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的老琵琶

竇晶

時光流轉，日子像長了腳一樣，跑得飛快，又一個寒假到來了。這個冬天格外冷，人們采取各種各樣的保暖措施度過寒冬。有的熱寶不離手、有的把熱帖貼在鞋子里，或者貼在棉襖內側……哪里怕冷就貼在哪里。

冰凌發現，雖然天冷，但是同學們學習特長的熱情卻沒有冷下來。有的同學在學電子琴，有的在學鋼琴，還有的在學二胡……冰凌也特別想學一樣樂器，那就是琵琶。她想念那把老琵琶和住在里面的琵琶精嘰里咕嚕，有時候他們會出現在冰凌的夢里，待夢醒時，卻是更加的思念。

這天，爸爸在單位加班，只有冰凌和媽媽在家。媽媽正靠在沙發上看書，冰凌思來想去，終于決定和媽媽說學樂器的事情。

“媽媽，我想學樂器。”冰凌嘟著小嘴撒嬌道。

“你想學什么樂器呢？”媽媽把目光從書上移到了冰凌的臉上。

“學鋼琴的人太多了，二胡我也不喜歡，每次聽到二胡的聲音，我就想哭，我覺得那是一個悲傷的樂器。我想學琵琶，據說學會彈琵琶，再學古箏就會容易很多了，等于一下學會兩種樂器呢！”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看來真是長大了。好，媽媽滿足你這個要求。”

冰凌沒想到媽媽會這么爽快地答應。

“我想要一把古老的琵琶！”冰凌脫口而出。

媽媽愣了一下，問道：“你知道咱家有一把老琵琶？”

“啊……我不知道呀。”冰凌差一點兒說漏了嘴，“我是看電視里提到過，說琵琶越老音色越好。”

“知道的可真不少。”媽媽一邊說著一邊走進臥室，來到床前，小心地掀開床墊，拉開床板。

原來老琵琶被媽媽藏在床板下面了呀！

冰凌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媽媽的動作，心“撲通撲通”直跳，也不

知道琵琶精還在不在了。

媽媽打開琴盒，琵琶依然是她最初見到的樣子，冰凌的心終于落了地。

媽媽小心翼翼地把琵琶拿了出來，調了調音，然后隨意彈了一曲。

“媽媽，你彈得太好聽了，好厲害呀！這些年怎么都沒見過你彈？”

“哪有時間啊。”媽媽輕描淡寫地說道。

媽媽讓冰凌坐在旁邊，開始耐心地教她彈琴。

冰凌的手指很生硬，彈出來的調子就像卡碟一樣，斷斷續續，不連貫。

“媽媽，我彈得怎么這么難聽呢？感覺上氣不接下氣的。”冰凌有點兒著急。

“沒關系，熟能生巧，只要按照媽媽教給你的指法用心練習，慢慢就會好的。”媽媽耐心地說著，“一個人只有發自內心地喜歡一件事情，才會把它做好。”

練習了一個小時，冰凌休息的時候，媽媽彈了一曲《魯冰花》，冰凌隨著旋律輕輕地唱著：“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媽媽的心呀魯冰花……”

從那天以后，冰凌每天都會堅持練習一個小時的琵琶，而且只要家里沒人，她就會不停地對著老琵琶說話。

“琵琶精，琵琶精，你出來呀。”冰凌輕輕拍著老琵琶的肚子說。

可老琵琶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琵琶精，你為什么躲在里邊不說話？”

老琵琶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真是奇怪了，難道他不住在老琵琶里面了？”冰凌很納悶。

冰凌彈琵琶的技術進步飛快，三個月后，已經能夠熟練地彈奏《陽春白雪》了。這是一首廣泛流傳的經典琵琶古曲。質樸而豐富的音樂語言，表現了人們樂觀向上、積極進取、對大自然充滿無限情感的美好愿望。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一眨眼，學校組織的藝術之星聯歡會就要到了，冰凌想在聯歡會上彈奏《陽春白雪》，她不僅想讓學校的同學和老師聆聽自己演奏的美妙樂曲，也想在邀請來的外校嘉賓面前露一手。可是，媽媽卻不同意冰凌把老琵琶帶到學校里，怕小孩子們打打鬧鬧的把老琵琶弄壞了。

“媽媽，不帶琵琶去，我怎么演節目呢？”冰凌著急了。

“你換一個節目，唱歌，或者詩朗誦什么的。”媽媽建議道。

“大家都知道我在學琵琶，我也想給大家展示一下。”冰凌的態度很堅定，“媽媽，難道你不希望我長大以后成為一個非常自信并且有魅力的琵琶演奏家嗎？那就要讓我從小站在舞臺上，接受觀眾的洗禮！”

面對女兒的這些大道理，媽媽竟無言以對，只好妥協了。

聯歡會當天，媽媽背著老琵琶隨冰凌一起來到學校，以便看護老琵琶。

北方的冬天奇冷無比，但是寒冷的冬天也阻止不了家長和同學們參與藝術之星聯歡會的熱情。冰凌的老師曾說過，一個孩子的成長包括身體發育和精神發育兩部分，各種有營養的食物滋養著我們的身體，那么文學和藝術就是滋養精神的食糧。冰凌很慶幸自己是一個喜歡音樂和愛讀書的孩子，她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期待。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空中紛紛飄落下來，好像無數個雪精靈在天地間飛舞，它們也是來為孩子們加油助威的吧。

家長和孩子們穿著各種顏色的羽絨服，捂著大口罩，戴著棉手套，攜帶著各種樂器、書法繪畫等藝術作品，邁著輕快的步子，喜氣洋洋地走進白雪覆蓋的校園。

幾只喜鵲歡快地叫著，好像在迎接家長和孩子們的到來。它們和冰凌一樣喜歡冬天，不像那些燕子，早早就飛去南方過冬了。

校園邊兒的小樹靜靜地在風雪中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棵棵小樹總是那么鎮定自若，不會因為冬天的寒冷而黯然神傷，因為它們相信，只要積蓄能量，保護好自己，等到春天來臨時，它們又會枝繁葉茂起來。

離表演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有的孩子閑不住，就撿來樹枝在操場的雪地上涂鴉。有的畫動物、有的畫植物、有的畫日月星辰、有的畫江河湖海……

一群小小藝術家在雪地里盡情發揮著想象。

突然，兩個調皮的男孩子扭在了一起，在雪地上滾來滾去，把一些畫在雪地上的畫都抹掉了。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呀？可別把我的畫弄壞了！”冰凌正在畫一個彈琵琶的小女孩兒，急忙上前擋住兩個人，生怕他們滾過來。

這兩個調皮鬼嘻嘻哈哈地向另一邊滾去，惹得大家側目。

幾個女同學從地上抓起雪，團成雪球扔向兩個調皮鬼，大聲喊著：“別再亂滾啦，你們把我們的畫都糟蹋了！”

“哈哈哈，這雪團打在身上真舒服呀！歡迎雪球按摩！”

索性大家都不畫了，團起雪球打起了雪仗。笑聲和歡呼聲在雪地里歡騰著，看著這些快樂的孩子們，家長們也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在雪地里瘋玩的情景，仿佛自己的童年重現。

雪是天空送給大地的禮物，大地上的萬物都享受著這份美好無私的饋贈。

小主持人從禮堂跑出來拿著大喇叭喊：“聯歡會馬上開始，請同學們做好準備，請同學們做好準備！”

貪玩的孩子們這才想起今天來學校的目的，趕緊抖落身上的白雪，涌進禮堂。

（未完待續）

編輯/王一鳴

（選自黑龍江少年兒童出版社中國冰雪兒童文學童話卷之《冰凌的老琵琶》，敬請關注公眾號“龍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