態文明建設考核真正發揮作用。
3.2推動地區產業結構升級一體化
在發達地區進行產業結構調整升級的過程中,會不斷將勞動密集型企業及資源密集型企業向欠發達地區轉移,導致欠發達地區污染不斷加劇,成為發達地區的“污染避難所”。
在推動地區發展時,政府應該發揮統籌兼顧的手段,讓發達地區在轉移傳統產業的同時,也應向欠發達地區轉移智能制造、醫藥、電子信息等高端制造業,協助鄰省進行產業結構升級。同時,應打破行業壁壘,拆除隱形行政門檻,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為促進產業在不同省份、不同地區高效率、高質量轉移奠定基礎。
3.3針對不同因素對不同行業采取不同措施
制定政府的環境規制政策應考慮行業類型的異質性,環境規制在不同行業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行為的影響不同。政府采用“一刀切”的環境規制政策不能合理反映不同行業的環境治理需求。對于技術主導的智能制造類企業,政府可加強政策強度與監管力度,完善綠色創新激勵機制,促進綠色技術研發,加強資源節約與環境保護。對于短期“遵循成本”較強的污染行業,可引導其建立有效的成本分攤機制,鼓勵環境污染行業增加創新研發投入。
3.4針對國有與非國有企業,實施差異化環境規制政策
相比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能力較低,對環境規制的容忍度較高,這種差異體現了不同企業屬性與監管屬性下環境規制約束力的強弱。因此環境規制政策的設計,可針對不同屬性企業制定具體措施,如在國企績效考核時可加大對綠色技術要求的權重,以調動國有企業綠色創新積極性,推動國有企業深化改革,完善市場準入與退出機制。加大對核心技術和關鍵技術投入,增強科技成果轉化率,進而促進產業結構升級。
參考文獻:
[1]Michael E Porter,Claas van der Linde. Toward a New Conception of the Environment-Competitiveness Relationship[J].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1995,9(4).
[2]林春艷,宮曉蕙,孔凡超.環境規制與綠色技術進步:促進還是抑制——基于空間效應視角[J].宏觀經濟研究,2019(11):131-142.
[3]沈能,劉鳳朝.高強度的環境規制真能促進技術創新嗎?——基于“波特假說”的再檢驗[J].中國軟科學,2012(04):4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