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2020年《關于建立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強制報告制度的意見(試行)》與《關于建立教職員工準入查詢性侵違法犯罪信息制度的意見》的發布體現了我國對于性侵未成年人犯罪防治工作的重視,這些制度的實施將從源頭減少兒童學習生活場所的職員性侵未成年人的可能,即減少潛在的利用特殊職責之便性侵兒童的可能。《關于依法懲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意見》第25條規定了對未成年人負有監護、教育、訓練、救助、看護、醫療等特殊職責的人員為“負有特殊職責的人員”。此類人員在實施猥褻兒童犯罪時,因其職責的特殊性,使得其猥褻兒童的犯罪行為較之其他猥褻兒童犯罪更為隱蔽,更難被外界發現,對被害兒童的身心影響更為惡劣。筆者通過對2016~2020年9月利用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判決書進行整理分析,總結犯罪特點,并對比我國現有的從業禁止制度、前科報告制度、入職查詢制度與信息公開制度與強制報告制度,提出了有關如何完善預防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體系的思考。
關鍵詞:猥褻兒童;特殊職責;犯罪預防
近年來,我國侵害未成年人犯罪多發高發,性侵害、暴力傷害未成年人問題突出。2017年至2019年,檢察機關起訴強制猥褻、侮辱未成年人犯罪665人、896人、1302人,同比分別上升34.74%、45.31%。
2020,《關于建立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強制報告制度的意見(試行)》《關于建立教職員工準入查詢性侵違法犯罪信息制度的意見》的發布體現出我國對未成年人免遭性侵害的保護力度在逐漸加大。
猥褻兒童犯罪作為性侵未成年犯罪的種類之一,其相較于強奸未成年犯罪而言,現象更為普遍。大部分犯罪人會將猥褻作為試探,滿足其非正常性欲,若外界未能及時介入終止,則存在著犯罪行為升級為強奸的可能。若能有效預防猥褻兒童犯罪,可以從源頭降低性侵害未成年人發生幾率,并減少犯罪升級為對未成年人傷害程度更深的強奸犯罪的可能。
本文討論的“利用特殊職責之便”主要是指犯罪者犯罪期間所從事的工作具有《關于依法懲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意見》所規定的“負有特殊職責”的性質,并利用這一職業特點來達成其在猥褻兒童的犯罪目的?!兑庖姟返?5條規定了在人民法院審理性侵害未成年人案件時“更要依法從嚴懲處”的七種情形, “對未成年人負有特殊職責的人員”即其中之一?!兑庖姟返?條對針對未成年人的“特殊職責”的外延進行了規定,即“監護、教育、訓練、救助、看護、醫療等”。利用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的犯罪較其他針對兒童的性犯罪而言具有更強的隱蔽性,使得犯罪者更容易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長期猥褻被害兒童,并存在有猥褻行為劣化為強奸犯罪的可能,對被害兒童的身心健康產生嚴重損害。除卻刑罰措施懲治犯罪者外,如何針對此類犯罪的特點構建預防體系是治理利用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
本文將考察目前我國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現狀,對完善現有的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者的預防制度提出自己的思考。
一、利用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實證研究
為考察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實際情況,筆者在中國裁判文書網以“猥褻兒童罪”、“特殊職責”為檢索條件搜索了全國范圍內2016~2020年9月的犯罪者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的一審判決書,合計74例案件。因收集判決書的時間為2020年9月,未能得到2020年整年的數據,故只匯總2016~2019年度的數據樣本以分析利用職責之便猥褻兒童案件的發展趨勢,即2016年3件,2017年13件,2018年22件,2019年29件。根據數據的線性趨勢可以看出,我國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案件呈現遞增趨勢。在我國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案件逐年頻發的背景下,如何針對此類犯罪的特殊性有的放矢地構建預防體系以保障兒童權益是刻不容緩的。筆者將實證研究74份樣本判決書以整理總結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特點,并結合我過現有的預防制度提出相關完善構想。
我國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案件有如下5個特點:
(一)犯罪者在青年、中年、壯年年齡段均勻分布
74起案件中的犯罪者均為男性,其中有70份判決書寫明了犯罪者年齡。在這70人中,年齡最小的18歲,最大的64歲。其中,18~30歲的15人,占比20.27%;31~40歲的15人,占比20.27%;41~50歲的18人,占比24.32%;51~60歲的16人,占比21.62%;60歲以上6人,占比8.11%。
可見,除了60歲以上的年齡段外,其余各個年齡段的分布較為平均。
筆者認為,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是此類犯罪者是利用特殊職責之便達成其猥褻兒童的犯罪,故需要犯罪者年滿18周歲具備獲得相應職位的年齡資格,且未達退休年齡,處于在職狀態。
(二)中等以上文化程度的犯罪者較多
74起案件中,有61份判決書寫明了犯罪者的文化程度,最低文化程度為文盲,最高學歷為研究生文化。在這61人中,中等以上文化程度的犯罪者共計41人,占比55.41%;中等以下文化程度的犯罪者共計20人。占比27.03%。
如前文所述,對兒童負有特殊職責的工作的具體內容包括監護、教育、訓練、救助、看護、醫療等,文化程度意味著犯罪者是否掌握著這些特殊職責工作所需具備的職業技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犯罪者取得此類職位的機會。在猥褻兒童犯罪中,文化程度較高的犯罪者有更大可能進入對兒童負有特殊職責的崗位。
(三)超過八成的犯罪者從事教育職業,對被害兒童負有教育職責
利用特殊職責猥褻兒童的犯罪者所從事的工作大多是為對兒童負責的教師、教練、管理服務人員、保安等。在74起樣本案例中,職業為學校教師的犯罪者共計42人,占比56.76%;教練共計3人,占比4.05%;校外教育輔導機構(包括私人開設的課外班、興趣班等)教師共計14人,占比18.92%;兒童的家庭教師共計8人,占比10.81%;兒童所在學?;蛩幼∷谋0补灿?人,占比5.41%;兒童宿舍管理人員1人,占比1.35%;兒童所處家庭的服務人員共計2人,占比2.70%。
其中,63人對被害人負有教育職責,占比85.14%;3人對被害人負有訓練職責,占比4.05%;8人對被害人負有看護職責,占比10.81%。
(四)被害兒童有男有女。近七成犯罪者對兒童實施了長期、多次的猥褻,四成犯罪者猥褻了多名兒童。若外界未能及時發現并介入終止持續發生的猥褻,則存在著升級為強奸犯罪的可能。
在74起樣本案例中,大多數被害兒童是女性,有5起猥褻犯罪案件的被害兒童是男性。
有22位犯罪者初次猥褻兒童即案發,占比29.73%;52位犯罪者對被害兒童進行了長期、多次的猥褻,占比70.27%。
其中,僅有1名被害人的案件共計40起,占比54.05%;34起案件有多名兒童被猥褻,占比45.95%。
此外,在4起案件中,因外界未能及時發現并介入終止針對被害兒童的長期猥褻行為,犯罪者的猥褻行為最終升級為了更為嚴重的強奸犯罪。
犯罪者因其對兒童負有特殊職責的職業,可接觸到大量兒童,利用其教育、訓練、看護的兒童對其的信任進行猥褻犯罪。猥褻犯罪作為性侵犯罪種類之一,本身就具有隱蔽性,而在利用特殊職責猥褻兒童的犯罪中,犯罪者利用其因工作職位獲得的主導地位與權威身份,誘騙、威脅、恐嚇、強制被害兒童隱瞞犯罪事實;借助特殊工作身份天然形成的良好對外印象,掩護其猥褻犯罪不被外界察覺發現,其隱蔽性較之其他性侵犯罪有過之而無不及。若猥褻行為未能在初期暴露并被外界干預制止,鮮少有犯罪者會自動停止犯罪,其猥褻犯罪反而會長期存續,并存在著暴力升級為強奸犯罪的可能性。
(五)五成猥褻犯罪的實施場所為教室等公開場所,近四成犯罪者會將被害兒童帶至其創造的私密環境實施猥褻。
在74起樣本案例中,有38位犯罪者在兒童日常學習活動場所(教室、操場、校車等)等公開場所對兒童實施猥褻,占比51%;有28位犯罪者則利用其職務之便,將被害兒童帶至其制造的私密空間,如教師辦公、教師宿舍、休息室、醫務室、無人的廁所、犯罪者居所等,占比38%;有3位犯罪者因其特殊職責可以進入被害兒童家中,借機在被害兒童住所內實施猥褻犯罪,占比4%;其余7%的犯罪者則是將被害兒童帶至諸如私家車內、酒店等其他場所進行猥褻。
二、實踐中對利用特殊職責猥褻兒童犯罪的預防
(一)從業禁止制度
刑法修正案(九)增加了職業禁止條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十七條之一規定“因利用職業便利實施犯罪,或者實施違背職業要求的特定義務的犯罪被判處刑罰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據犯罪情況和預防再犯罪的需要,禁止其自刑罰執行完畢之日或者假釋之日起從事相關職業,期限為三年至五年?!?/p>
筆者通過對74份樣本案例進行實證研究,以期由此判斷目前法院在對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者判處從業禁止的大致實踐情況。
47位犯罪者沒有被法院判處從業禁止,占比64%;有27位犯罪者被判處了從業禁止,年限從2年到5年不等:其中,被判處從業禁止2年的有1人,占比1%;8人被判處從業禁止3年,占比11%;3人被從業禁止4年,占比4%;15人被從業禁止5年,占比20%。
在被判處從業禁止的27起案件中,從業禁止的范圍各不相同,法院判處的內容呈現多樣化。筆者根據上述27份判決書,整理出表1:
表1:犯罪者被判處的從業禁止范圍
從業禁止范圍 人數 百分比
未成年人相關職業、活動 7 26%
教育類職業 6 22%
對于未成年人負有教育、訓練、看護等
特殊職責的職業 5 19%
未成年人教育 3 11%
兒童教育 2 7%
未成年人教育、培訓及相關活動 1 4%
小學教師職業 1 4%
未成年人相關看護 1 4%
教育、服務對象為未成年人的職業 1 4%
除此之外,有一名犯罪者被判處在緩刑考驗期內禁止接觸被害人,禁止其入中小學、幼兒園校區及其他未成年人集中的場所。
可見,在實踐中,大多數法官在審理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案件時會忽略啟用從業禁止令;在針對犯罪者刑后從業禁止的范圍劃定上,也呈現出標準不一、覆蓋內容也不盡相同的局面。
(二)前科報告制度、入職查詢制度與信息公開制度
如何將前科人員,特別是有性侵犯罪前科人員,與兒童日常生活學習環境隔離開來,是降低兒童被害風險的重要問題。
我國《刑法》第一百條規定了前科報告制度:“依法受過刑事處罰的人,在入伍、就業的時候,應當如實向有關單位報告自己曾受過刑事處罰,不得隱瞞?!苯衲暧“l的《關于建立教職員工準入查詢性侵違法犯罪信息制度的意見》規定了在中小學校、幼兒園新招錄教職員工前,教師資格認定機構在授予申請人教師資格前,應當進行性侵違法犯罪信息查詢,對具有性侵違法犯罪記錄的人員,不予錄用或者不予認定教師資格。這些規定在一定程度上將潛在的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者隔離在兒童日常學習生活的場所外,但仍未做到全覆蓋保護。
筆者在74起樣本案例實證研究時發現,有前科的犯罪者共有3人:一人是被害兒童所居小區的保安,曾因搶劫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刑滿釋放7年后又借助其有看護職責的工作猥褻兒童;一人曾因猥褻兒童罪被判處有期徒刑3年,宣告緩刑4年,緩刑結束3年后,借助其作為私設樂器培訓班教師的工作猥褻多名兒童;一人曾因猥褻兒童罪被判處有期徒刑2年,刑滿釋放8年后對接受其課外輔導教育的兒童實施猥褻犯罪。
現行的前科報告制度、入職查詢制度及信息公開制度,只能覆蓋有正規資質的兒童教育、醫護機構的工作人員,而遺漏了兒童日常活動場所的安保人員、私設兒童輔導班的教師、家庭教師、家政服務人員等對兒童負有特殊職責的工作。
(三)強制報告制度
2020年5月發布發《關于建立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強制報告制度的意見(試行)》明確,國家機關、法律法規授權行使公權力的各類組織及法律規定的公職人員,密切接觸未成年人行業的各類組織及其從業人員對侵害未成年人案件有報告的義務,并對“密切接觸未成年人行業”的范圍予以明確規定。同時,將性侵未成年(包括“疑似”情形)規定位應當報告的情形,并建立了制度落實的督促和追責機制,以及必要的激勵機制。”
利用特殊職責之便性侵兒童的犯罪者,一般會選擇先用猥褻這一“低成本”的犯罪手段作為試探,強制報告制度能在一定程度上確保在外界發現猥褻存在后的及時介入。強制報告制度對于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預防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三、完善預防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的思考
(一)審慎確定從業禁止范圍
通過表1(犯罪者從業禁止情況)我們可以看出,人民法院在確定犯罪者從業禁止內容的外延上不盡相同。范圍最小至禁止從事小學教師職業,范圍最大的則禁止從事教育類職業,也有根據犯罪者職業明確從業禁止的具體內容的,如:未成年人教育、培訓相關,未成年人相關看護。
針對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的犯罪者,準確擬定其從業禁止的范圍能更有效地預防再犯。但是,明確具體職業(如小學教師)、圈定工作內容范圍(如教育、訓練、看護)是否會給犯罪者再犯的其他職業選擇?用類似“口袋”名稱圈定(如教育類職業)從業禁止范圍又是否會影響犯罪者刑滿釋放后再就業?筆者認為這需要結合犯罪者實際情況進行確定。
如犯罪者是猥褻兒童前科再犯,犯罪情節嚴重(長期多次猥褻、猥褻多名兒童、犯罪行為升級為強奸等)或明確鑒定為患有相關性心理障礙、精神障礙,則說明此類犯罪者很大可能患有戀童癖等精神障礙,應最大程度上將其與兒童隔絕開來,以徹底根絕其因工作職位之便接觸到兒童的可能性。此類情況下可以將犯罪從業禁止的范圍籠統地概括為“與未成年人相關的職業、活動”。
如犯罪者是初犯、偶犯,犯罪情節輕微,則可以僅禁止其從事與未成年人有關的、其在犯罪前從事的職業。這樣,犯罪者在服刑結束后仍舊可以根據其職業專長選擇不接觸未成年人的相關職業,有利于其回歸社會。
(二)放寬信息公開范圍
通過信息公開,使得對未成年人負有特殊職責的相關單位在錄取新員工前能夠及時甄別其是否有性侵未成年的前科,評估其猥褻兒童的可能性,有效預防具有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風險的潛藏犯罪者實施犯罪。
但是并不是所有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的犯罪者都有用人單位,根據筆者收集的樣本案件顯示(參見圖4),有些犯罪者是被害兒童的家庭教師,這些家庭教師中有些是被害人的鄰居,有些則是私自課外輔導,故而并無用人單位對其在上崗前進行審核,被害兒童家長在選擇其與兒童建立師生關系前是否有渠道獲知其是否具有猥褻兒童、性侵未成年的相關前科呢?筆者認為,依托于我國較完善的戶籍制度,對于有嚴重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前科的人員其前科信息也應隨著其流動相應地在其所處社區、居委會、村委會進行登記并公告,以便普通市民有針對性地進行防范。
(三)建立嚴格的監控體系,并對潛在高風險犯罪者活動范圍的限制
在筆者收集的樣本案件中,有一名犯罪者被鑒定為性心理障礙。對于此類有戀童癖的高風險犯罪者,筆者認為因該效仿韓國的電子腳銬建立電子跟蹤體系,并對其從事的職業、參與的活動、活動的范圍、接觸的人群種類進行電子跟蹤,在一定程度上進行管控與限制。這不僅是在某種層面上限制此類犯罪者的活動范圍,對其進行威懾、管理,也是對其所處地區的未成年人負責。此外,還應要求此類高風險犯罪者在定居、遷居、就業等情況下進行到對應的派出所、街道辦、社區、村委會等機構進行登記并相應地信息公開,以便其周圍的群眾知情、防備。
(2019)川0824刑初108號判決書禁止犯罪者在緩刑考驗期內接觸被害人,禁止其進入中小學、幼兒園校區及其他未成年人集中的場所,這是筆者收集到的利用特殊職責之便猥褻兒童犯罪74份案件中的唯一一例。
筆者認為依托嚴格的監控體系,與對潛在高風險犯罪者活動范圍的限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在高風險犯罪者沒有與相關單位簽訂用人合同正式入職的情況下被私人聘請為對未成年人負有特殊職責的家庭教師、家政服務人員等的可能性,也降低了此類犯罪者在無業情況下接觸到未成年人的機率,將高風險犯罪者最大可能地與未成年人隔絕開來
(四)要求具有性心理障礙、戀童癖等精神障礙的犯罪者接受強制治療
在74起樣本案件中,有2位犯罪者存在猥褻兒童犯罪前科,分別經過3年、8年再犯。其中1名犯罪者經鑒定具有性心理障礙。
據美國司法部的一項研究(1987,1989),未治療的性侵害犯罪人,在出獄后3年的追蹤,其累犯率約為60%;經過特殊治療的,累犯率為15%~20%。有許多資料表明,在重新犯罪的前性犯罪人中精神障礙者尤其是人格障礙者、性變態者占有突出的比例。這并不奇怪??梢詫е滦苑缸锏木裾系K如人格障礙、性變態是很難根治的。有些精神障礙性犯罪人在服刑期間曾經得到適當的矯治,但病根未除,導致他們犯罪的精神障礙在出獄后仍然存在,并繼續產生影響。還有一些精神障礙性犯罪人在服刑期間根本就沒有得到矯治,不可能讓人指望他們在重返社會后安分守己。監禁約束了他們的身體,但不能約束他們的頭腦和欲望。他們可能經常重溫以往的犯罪情節,幻想著出獄之后如何再干一場,并且蓄積著新的沖動。因此,對此類犯罪者進行強制治療是抑制其再犯的治本之措,從源頭消滅犯罪沖動,從而降低再犯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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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于雅婷(1995.03—),女,江蘇南通人,四川大學法學院訴訟法學2018級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訴訟法學,司法制度。