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行記（一）

站在米蘭街頭看景，大教堂隱隱露出尖頂，人來車往，街市透著時尚氣息。此時，公君走出餐廳，相與閑談。不一會兒，眾人用完午飯，上車向瑞士進發。

此次佛羅倫薩書法展，盛況空前，堪稱圓滿，隨后代表團開拔，踏上歐游之旅，一路行來，興致盎然。

車上多數人閉目午休，惟前排光頭仁兄精力過人，侃侃而談。此兄其時尚有幾根毛發，盤在頭頂，聊勝于無。數年后，終以全光示人，氣度著實不凡。

途中在服務區停留，仲秋時節，天氣干燥，嘴唇開裂得厲害，趕緊買潤唇膏涂上。在店門口聊天，吃了一支冰淇淋。不多時，車子加滿油駛來，意大利司機揮臂招呼，各自歸位，繼續向前。

車入瑞士，景致漸漸舒展開來。天空澄碧，坡上草甸青翠，齊整如氈，映襯著農舍、森林，宛若仙境。眾人激動不已，端起相機一通狂拍，我未帶相機，獨自依窗賞看。

止宿英格堡，小鎮在阿爾卑斯山麓，群山環抱，清流湍急。至酒店辦好入住，出門沽酒，空氣清透，彌漫著花草的芳香。

剛進小店走到貨架前，幾位道友“呼啦啦”涌了進來，原來他們知我懂酒，準備買回送人，早就隨在身后。架上各國紅酒不少，略作研究，推薦一二，眾人皆有收獲，攜酒歡笑而歸。

晚飯后小R來敘，他正在準備博士論文，談及書畫研究，當以原作為準，頗多共鳴。Q與我同室，起身去衛生間吐痰，其感冒嚴重，這幾日漸好，惟不戴口罩，過后我被傳染，回京下機時頭暈眼花，嗓啞幾不能言，半月始愈，此乃后話。

小R走后，Q問我借轉換插頭，給電腦充電、傳送照片。瑞士插座規格特殊，普通萬能轉換器亦不可用，而我那套獨立插頭正好相通。此時電話鈴響，接過一聽，是諸友約酒，Q正忙著處理照片，便獨自提了紅酒過去。

到那一看，屋里有六、七人，意大利司機也在，其性格開朗，已是相熟。高度白酒，每人半杯，唯有堅果下酒。白酒烈甚，司機不知，上來就喝一大口，瞬間面部扭曲，不堪忍受，跑回去拿來火腿腸。火腿腸粗而大，司機持軍刀分割，不小心切到手指，滲出血來，大伙手忙腳亂，找出創可貼包扎。重新開宴，擺上火腿腸，談笑間白酒飲盡，又開紅酒，喝到夜闌才散。

第二天起得遲，下樓早餐，鄰座幾位華裔女子，中文夾著英文，濃重的新加坡口音，相互點頭致意。餐點頗可口，培根煎得恰到好處，取了兩大盤食物，風殘云卷，吃得肚皮滾圓。到了約定時間，一行人奔赴鐵力士山。

此山乃旅游勝地，時候尚早，人還不多。纜車緩緩上升，底下是成片的牧場，野花盛開，牛兒項間掛著鈴鐺，不時發出清響。到山腰換高速纜車，越攀越高，景物變得蒼莽。氣溫降低，套上沖鋒衣，又換乘第三部旋轉觀光纜車，直達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